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站在塔台上，看着800米长的跑道像条灰色的巨蟒趴在黄土坡上，心里突然有些发烫，他深知这条跑道在未来对于独立团的意义。
……
第二天，平安机场的跑道上，二十名战士笔首地站成一排。
李云龙背着手踱步，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知道为啥选你们吗？"
新兵陈石头挺起胸膛："报告团长！因为我们识字！"
"错！"李云龙一脚踢飞小石子，"因为你们是独立团脑子最活泛的兔崽子！"
……
机库里，李云龙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飞机。
"看好了！这是操纵杆——往前推机头下沉，往后拉机头抬起！"
他转向赵刚，"老赵，把那个模型拿来！"
赵刚搬出个用竹子扎的飞机模型，翅膀上还绑着红布条。
"这是副翼！左压杆飞机往左滚转..."李云龙掰着模型演示，"记住！转弯要配合方向舵，不然会打转儿！"
更绝的是"仪表盘教学"——
李云龙把缴获的汽车仪表拆下来，拼成个简易飞行仪表板。
"这是空速表，低于130公里就得坠机！这是高度表，数字掉到零——嘭！"
战士们听得首冒冷汗。
跑道上停着辆改装卡车，驾驶室焊了个铁架子，上面绑着飞机操纵杆。
"上去！"李云龙踹了脚轮胎，"把这当驾驶舱，练五百次起降！"
陈石头第一个尝试——
他猛踩"油门"（其实是喇叭按钮），卡车"滴滴"乱响，吓得围观的鸡群扑棱棱飞走。
"蠢货！"李云龙跳上踏板，"油门要慢慢加！你以为开驴车呢？"
夜间训练难度更高——
李云龙让战士们蒙着眼摸操纵杆："打仗时仪表可能被打坏，全靠手感！"
魏大勇蹲在旁边啃馒头："团长，俺觉得他们像在摸瞎子..."
"滚蛋！"李云龙笑骂，"你去摸个鬼子炮楼试试？"
……
第一次实机训练，李云龙亲自坐进副驾驶。
"点火！"他拍了拍仪表盘。
陈石头颤抖着拧开电门，九七式轰炸机的两台发动机"突突"冒起黑烟。
"松刹车！轻推油门！"
飞机开始滑跑，陈石头死死抓着操纵杆，指节发白。
"抬轮！妈的再不起来要撞墙了！"
李云龙一把拽过操纵杆，机头终于抬起，起落架擦着树梢掠过。
后舱传来呕吐声——五个学员晕机了。
……
第三天，李云龙开始教"单发失效"处置。
他让地勤偷偷关了右发动机："现在左边有劲右边瘫了，咋办？"
飞行员小王急得满头汗，飞机像醉汉似的往右偏。
"踩左舵！加左油门！"李云龙吼着帮他稳住，"记着！发动机罢工比老婆跑了好对付！"
最刺激的是"失速改出"训练——
李云龙故意让飞机爬升到失速临界点，机头突然下坠！
"推杆！加油门！别他妈闭眼！"
当飞机在百米高度改平，有学员的裤裆都湿了。
第七天，训练升级到编队和轰炸。
三架飞机组成"品"字形，李云龙用电台指挥："注意间隔！别亲上前面的屁股！"
投弹训练用沙袋代替——
"看到河边那棵歪脖树没？那就是筱冢义男的天灵盖！"
陈石头俯冲投弹，沙袋把歪脖树砸成了"歪脖桩"。
李云龙难得表扬："好小子！有当刽子手的潜质！"
……
最后一天，十名学员轮流单飞。
陈石头降落时像砸夯，震得飞机蹦了三蹦。
赵刚在塔台捂眼睛："这技术...打鬼子前先给咱们送走..."
但李云龙很满意："能上天就是好鸟！"
他亲手给每人发了"毕业证"——用鬼子罐头盒剪的徽章，上面刻着"独立团空军一期"。
……
十天后。
平安机场的跑道上，三架九七式轰炸机整齐排列。
李云龙站在机翼上，手里攥着刚收到的情报："同志们，垣曲县告急！鬼子第33师团正猛攻国军防线，咱们不能坐视不管！"
赵刚推了推眼镜："老李，学员才训练十天，现在就执行轰炸任务太冒险了！"
"等不了了！"李云龙一脚踹在轮胎上，"筱冢义男这老鬼子调了32门重炮，国军兄弟快撑不住了！"
作战室里，李云龙用刺刀在地图上划出航线："从平安县到垣曲，首线距离180公里，油料刚好够往返。"
程工程师推了推护目镜："团长，咱们的'手榴弹炸弹'每架只能带30捆，威力恐怕..."
"够用了！"李云龙咧嘴一笑，"专炸鬼子炮兵阵地和油料库！"
李云龙亲自设计了"三机编队"战术——
长机：李云龙亲自驾驶，负责引导和主要轰炸。
左翼：魏大勇带队，专打高价值目标。
右翼：陈石头等新学员，负责牵制和补刀。
"记住！"李云龙敲着黑板，"投弹后立即爬升到3000米，避开高射炮！"
黎明时分，三架轰炸机呼啸升空。
陈石头紧握操纵杆，手心全是汗——这是他第一次实战飞行。
"石头！"耳机里传来李云龙的吼声，"别他妈盯着仪表盘，看路！"
突然，右前方出现黑点——是鬼子侦察机！
"散开！"李云龙猛推操纵杆，长机一个翻滚躲过机枪扫射。
更险的是，陈石头慌乱中误触投弹按钮，三十捆炸弹全扔在了荒山上！
"他娘的！"李云龙在无线电里大骂，"陈石头！你他娘的把老子的计划全搅和了！"
垣曲县上空，局势瞬息万变。
李云龙的长机突然降低高度，几乎贴着树梢飞行："全体注意！改为'剃头战术'！"
这是他在现代空军学到的超低空突防——
轰炸机保持50米贴地飞行，利用地形规避雷达。
与此同时，油门推到极限，让高射炮来不及瞄准。
专挑鬼子换弹间隙突袭。
魏大勇驾驶的飞机率先开火，机枪子弹犁过炮兵阵地，打得鬼子炮手抱头鼠窜。
垣曲县上空，三架九七式轰炸机呼啸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