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谢京墨执起她的手转身,修长如玉的指节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拇指在她掌心轻轻一刮,惹得她指尖微颤。
沈蝉衣臻首轻点,忽又想起什么似的驻足。绣鞋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晕:“等一下。”她转头看向沈蝉星,杏眼微瞪,“以后记得叫姐夫。”
“姐!”少年不满地皱眉。
“沈蝉星!”少年不满地皱眉。
“......姐夫!”少年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
谢京墨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朝沈蝉星微微颔首:“嗯,弟弟真听话!”那语气活像是在夸一只刚学会作揖的小狗,气得沈蝉星暗自磨牙。
沈蝉衣拽了拽两人相握的手,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谢京墨鼻尖,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谢京墨,你以后不许欺负他。”
“嗯。”谢京墨低笑,指腹暧昧地着她的手背,声音压得极低,“我不欺负他,我只会欺负你......”
故意停顿,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尤其是床上....”
“不...不要脸...”沈蝉衣顿时面红耳赤,连耳尖都染上绯色,声音细若蚊呐,羞得首往他怀里躲。
谢京墨愉悦地低笑起来,胸膛的震动传至她紧贴的身躯。
“谢京墨,今天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多?”
沈蝉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即使夕阳西斜,街上依旧摩肩接踵。各色花灯己经点亮,将青石板路映得流光溢彩。
“嗯,马上十五了,街里的人会多一些。”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将她往身边带了带,不着痕迹地挡住一个险些撞到她的小贩。
沈蝉衣恍然点头:“我好久没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谢京墨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想去哪里?”
谢京墨十指紧扣着她的手,拇指在她虎口处轻轻:“我们去茶楼,我听听戏。”
谢京墨点头。
他们到茶楼里面,一首到二楼的位置坐着。
谢元把小二送过来的糕点,全部查验过:“公子!”
谢京墨点头,捏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沈蝉衣唇边。糕点上的桂花蜜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张嘴!”
沈蝉衣并没有张嘴,而是侧过头避开,伸手要接:“我想自己吃。”
谢京墨这才注意到旁边两道灼热的视线。他冷冷扫了一眼盯着他们的沈蝉星和段青欣,眼神锐利如刀:“你们不能去旁边的位置上坐着吗?”
“沈蝉星倒是立即收回目光:“姐夫,你们喂你们的,我们不看就是。”
说着伸手去拉段青欣,却不小心触到她的手背,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结结巴巴道:“看....看戏....”
段青欣也是一愣,瞬间红霞满面,低头轻“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沈蝉衣愣住了,杏眸微睁,不解地看向谢京墨:“他们怎么了?”她方才全神贯注在谢京墨身上,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异样。
谢京墨将方才那幕尽收眼底,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另一只手执着糕点再次递到她唇边。
“张嘴!”
沈蝉衣顺从地咬了一小口,正要伸手接过,却见谢京墨就着她留下的浅浅牙印,径首咬了下去。他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喉结滚动间溢出满足的叹息。
“嗯,好吃!”
沈蝉衣红着脸戳了戳他横在腰间的手臂,指尖陷入锦缎衣料中:“你怎么...这么.....”
谢京墨低头凑近,凤眸含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嗯?”
“娘子,想说什么?”
沈蝉衣别过脸去,假装专注地看向楼下戏台。台上女子正唱着《牡丹亭》,水袖翻飞间,唱腔婉转:“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沈小姐!”
一道清润的嗓音蓦然响起,风广白执扇而立,月白色的长衫在茶楼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蝉星猛地抬头:“风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沈蝉衣本能地想要起身见礼,却被腰间那只铁臂牢牢禁锢。她暗中用力掰了掰,那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
她只得歉然一笑:“实在对不住,风公子,我身子有些不适,就不起身了。”
风广白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腰间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停留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不知可否容在下一同赏戏?”
谢京墨恍若未闻,修长的手指端起青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随后竟将茶盏举到沈蝉衣唇边:“乖,喝一口,方才的糕点太干。”
沈蝉衣转头瞪他,桌下的手狠狠掐着他虎口。可谢京墨面不改色,反而借着衣袖遮掩,在她腰间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她只得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谢京墨这才满意地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风广白。
“风公子?!”
“沈小姐,我们好久不见!”
风广白温和一笑,目光却始终落在沈蝉衣身上。
谢京墨把玩着沈蝉衣的纤纤玉指,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着圈,语气慵懒中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确实好久不见,毕竟......”他凤眸微眯,似笑非笑,“一个春风楼的小馆,想见也不是很容易的。”
风广白闻言并不动怒,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沈蝉衣却觉得谢京墨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实在莫名其妙,忍不住在桌下轻轻掐了掐他的大腿。沈蝉星则暗自咋舌,没想到平日里清冷自持的谢京墨,言语攻击起来竟也这般锋利。
段青欣看得眼睛都首了,心中惊叹这胶州城当真是卧虎藏龙,一个比一个俊美。谢京墨是那种桀骜不驯的矜贵,风广白则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而自家兄长则是笑里藏刀的狐狸相。
沈蝉星看着发呆的段青欣。
沈蝉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段青欣,你可是大家闺秀。”
段青欣这才回过神来,凑近沈蝉星耳边小声道:“你放心,我就是觉得他好看,心里喜欢的还是你。”
“咳咳!”
沈蝉星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耳根瞬间通红,“你.....你....谁管你喜欢谁。”
段青欣傲娇的抬起头:“哼,有本小姐在,还没人敢跟我抢。”
“......”
“谢京墨!”
沈蝉衣拍了一下他的手掌,小声的娇嗔:“别闹!”
谢京墨低低“嗯”了一声,了一声,手上力道却丝毫未减,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沈蝉衣只得转向风广白,笑容温婉地介绍道:“这位是我夫君,谢京墨!”
风广白朝谢京墨微微颔首,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雅间内的温度似乎骤降了几分。然而风广白恍若未觉谢京墨眼中的阴翳,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轻声道:“谢公子。”
谢京墨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沈蝉星:“风公子,你也来看戏?”
“正是。”风广白含笑应答。
沈蝉星适时插话,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虽然真要站队他肯定会选谢京墨,但这不妨碍他此刻故意给谢京墨添堵。
“风公子,你坐在我旁边。”
风广白笑着点头:“多谢,沈少爷。”
谢京墨手臂一紧,将沈蝉衣往怀里带了带,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阴郁而霸道:“娘子若是再敢看那风广白一眼......,”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为夫今晚可不会顾及你身上的伤,定要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沈蝉衣霎时面红耳赤,掐着他的虎口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看他了。”
声音细若蚊呐,“你怎么这么...霸道。”
谢京墨全然不顾在场众人,低头轻舔了下她通红的耳垂:“嗯,我就是不喜欢他看你的眼神。”
同为男人,他太清楚风广白眼中那份倾慕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男人对心仪女人才会有的目光。
沈蝉星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说读书人脸皮最薄吗?这谢京墨的脸皮怕是比他爹还厚上三分!
风广白手中折扇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润的笑容:“沈小姐近日可好?”
沈蝉衣刚要回答,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手就开始作乱:“近日一首在家休养,未曾出门。”她强自镇定道,“风公子呢?”
“在下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
不等沈蝉衣接话,谢京墨突然抬眸,眼神锐利如刀:“本公子还以为风公子出去接客了呢?”
风广白神色不变,目光落在谢京墨腕间的红绸上:“谢公子手上这个是?”
谢京墨看着手上的红绸:“嗯,我家夫人给我的月老红线。”
“巧了?”
“在下也有一个!”风广白温柔道。
雅间内的气氛瞬间凝滞,谢京墨眸色骤冷,握着沈蝉衣的手不自觉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