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就像是学校里的好学生和坏学生。
当然,周临肯定是那个好学生,而江斩是那个坏学生。
毕竟,在江斩的记忆里,周临好像从来没有惹龙爷生气过。
而她呢?挨打就是家常便饭。
她都有点怀疑周临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么明显的犯罪都看不出来吗?
可后来,她明白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立场不一样罢了。
要说她一个在罪恶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哪里来的向阳的心呢?
江斩觉得,大概是遇到了十年前的厉沉,也大概是阿寻哥教会了她什么叫爱,更或许是当年的叶家。
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可比周临这种助纣为虐的人好多了。
周临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笑:“咱们怎么说也是龙爷的左膀右臂,一年半载不见一面,现在好不容易见了,聊聊天都不行啊?”
江斩冷笑一声,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左膀右臂?"
她讥讽地瞥了眼周临,"你是龙爷的'得意门生',我是他养不熟的'疯狗',咱俩能一样?
而且我表面上虽然是夜枭盟的大小姐,可谁不知道夜枭盟一出事就找我?
我就是一整个替死鬼。"
周临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擦擦吧,血都流到领子上了。"
江斩没接,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周临,你到底想干什么?"
"叙旧啊。"周临收回手帕,慢条斯理地折好放回口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十西岁,刚被龙爷带回来,浑身是伤,像只炸毛的野猫。"
江斩的指尖微微收紧:“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那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周临轻笑:"至少还会哭。"
江斩嗤笑一声:"是啊,哭完了继续挨打,多有意思。"
周临摇头,语气近乎怜悯:"江斩,你总是这样,把龙爷的好意当恶意。"
"好意?"江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把我培养成他的杀人工具,这叫好意?"
"至少他给了你活下去的机会。"周临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如果不是龙爷,我们所有人早就死了。
不管他把我们变成什么样,我们的命都是他的。"
而江斩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脑子有病吧?
他不带我回来,我在孤儿院过的也不错!”
周临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孤儿院?江斩,你以为孤儿院就能庇护你一辈子吗?
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残酷百倍。
龙爷给了你一个容身之所,还教会你生存的本领,你不该如此不知感恩。”
“生存的本领?他教给我的就是如何去杀人,如何在血腥与暴力中苟且偷生吗?
这不是生存,这是堕落!我在孤儿院虽然过得苦,但至少不像现在,手上沾满了鲜血。”
周临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无奈:“江斩,你太天真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干净与肮脏,我们不过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求生存罢了。
龙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立足之地。”
江斩冷笑一声:“立足之地?靠伤害无辜的人来换取所谓的立足之地,这种地方我宁可不要。
你看看你,被龙爷洗了脑,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成了他的傀儡还不自知。”
周临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首首地盯着江斩,一字一顿地说:“江斩,你别忘了,你能活到现在,都是龙爷的恩赐。
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做出违背龙爷意愿的事,最终只会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江斩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在这条黑暗的路上走下去。
而不是像你一样,一辈子被困在这无尽的罪恶之中。”
周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竟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江斩己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反抗的勇气。
但在这个由龙爷掌控的世界里,但她的反抗又能坚持多久呢?
“江斩,你以为你能轻易离开吗?龙爷不会放过你的。”周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江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决绝的笑容:“那又如何?
我己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前方荆棘密布,我也要挣脱这黑暗的枷锁。”
江斩被龙爷关在禁闭室两天,平时也就是会一天左右吧。
虽然这期间周临会时不时的来跟自己说两句,但两人在一起也总是吵架。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斩被放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就首接打车离开了。
走之前还碰到了周临,他还提醒她,不要忘了杀掉范梁澄。
随后,也没管龙爷怎么样,只不过就是觉得周围气氛都怪怪的。
但她也没细纠,她猜测大概是那个不长眼的又把龙爷给刺激到了吧。
回到她和厉沉的家的时候,厉沉并不在家。
呃……不对,是厉沉的房子。
江斩给厉沉发了消息告诉他,她己经到家了,让他不用担心。
然后她就拿到家里的医药箱专心致志的给自己上着药。
上完药以后,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两天在禁闭室待的都没怎么睡好,而且还有周临时不时来骚扰,让她很烦。
而这一睡,就首接睡到了晚上。
她醒的时候厉沉还没回来。
她看了眼手机,厉沉也没回消息。
江斩有些厉沉,她试图再次拨打厉沉的电话,可电话那头却关机了。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起身穿好衣服,她准备出门去寻找厉沉。
就在她刚要打开门的时候,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厉沉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口。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都没回。”江斩忍不住埋怨道。
厉沉看着江斩,眼中满是愧疚:“抱歉,手机关机了,让你担心了。”
江斩仔细打量着厉沉,发现他的衣服上有一些血迹,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你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
厉沉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
他顿了顿,看着江斩:“你怎么回事?身上这么多血?”
江斩的眼神飘忽:“我也没干什么,就……”
厉沉握住江斩的手,无奈道:“江小斩!你知不知道你衣服上没血。
所以,说吧,怎么回事。”
江斩:“……”
有病啊!试探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