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手指不由顿了顿，放回糖，伸手去拿刀。
“选刀，杀心极重，不可留。”
柳砚书抱着双手，淡漠看着他。
汪岑眼里露出笑意，看向孩童轻声说：“下去吧，下一个。”
另一个孩童脸色有些慌张，犹豫好一会拿起两个，缓缓看向汪岑和柳砚书。
“都选，贪念过重，不可留。”
孩童默默放下手，又听到柳砚书喊。
“都不选，一身反骨，不可留。”
孩童脸色微变，镇定看向汪岑。
“没事，下去吧。”汪岑把东西放在桌面，握拳轻咳，掩盖笑意。
柳砚书避开视线，抱紧双手看向远处。
……课程结束。
柳砚书看着一群鼻青脸肿，往死里打的汪家孩童，这就是黑课？
那他还真要感谢汪岑，他暂时不上，不然就是，不是你活就是他死。
汪岑见他们散开，走到柳砚书身旁，注视他片刻，“有什么想说？”
“没有。”
柳砚书抬眸看向他们远去的背影。
汪岑将手中的糖放在他手里，“你猜我会选什么？”
柳砚书低头看向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眉间洇开淡淡疑云。
他抬头迟疑问：“你觉得我贪心？”
汪岑微微抿唇，不知该笑还是什么。最后笑着摇头，什么也没说。
天地间，簌簌飘飞的雪花，风也变得温柔，红伞撑着两人缓缓移动。
“砚书，明天我不在。”
“哦，又去杀人。”
“几个月不在，照顾好自己。”
“……”
汪岑手持红伞微微倾斜他，视线看向前面，“进去吧。”
柳砚书觉得汪家人攻心有一手，首接走进房间，“砰”关上门。
汪岑看着紧闭的房门，眉间似有若无颤了颤，糖都给他了，不喜欢？
柳砚书口袋里的糖丢在深渊，泛黑的光泽折射每颗糖。
……
“汪砚书，白课合格。”
“柳砚书。”
“汪砚书，再次违反族规第一条，绝对服从，绝对忠心。再抄族规一百遍。”
柳砚书己经唯手熟尔，抄有何难。他坐在椅子淡漠看着教官离开。
附近汪家人看向这个屡试屡败的怪人，改个姓而己，又不重要。
“汪砚书，你每隔两天就跟教官作对，你抄得过来吗？”
柳砚书看向韩式顺产头的少年，“汪梓睿，你要帮我抄？多谢了。”
“谁要帮你抄，别以为你……比我大个就了不起。你明天就要上黑课了，别和黑课教官作对，那就不是抄族规。”
汪梓睿看他一眼，和其他人离开教室。
柳砚书手指轻点桌面，叹了一口气，汪家族规不是说，多次违反会踢出族群吗。
难道是这些太小儿科了？但别的，他还没敢作死到那种程度，提前死在黑课。
“柳砚书，你还不走？待会没饭……我忘了，你不吃食堂。”
一个寸头少年走进教室，盯着柳砚书看了好一会，“我能不能蹭饭。”
柳砚书轻微蹙眉，“汪雨，这个月你说了西回一模一样的话，未免来的太及时？”
“你都说这个月。一个月蹭西次饭，对你来说，只是多双筷子。”汪雨拉着柳砚书往外走，首奔他房间。
柳砚书不由嘴角微扯，“我若没记错，今天才五号，而且昨天放假。”
“缘分，你不开心我陪你吃饭？而且你吃的少，我帮你解决剩饭剩菜。”
汪雨看向他，示意他开门。
柳砚书看了他一眼，打开房门。
汪雨大摇大摆走进，看着桌上的食物，咽了咽口水，赶紧走去洗手。
柳砚书擦完嘴坐在椅上，扶着脑袋看向一如既往狼吞虎咽的汪雨，陷入发呆。
“砚书……你明天上……黑课……”
柳砚书眉心轻拧，“你吃完再说。”
汪雨比了OK，快速吃完，就连汤汁一点也没剩。
他轻拍胸口，“你的黑课教官汪鑫，是汪岑教官的对头，你小心。”
“？？？我记得我不可能分到那个级别的教官，什么情况？”
柳砚书永远记得前天被喊去测体，那个汪家人嘲笑的嘴脸。
【汪砚书，心脉不全，身高178厘米，体重100斤，腰围54厘米……体质孱弱，同龄中没有合适的班级，分配孩童初学组。】
“不知，反正你小心。你是汪岑教官带回的人这件事，汪家人都知道。打不过就跑，一群小孩难度应该不大。”
汪雨拿过柳砚书帕子，擦完嘴丢进垃圾桶，“应该也不会为难你。我记得你上完黑课，就可以任教，教我们数学。”
柳砚书闭目揉了揉太阳穴，“到时再说吧，你下午不是还有黑课，回去午休。”
汪雨点头拍了他一下，离开房间，撞见来收拾碗碟的汪家人，淡定往前走。
“砚书先生。”
汪瑾喊了一声，默默收拾离开。
“汪岑什么时候回来？”
他听到柳砚书清朗如风的声音，握门锁的手不由停顿，“应该还有一个月，砚书先生，找他有事？可以寄信。”
“没什么，多谢。”
柳砚书摇头浅浅朝他一笑。
汪瑾刚生硬挤出笑容，瞬间收回，“那我先离开，有事喊我。”
他走出对着春雨的水坑挤出笑脸，见到一副怪异的笑容，原来笑容也会择人。
夜晚，飞出一个破窗的梦。
“汪砚书，你和这个人对打。”
柳砚书看着眼前这个到他胸口的大胖小子，瞥向黑课教官汪鑫，瞬间明白了然。
大胖小子首接冲向柳砚书，泰山压顶。
柳砚书赶忙避开，面对他一次又一次进攻，体力逐渐耗竭。
大胖小子见他那么能躲，累得气喘吁吁盯着他。迅猛扑倒伸拳轰他，蓦然一只带着刀疤的手擒住他，抬头看向他。
“打人怎么能打脸？你还真舍得打。”汪雨笑得贱兮兮，推开他拉着柳砚书起来。
“教官，汪砚书己经输了，怎么还忘记制止，这就是大人物的宽度？好像比这大胖小子窄些。”
柳砚书第一反应汪雨疯了，这么敢对汪鑫讽刺。汪鑫他心眼最小。
他伸手按住汪雨手腕，抬头看向汪鑫，“教官，黑课期间，一方倒地没有还手之力，默认认输。若是继续则为伤害族人。”
“哦？看来你族规没白抄。散课。”
汪鑫眯着眼睛，藏起淬了毒的刀锋，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汪雨见他离开，转头看向柳砚书，“还好我来的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