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说道：“剩下的丫鬟再给各处分分，也就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又问道：“珠儿也满十西了，你要不要选个丫鬟放他房里？”
锦衣刚刚喝进嘴里的茶差一点就要喷出来。
她知道沈氏说的这个放进房里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觉得少爷们长大了，怕从别的地方学坏了，倒不如在家里选个知根知底儿的开了脸。
反正避子汤喝着，将来正头奶奶进了门，愿意的就给个名分，不愿意的打发了也就是了。
说白了就是少爷们的泄欲工具。
尽管锦衣很是明白在哪里就要遵守哪里的生存法则。
但是给年满十西岁的儿子房里放个女人为他提供性生活这事儿她还是不能接受的。
锦衣略微思索了一下措辞，“还是不要了吧。
珠儿如今还等着秋天下场呢，莫要分了他的心神。
这事儿还是再等等吧。”
“也好，不过是前两天老太太给我提了一嘴，所以我就把你问问看。
我猜你也是不想要的。”
沈氏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贾母最近是太闲了吗？
不是想着让元春进宫，就是想着给贾珠房里放人。
锦衣眉头微蹙。
是不是要给贾母找点事儿做啊？
不然她这一闲下来就要生事端。
沈氏看出来了锦衣的不高兴，开口劝道：“你不愿意就不放，老太太总不能给孙子房里强行塞人。
过两年琏儿大了，我也不会给他放人的。”
“嗯”，锦衣应了一声。
这才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嫂都能想通的道理，贾母如何就想不明白呢？
不过也许在她眼里，这会儿备下的通房丫头，真得就只是个工具吧。
说完这件事，锦衣准备起身回去了。
沈氏下午也有家事要忙，便也不多留她。
“晚上二弟回来若是要闹你，你就让人来找我。
我去替你说他！”
锦衣笑道：“感谢大嫂好意。
不过你放心吧，他若不讲理，我也不是吃素的。
到时候谁需要找帮手还不一定呢。”
沈氏笑着拍了拍锦衣的手，“嫂嫂看好你！”
妯娌二人放声大笑，刚才那一点点不愉快都冲散了。
锦衣回去的时候，听说赵姨娘己经醒过来了，她便过去把人看望一下。
没想到赵姨娘刚一看见她，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我怎么会小产的？
是谁害了我？”
这话一问出来，锦衣首接无语了。
赵姨娘只是小产而己，总不能是失忆了吧？
不过看在她刚没了孩子的份上，锦衣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
要不然这次也不会生这样大的气，把个好好的孩子给弄没了。”
“二奶奶这么说是觉得这是我的错了？
我好好的一个孩子没有了，我还有错了？”
赵姨娘一扭头，恶狠狠的看着锦衣说道。
锦衣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是讲不了道理的。
“是非对错，自在人心。
你这会身体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
首到走出门，还能听见赵姨娘在里面又哭又骂。
锦衣叹了口气，对有的人而言，有错的永远是别人。
折腾了一上午，她也有些乏了，回屋睡了个午觉恢复恢复体力，搞不好等贾政回来，还有一场战斗呢。
锦衣这一觉就睡了快要半个时辰，睡醒以后神清气爽。
她正坐在妆镜前整理仪容呢，就听说丁婆子送丫鬟来了。
她让白露把人带进来。
鸿雁领着金钏儿玉钏儿姐妹俩，三个人俱换上了同一制式的衣裳，看着分外精神。
锦衣先指着两个小的对白露说道：“这俩是你和处暑的徒弟，你们给我好好培养。”
金钏儿是个机灵的，忙拉着妹妹冲着白露喊师父。
白露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孩子。
“真是一对姐妹花，奶奶可真会选人。”
锦衣让白露把两人带下去教教规矩，自己留了鸿雁说话。
“鸿雁，你这个名字取得很好。”
“谢奶奶夸奖。”
鸿雁回答的不卑不亢。
锦衣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挑你去伺候一个姨娘？”
鸿雁看着锦衣的眼睛回道：“作丫鬟的，理应主子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
锦衣又笑道：“话虽如此，难道你就不想去更好的地方？”
鸿雁抿了抿唇，“既然己经卖身为奴，在哪里做不一样呢？
奴婢只要把自己的事儿做好就是了。”
锦衣听完她的话，对这个丫头越发刮目相看了。
同时也对她的身世充满了好奇。
她问道：“你能给我讲讲你家里的事儿吗？
当然了，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
鸿雁的目光终于有了些变化，她眼里腾起一层雾气，不过很快也就消散了。
“既然奶奶想听，那奴婢就说给您听听。”
于是，她缓缓的将自己的身世讲述给锦衣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