沈蝉衣顺着感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轻飘飘的。突然,她兴奋地大喊一声:“抓到了!”
紧接着,她立刻双手欢快地抱了上去,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然后,话音未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拽掉眼睛上的蒙布,仰起头看向面前的人,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娇嗔地喊道:“谢京墨!”
谢京墨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如松,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喑哑和低沉,绕进沈蝉衣的耳朵里。
“你怎么在这?”沈蝉衣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也不说话!”
谢京墨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是你过来抱着我的,我可没动,不信你问你的贴身丫鬟春叶还有其他人。”他的眼神明亮而深邃,像是藏着无尽的星辰,首首地看着沈蝉衣,沈蝉衣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春叶连忙点头,证明谢京墨所言不虚。
谢京墨回想起刚刚的场景,沈蝉衣清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我来抓你了。”
那时,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而,沈蝉衣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即使在中间差点撞到树,脚步也丝毫未曾偏移,依旧坚定地朝着他走来。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让他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我没动,你是过来抓着我的!”谢京墨重复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执着和低哑。
沈蝉衣面色羞红,娇艳欲滴。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知道了,不用多次强调。”
此时,周围的丫鬟们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一片宁静而甜蜜的空间给谢京墨他们。
谢京墨突然伸出有力的双臂,猛地将沈蝉衣搂进怀中。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你看,那天揭榜的时候,你抓到我,现在,即使捉迷藏,你还是抓住我。”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沈蝉衣,你是不是天生为我而来的。”谢京墨深情地说着,眼神中满是爱意。
沈蝉衣的脸埋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慢慢抬起手,羞涩地靠在他的怀里,手臂绕到他的背后,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温度。她轻声回应道:“嗯!我为你而来的。”
谢京墨将她搂得更紧了,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良久,沈蝉衣轻轻地推着谢京墨,抬起头,用略带娇嗔的语气说道:“谢京墨,别抱了,再抱天都黑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俏皮的光芒。
谢京墨松开沈蝉衣,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阴沉地说道:“千万别丢下我,然后我会咬破你的脖子,吸的血。”
沈蝉衣浑身一抖:“知道了。”
他再次把沈蝉衣拥入怀里,喃喃的说道:“如果你敢离开我,我真的会生气,处罚你!”
沈蝉衣点头:“不会离开你的!”
谢京墨微笑着牵起沈蝉衣的手,那触感温暖而柔软,仿佛握住了所有。他温柔地说道:“带你去吃饭。”
“等等!”沈蝉衣突然喊道,然后把手中的刚刚蒙眼的红色绸缎带子小心翼翼地系在谢京墨的手腕上,动作轻柔而认真,系好后,还轻轻拉了拉,确保系得牢固而且不会勒手。
“这下放心了吧!我亲自把月老的红绳系在你的手腕上了。”沈蝉衣仰头看着他。
谢京墨看着手腕上的红色绸缎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突然猛地一把搂过沈蝉衣的腰,轻轻将她抱起,把她抵在一棵粗壮的树上。他的眼神变得炽热而深情,缓缓低下头,激烈地吻着她。
“娘子!拴牢了!”谢京墨在她的唇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深情,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
沈蝉衣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热烈的吻,那吻如同一束燃烧的火焰,将她的心彻底点燃。
她揽住他的脖子,手指轻轻插入他的发间,回应着他.....
另一边,李家门前.
“李公子,到了。”小厮跳下车辕,伸手掀开车帘。
车内,李昭面色苍白如纸,额角的冷汗混着未干的血迹滑下。他勉强支起身子,指尖发颤地抓住车框,却在迈步时踉跄了一下。小厮急忙扶住他:“当心!”
李昭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多谢。”
小厮连忙行礼:“折煞小人了,这是分内之事。”
这时,破旧的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三佝偻着背,被女儿李鱼儿搀着跌跌撞撞冲出来,身后跟着慌乱的李氏。三人一见李昭浑身浴血的模样,顿时僵在原地。
“昭儿!”李氏的哭喊撕开裂帛般的寂静。
李鱼儿手中的木盆“咣当”坠地,清水泼湿了斑驳的衣襟。她扑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兄长,触手却是一片黏腻。少女的嗓音带着哭腔:“哥!你......”
李昭重重靠在妹妹肩头,闭眼缓了缓翻涌的血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此时的,里正听见有马车进村,而且李三家的儿子,李昭浑身是血的送回来,他立即走了过来。
“李三!”里正隔老远就扯开嗓子,“你家混账儿子又在外头惹是生非了?”
李三慌忙弯腰,枯瘦的手揪着补丁摞补丁的衣摆:“里正,不是的,不是的。昭儿没有惹事。”
里正嫌恶地指着李昭,忽然瞥见旁边衣着体面的小厮:“不是惹事能弄得一身血?这位小哥,是不是李昭....”
这时候,小厮恭敬的说道:“李公子,小人就先告退了。”
李昭点头:“辛苦了!”
这一声“李公子”像块烧红的炭掷进雪堆。围观者顿时炸开嗡嗡的议论,连里正都瞪大了眼睛——李家这穷得叮当响的破落户,何时配得上被称作“公子”?
里正也欲言又止,他本以为是李昭在外面得罪人,挨打,要债来了,原来不是。李昭家是村里最穷的,老实是老实,但是谁会和一个特别穷的人走近。
所以,李昭家一首被村里人看不起。
李昭睁开眼,目光掠过每一张写满猜忌的脸。他忽然笑了,染血的牙齿衬得笑容格外刺目:“鱼儿,扶我进去。”
“站住!”里正被这态度激得涨红了脸,“李三,你儿子眼里还有没有尊长?”
李三夫妇不住鞠躬,后背弯得像拉满的弓:“对不住,对不住......”
院外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不知谁高声嚷道:“李老三,你儿子该不会在外头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吧?”哄笑声中,李三的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把脑袋埋进土里。
柴门重重合上,却隔不断外头的风言风语。
但是,隐约他们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李老三这么老实,怎么生出来一个李昭。”
“谁知道呢!”
破败的厢房里,李鱼儿抖着手拧干帕子。药酒浸入皮开肉绽的鞭伤时,李昭浑身肌肉绷紧,冷汗浸透了单衣。
“哥......”李鱼儿眼泪砸在兄长脊背上,“你到底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