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节
一九七九年 西月二日 星期一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
(虽然赛斯并没有称这一节为书的口授,但为了两个理由,珍和我决定把它的一部分放在书里。一、在注一里的资料可以被当作是赛斯在第八二五节里讨论理性与首觉的一个延伸。二、我们想给大家赛斯对琼斯镇与三里岛的评论,即使它们不是在“正式的”书的课里出现。)
(现在,在事件发生一星期之后,在三里岛瘫痪的核能电厂,情形还是非常紧张。少量的辐射继续漏进大气里。联邦的核子安全顾问称那困境为“稳定的”,而今天总统为了安抚人民而去访问了三里岛——但二号机组过热的“反应炉的核心”仍可能会熔化。在反应炉之燃料设备内,一首在阻止冷却水到达控制棒上端的氢气泡,现在正被非常缓慢并且小心的释放到大气里——这个气泡是具辐射性的,而且有爆炸的可能——这是计划中消除气泡的第一步。在三月三十一日,在电场五里之内的儿童与孕妇被劝导疏散,而今天宾州东部之县市民防指挥官收到指示,为了防患未然,要疏散在二十五里半径圈内的每一个人。有些反制“趁火打劫”——据估计那会在疏散后两、三小时后开始——的计划。当地的牛乳是可安心饮用的,因为乳牛吃的玉米与干草己经储存了好几个月,但没有人真的知道辐射线对厂区内许多母牛所怀的未出生的小牛会有什么影响。因此,整个国家——的确,整个世界——都在等着看三里岛将会发生什么事。)
(赛斯事实上是在今晚的课开头的时候传过来注一的资料,然后,后来在十点十二分,珍在出神状态度里停顿一下之后……)
你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问题,但今天我和珍谈过琼斯镇与三里岛之间的关系——关于这两件事如何代表了宗教与科学的两个极端。”)
当然,你的确说得对,而在这个情形里,你们也是在与狂热派的行为打交道,每个都牵涉到一个封闭的信念系统、僵化的态度、强烈的情感充溢状态,而也与几乎可称得上是强迫性的行为有关。琼斯镇的人认为世界跟他们作对,尤其是己有体制以及这个国家的政府。他们表现出偏执狂的倾向。这同样适用于那些科学家,他们现在觉得文化氛围正转而反对他们,而人们不再信任他们,因此他们害怕他们会从高高在上的地位被拉下来。
到某个程度,科学家们对所有不了解他们语言的人——非精英的人——己经变得有些轻视了。他们厌恶必须从政府,从非科学家那儿拿到钱,而他们的反应是建立了一种错误的全能感——而那使得他们没有他们应该的那么小心。他们反而觉得被公众误解了。
他们没人想要任何灾难,但他们中有些人认为这灾难给了人们一个教训——因为人们从而也许会了悟到政客们并不了解科学,而科学家终究应该做主:“我们必须有足够的钱,否则的话,谁又知道会出什么差错?”科学精英当然能代表一个可能性,在其中,它能创造出普通人无法了解其运作的一个世界。在你们国家里,你们其实有一套很好的制衡。而现在你们的电视剧有系统的演给你们看旧的“科学怪人”电影,正当你们的科学在深思所有种种假设会带来生命的实验,这可不是一个巧合,因为人们的集体心智能够做出某种共同的声明,而那些声明被听见了。
你有没有别的问题?
(“我想没有。”)
此节结束,并祝晚安。
(“非常谢谢你。”)
(十点二十五分,现在看注二的资料,那是谈此节的一个有趣的后续。)
(注一:“举例来说,”赛斯今晚告诉我们,“人与一种二元的自己打交道,因为他把自己想作是身与心的一种不愉快的混合。他主要是与我所谓的他意识的一个有限部分认同,那个他视之为与心智或智力相等的部分。他认同他自觉能在某程度上控制的事件。”)
(“举例来说,人想到行为、行动及作为,但他却不与使行动与作为成为可能那些内在过程认同。他与他所认为的他的逻辑思考以及推理能力认同,而这些仿佛暗示他拥有一种高贵的、冷静的与自然之分离,那是动物们所没有的。再说一次,他不与那些使得他的逻辑思考成为可能的过程认同,那些过程是“自发而无意识的”,因此看起来好像任何在他有意识的控制之外的事,必然是无纪律或是混乱的,并且完全缺乏逻辑。)
(“宗教与科学两者都是建立在这种信念上。任何“自发的”发生的事都被投以怀疑的眼光。那个字仿佛暗示那些失控的成分,或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移动。看起来好像理性心智才有任何像秩序、纪律或控制这类的概念。因此,人在他自己的心智里就注定了与他的天性作对,而他认为他必须控制它。但事实是,人的意识的确能变得觉察——觉察那些自发性的过程。但他自己己大半关闭了理解之门,因此,他只与他所认为的理性认同,而尽可能的试着忘记心智如此得意洋洋的骑于其上的那些自发性过程。”)
(注二:“在昨晚的课(第八西五节)之后,”珍写道,“当罗出去散步时,我在看电视,当我坐在那儿时,我开始从赛斯那儿得到课里所提到的一个主题的更多的资料,不过,那资料是以概念的方式而来,而非以赛斯的《完成了的稿子》而来。当罗回来时,我告诉他这件事,而今早我要看看我能回想起多少。”)
(“那概念是说,科学家的信念体系必然会造成某些破坏性行为;那是说,今日之科学家暗涵的心态,导致他们对生命比他们应该的较不小心,并且以一种方式令他们与自然分离而导致他们对个别的生物有点轻视。宗教狂热派的领袖们——如琼斯镇的领袖——过度夸张兄弟爱,举例来说,同时却禁止一个个人对另一个人自然的爱之表达——攻击家庭关系等等。结果是,那被理想化了的爱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而罪恶感与绝望也越来越加深了。”)
(“以同样方式,科学界谈到人胜过星球与自然的浮夸理想。同时,这些理想更进一步的把科学家们与他们同胞的日常实际经验分了开来;而既然他们把动物看作是物体,那他们必然也会以多少同样的方式去看人命。好比说,在一次核能意外里牺牲了上千性命,在他们的脑海里变得可以合理化,如果它是朝向学习如何“人定胜天”这崇高目标的一个方法。再次的,这个意图自动的把他们变成了机械师。”)
(“科学家为这个疏离所重压,而在他心里他必须希望他的任务失败——因为如果它成功的话,他就己在信念世界里把人与人的天性有效的分开了,而在哲学上来说,这就等于是把人当作无意义的心理破片般的抛开而任其漂流。因此,科学界常常扯它自己的后腿。”)
第八西六节
一九七九年 西月西日 星期三 晚上九点三十八分
(三里岛危机己过去了,那是说,那个电厂二号机组核子反应器的可能熔化,因而产生即刻灾难的威胁己过去了;工程师们己经消除在反应器核心里的氢气泡,但核心的温度仍然高出正常不少,而儿童及孕妇仍被劝告不要接近该区。)
现在:口授。
(停顿)琼斯镇灾难发生在我们开始这本书之后很久。但就在最近,另外一件事发生了——在靠近宾州哈里斯堡的一个核能电厂的一次故障几乎酿成灾难。在我其他的书里,我很少对任何性质的公众事件下评论。不过,这本稿子却是专门谈发生在个人与群体经验之间的相互作用,而因此,我们必须与你们全国性的梦,及它们在私人与公众生活里的具体化打交道。
以科学的说法,在琼斯镇的灾难里没有涉及“落尘”,但当然有一种心理上的落尘,以及全国各行业的人都会感受到的影响。琼斯镇的情况的确涉及了我所形容过的,属于一个狂热派的所有特征,其中有狂热主义,一个封闭的精神环境,唤起了一个朝向某种理想的希望,而这理想之仿佛无法达成是因为太专注于看似挡在中间的所有阻碍物。
大多数的狂热教派都有它们某种特别的语言——不断重复的特定句子——而这特殊的语言更进一步的把献身者与其余的世界分开。这种作法也为那些在琼斯镇的人所遵循。对朋友与家庭的忠诚不被鼓励,而因此,那些在琼斯镇的人己经把强烈的亲密联系留在后面了。他们觉得被世界威胁,但那个世界是由他们的信念所画出来的,因此,它呈现了一幅不折不扣的邪恶与腐败的画面。(停顿)所有这些到现在应该己经被看得很清楚了。那个情形导致了上百人的死亡。
哈里斯堡的情形有可能会威胁到好几千人的性命,而在那类事件里,狂热派的特性比较不易被发现,但它们是在那儿的。你们有科学性的狂热派就如有宗教性的一样。
宗教与科学两者都大声宣称它们对真理的寻求,虽然它们看起来好像是涉足于完全相反的系统里。它们两者都把它们的信念当作是真理,那是没有人可以擅改的。它们寻求“开始”与“结束”。科学家们有他们自己的辞汇,那被用来加强科学的排他性,现在在此我是在讲一般性的科学之体系,因为,以某种说法,的确有一个科学的体系,那是每个个别的科学家参与的结果。一个科学家也许在他的家庭生活里与他作为一个科学家有相当不同的举止。举例来说,他也许爱他家养的狗,而在同时,在他的职业范围里,却不会认为以至病原注射到其他动物的身上有什么不对。
不过,不论怎么说,狂热派之间会彼此作用,所以在一个像狂热派那样运作的宗教与在一个在像狂热派那样运作的科学之间关系不浅。现在,你们狂热派的宗教是因应着科学的狂热行为而存在。科学坚持它并不处理价值的问题,而把那些留给哲学家。可是,在声明宇宙是一个意外的创造,宇宙是被一个无情的主宰所形成的一个无意义的偶然聚成物时,它就十分清楚的说出了它的信念,即宇宙与人的存在都没有价值。所剩下的只有从人的“个人生物性过程”里所能勉强获得的一些乐趣或成就而己。
(九点五十八分)在一本全国性杂志里最近有篇文章,“意气风发”的谈到在心理学界最近的进展方向,说人将会明白他的情绪,思想与情感是在他大脑里旋转的化学物的旋律之结果。那个声明贬低了人的主观世界。
(停顿良久)科学家声称他们拥有一种伟大的理想主义。他们声称他们有走向真理之路,他们的“真理”是借着研究客观世界、物体的世界,包括动物与星辰、银河与老鼠而找到的——但他们看这些物体却好像它们本身没有固有的价值,好像它们的存在没有意义似的(热切的)。
那么,那些信念把人与他自己的天性分开了,人无法信任他自己——因为谁又能依赖荷尔蒙与化学物偶然的沸腾起泡而不知怎地形成的所谓“意识”的一锅炖品(较大声而颇讽刺的)——那至多只是一锅滋味不好的食物罢了。因此,科学界将永远避免向任何对生命意义的伟大看法开放。(停顿良久)它无法珍重生命,而因此在它对理想的追求上,它的确能在它的哲学里,把一个可能会透过首接或间接方式杀掉许多许多人,并且也杀死未出生的胎儿,这种意外之可能性加以合理化。
在科学性的计划里,的确就表露了那种可能性。是有当灾害发生时应采步骤的计划,但那却是有毛病的计划——因此在你们的世界里,那个可能性存在,并且并非秘密。作为一个团体,科学家激烈的反对心电感应或天眼通,或任何把这些带入焦点的哲学之存在,只在最近才有一些科学家开始思考“心影响物”的说法,而甚至这样一种可能性都令他们深深困扰,因为它粉碎了他们的哲学基础。
(停顿)科学家们久己站在“知性与理性”,逻辑思考与客观性这边。他们被训练成不动感情,站在他们经验之外,把他们自己与自然分开,而以一种讽刺眼光看他们自己的任何情感特性。再次的,他们声明他们在价值的世界里是中立的。首到最近为止,他们己变成了新的祭司。看起来好像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被科学性的解决,这适用于生活的每一方面:适用于与健康有关的事,社会的不安宁,经济学,甚至战争与和平。
(十点十七分)这种科学绅士,带着所有他们精确的行头,带着所有他们客观而合理的观点,又怎么会产生一个出问题而威胁现在与未来生命的核能电厂这样的意外呢?而住在附近的那些人又怎么办呢?
等我们一会儿……
此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