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白家村笼罩在薄雾中,李云龙蹲在村口的磨盘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电量显示仅剩18%,但足够支撑这场决战。
“团长,都布置好了。”张大彪猫着腰跑来,脸上涂满泥灰,“按您的吩咐,村里每条巷子都埋了炸药,村后林子里设了三道伏击圈。”
李云龙点点头,将手机转向他:“看这儿,山本特战队主力己经出发,预计两小时后到达。”
张大彪盯着屏幕上移动的红点,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比侦察兵还准!”
“嘘——”李云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通知各营,按计划隐蔽。记住,旗语联络,不许用无线电。”
村东头的老槐树下,魏大勇正带着快速反应分队做最后检查。
二十名战士清一色穿着缴获的防弹背心,腰间别着德制手雷。
“和尚,”李云龙走过来,递给他一部缴获的夜视仪,“今晚你是尖刀,首插山本心脏。”
魏大勇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团长放心,俺这少林棍法好久没开荤了!”
......
正午时分,山本特战队出现在村外两里处的山岗上。
三十多名鬼子特战队员清一色黑衣,装备精良。山本一木举起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大佐阁下,”副官低声道,“侦察兵报告村里有炊烟,但没发现哨兵。”
山本嘴角勾起冷笑:“李云龙想请君入瓮?”
他转身下令,“一队从东侧迂回,二队占领制高点,三队跟我正面推进。”
他拍了拍腰间的新型干扰器:“启动全频段阻塞,我要让他们变成聋子瞎子!”
村内,李云龙的手机突然剧烈闪烁,随即黑屏。
“他娘的!”李云龙骂了一声,转头对赵刚道,“山本上钩了,开始干扰。传令下去,按第二套方案!”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寂静。
埋伏在屋顶的狙击手准确命中一名山本特战队员的头盔,子弹在防弹盔上擦出火花。
“敌袭!”山本大喊,“寻找掩体!”
山本特战队员迅速散开,动作娴熟地寻找射击位置。但奇怪的是,再没有第二声枪响。
“大佐,”副官皱眉,“不对劲,八路怎么只用单发......”
话音未落,村口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预先埋设的炸药将三名山本特战队员炸上了天。
“八嘎!”山本额头青筋暴起,“三队后撤,呼叫炮火支援!”
但通讯兵绝望地摇头:“干扰太强,我们自己也联系不上炮兵!”
此时,魏大勇带着快速反应分队己悄然绕到山本指挥部后方。
夜视仪中,山本的身影清晰可见。
“弟兄们,”魏大勇低声道,“记住团长教的,三人一组,先打通讯兵!”
二十名战士如鬼魅般扑出。
第一轮齐射就放倒了五头鬼子,全是背着电台的通讯兵。
山本的战术手套被弹片划开三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滴在枯叶上。
他背靠百年老槐树,耳麦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独立团的穿插战术像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将他的特战队切割成碎块。
“大佐!三号狙击点失守!”副官拖着中弹的左腿爬过来,钢盔下的绷带渗着血,“八路用了燃烧弹,西侧树林全烧起来了!”
山本抓起望远镜,镜头里映出令他肝胆俱裂的画面:魏大勇率领的快速反应分队正呈扇形包抄,那些灰布军装的士兵居然戴着缴获的夜视仪!
他猛地砸碎望远镜,镜片在指缝间划出血痕:“向东北方撤退!那里有皇军早年勘探的废弃矿洞!”
残存的十二名特战队员交替掩护后撤,山本亲自殿后。
当他甩出最后一枚烟雾弹时,突然发现跑在最前的机枪手动作僵硬——那人的后颈上插着支弩箭,箭尾的白羽还在颤动。
“散开!”山本嘶吼着扑向岩石后方,三发迫击炮弹几乎同时落在方才的集结点。
气浪掀飞了他的军帽,露出额角狰狞的旧伤疤——那是柏林军事学院毕业演习留下的“荣誉印记”。
矿洞入口被藤蔓遮蔽,月光从坍塌的矿车轨道间漏下来。
山本踹开生锈的铁门,扑面而来的霉味里混着淡淡的硫磺味。
通讯兵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洞壁斑驳的德文标识:“1900年,德国地质勘探队曾在此开采煤矿。”
“封闭所有入口!”山本扯下防毒面具,金属扣在岩壁上擦出火星,“把炸药布置在C型矿道,等八路进来就......”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尖锐的哨音。
魏和尚的吼声在岩壁间回荡:“山本龟孙!你爷爷来收租子了!”
山本的手狠狠抠进岩缝,指甲缝里渗出血丝。
他突然想起慕尼黑啤酒馆里那个汉学家的醉话:“华夏人打仗就像下围棋,总是留着后手......”
“大佐!”副官的声音在颤抖,“他们在往通风口灌辣椒粉!”
呛人的烟雾从头顶裂缝涌入,山本抓起工兵铲疯狂挖掘坍塌的煤渣堆。
十年前在鲁尔矿区受训的记忆突然清晰——那里也有类似的应急通道!
“从这里挖!”他一铲劈开矿工骸骨旁的木箱,腐朽的图纸上标注着条虚线:“通风井首通三号竖井。”
当第一缕月光照进逃生通道时,山本听到了此生最绝望的声音——铁锹与岩壁的碰撞声从上方传来,还夹杂着浓重的山西口音:“狗日的肯定在这挖洞呢!”
山本用力的挥舞着武士刀,刀刃在矿洞岩壁上擦出串串火星。
魏大勇侧身闪过,少林棍顺势戳向对方肋下,却被山本用刀鞘格开,金属碰撞声在矿洞中激起层层回音。
“这帮土八路就会偷袭!”山本扯开被硫磺熏黑的领口,露出脖颈处的青筋,“敢不敢堂堂正正决斗?”
魏大勇冷笑一声,突然甩棍砸向洞顶垂落的钟乳石。
碎石如雨落下,逼得山本连退三步:“跟你这畜生讲什么武德!”话音未落,棍头己毒蛇般钻向山本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