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今天是休沐的日子。
县衙的书房里面。谢京墨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檀木案几上的卷宗,青瓷茶盏中碧螺春的雾气氤氲而起,在他清俊的眉眼间缭绕。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更显得书房内格外静谧。
“张亦书还没来吗?”谢京墨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谢元站在一边,正在研墨的手一顿:“回殿下,张公子似乎尚未到府。”
话音刚落,廊下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名青衣小厮垂首立于门外:“谢管家。”
谢元搁下墨条,轻手轻脚地退出书房:“何事?”
“张亦书张公子来了。”小厮恭敬地说道。
“嗯,让他进来。”
谢元说完,回到书房和谢京墨说:“殿下,张公子到了。”
谢京墨正执笔在卷宗上勾画,朱砂笔尖在宣纸上拖出一道凌厉的弧度:“让谢一去看着他先蹲个一个时辰的马步。”
谢元点头:“是,殿下。”
此时的,正院,张亦书被小厮带了过来。
谢一黑色劲装上的银线云纹在朝阳里泛着冷光,手中拿着一只剑:“张公子!”
张亦书拱手时,袖口暗纹闪过细碎流光:“在下张亦书。”他今日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袍过来的,早晨出门的时候,他祖父张停支,让他穿的好看一点,正式一点,然后还让他多吃一点。
所以,他来之前,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所以比上府学出门的时候,晚了一点。
谢一点头。
“请吧!”谢一的剑鞘突然点在青石板上。
张亦书望向书房方向。窗纸上映着个人影,执笔的手势如握千钧:“去哪?不见一下大人吗?”
谢一看着张亦书,一个就是青涩的少年,轻笑说道:“不用,公子吩咐了,您随我来就是。”
张亦书微微点头,默默跟在谢一身后,被引至书房旁的一片空地。这里阳光斑驳地洒在石板上,西周静谧,唯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张公子,请开始吧。”谢一语气平淡,像是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开始什么?”张亦书面露疑惑,眉头微蹙。
谢一板着脸,吐出三个字:“蹲马步!”
“什么,蹲马步?!”张亦书身后的贴身小厮元宝,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张亦书虽也心中一惊,但还是迅速镇定下来,低声喝止身后的小厮:“元宝,闭嘴。”
“请吧。”谢一伸手示意,语气不容置疑。
张亦书深吸一口气,双手撩起湖蓝色的长袍下摆,稳稳地蹲了下去。他自幼饱读诗书,这蹲马步还是头一遭。
谢一走上前,目光审视着张亦书的姿势,突然一脚踹在他弯曲的膝盖处,冷声道:“再往下!”
毫无防备的张亦书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摔倒。他从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般折腾,身体的平衡瞬间被打破。元宝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搀扶自家少爷。
谢一抬手一招,一个下人快步走上前来。
“谢一大人?”下人恭敬地问道。
谢一冷冷开口:“拿笔记下来,再添半个时辰。”
张亦书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向谢一。只见那下人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又摸出一根炭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着:“张亦书,底盘不稳,下人搀扶,马步时间再加半个时辰。”
这一幕让元宝和张亦书两人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下人竟随身带着纸笔,还能识字写字。
张亦书转头看向一旁的元宝,强忍着腿上的酸痛,说道:“元宝,你退下,别碍我事!”
“少爷!”元宝满脸担忧,欲言又止。
“去!”张亦书咬着牙,语气强硬。
元宝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地退到一旁。张亦书紧咬嘴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腿不住地颤抖,却依然倔强地坚持着。
谢一双手抱胸,悠闲地靠在一棵粗壮的槐树上,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张亦书,似是在监督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谢元端着一杯茶,恭敬地递给谢京墨:“殿下,张公子己经开始蹲马步了。”
谢京墨轻轻应了一声,接过茶盏,浅抿一口,放下杯子后缓缓起身:“走,看看夫人醒了没有。”
谢元点头称是。
谢京墨踏出书房,目光在庭院中稍作停留,看了一眼正咬牙坚持蹲马步的张亦书,随后沿着蜿蜒的连廊,从容离去。
在庭院的另一处,沈蝉衣仍在沉沉梦乡之中。昨夜,她被谢京墨折腾得几乎到了天快破晓时分,才在他的怀中觅得一丝安宁,沉沉睡去。以至于此刻,她感觉自己不过才刚睡没多久,而且浑身酸疼。
谢京墨沿着回廊来到房间门口,目光落在守在门口的春叶身上。
“夫人还没醒?”
春叶微微点头,轻声回应:“回公子,夫人还没醒来。”
谢京墨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袖,准备推门而入。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谢元:“让厨房的人炖碗燕窝,记得放点人参。”
谢元迅速点头,应道:“是,公子。”
谢京墨缓缓推开房门,那“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轻轻合上房门,目光透过层层纱帐,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身影。沈蝉衣侧卧在床上,纱帐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青丝如瀑布般散落在枕畔,几缕发丝搭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他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掀开帐子,坐上床榻,目光落在沈蝉衣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大半个后背上。那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吻痕,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红梅,无一不告诉着昨夜的疯狂。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后颈,随之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最终吻上她微微嘟起的唇。
“娘子,该起床了。”谢京墨在她的唇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