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低头看向书页,身体颤抖手指不由蜷缩,呼吸声稍微放大。
汪岑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安慰性轻拍他的脊背,声音变得温和,“好好吃饭?”
“嗯。”柳砚书推开他,走去小餐桌。
他看着毫无食欲的菜,心里蓦然涌现一股吐意。快步走进洗漱间,撑着墙面吐出苦水,“呃——”
汪岑走出房门,首接将那人踢倒在地,“你给他吃的什么?重新做,跟之前一样。”
“教官,大家都是这样吃。而且他还不是我们汪家人。”
汪岑冷笑发出哼声,用力踩那人的脚腕,看着他痛得咬紧牙关,不由加大力度。
听到他闷哼一声,冷漠蔑视他,“我用得着你提醒?按我说的做,不然你也不用留在汪家了。”
“是,我马上去。”那人快速爬起,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瘸离开。
汪岑走回房间,来到柳砚书身旁,搂着他腰间,“我让人重做了。”
柳砚书己经无力推开他,伸手扶着脑袋轻轻晃了晃,该死,又要晕了。
汪岑看着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下一秒,肩上有了重量,急忙扶住他下滑的身体,拦腰横抱放在床上。
匆匆离开房间,拉着医生走进。
汪岑看向医生,“他怎么了?”
“几天不吃,待会吃点东西就好。若是在意他,就先吃点小米粥之类,大鱼大肉对他不好消化。”
医生给他注射葡萄糖,离开房间。
汪岑无奈看着柳砚书,他这是请了尊只能看不能动的佛。用棉签蘸水涂在他唇上,听到敲门声没有理会。
两秒后,那人走进来,“教官,饭菜己经在做。”
“换成小米粥,那些你吃。”汪岑手指轻按柳砚书的唇部,头也不转冷漠说。
“是。”那人没敢抬头看向床边。
小米粥热了又冷,冷了又热。
汪岑看着睫毛轻颤睁开眼的柳砚书,见他迟迟不语,走去给他倒水。
“喝水,没毒没药。”
柳砚书抬眸看向他,移开视线手肘撑在床上,握拳剧咳。青蛇般的青筋在惨白肌肤缓慢爬出,狰狞又脆弱。
汪岑盯着他脆弱的脖颈,指腹缓缓爬起的青筋,将他抱起背靠自己。
柳砚书知道反抗只会变本加厉,索性手肘往后一捅。
“砚书,又浪费力气。”
汪岑漫不经心握住他的手,单手托起他往沙发走去,将水杯递给他。
“过两天,你要通过汪家的测试,不然我保不住你。”
柳砚书淡漠轻瞥他一眼,“你还帮我?哼,未免太好笑。怎么,这里又没监控,想通过这些小恩小惠,来控制我?”
喝完把水杯塞回给他,倚在沙发闭目。
“砚书,这点小聪明,又哪能不被你发现。你通过测试,就可以不用困在这里。”
汪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想出去?汪家的课程肯定有你喜欢的。”
“不怕我研究什么,将你们都毒死?”
“这肯定是不会让你接触,你不是喜欢带孩子吗?你想教他们什么?”
柳砚书转头盯着汪岑,眉间浮现一抹疑惑,他什么时候喜欢带孩子?
“不带,教他们杀你。”
“九门那几个,你不是带的挺开心。杀我,你还不行,小砚书。”
汪岑接过那人带来的小米粥,见他离开看向柳砚书,“还有力气说话?吃点?”
他亲自给他试毒,“没毒。”
柳砚书犹豫拿过,“你可以走了。”
“过河拆桥?”
汪岑伸手穿过他腰背,停顿一秒轻轻揉了揉,“行,我等你好消息。”
柳砚书也不管他还在,轻拍拂开衣服,似乎在拍什么脏东西。
汪岑眼眸划过晦暗,缓缓离开。
柳砚书吃了几口放在桌上,捏了捏太阳穴,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都什么啊?汪家和张家,他姓柳啊。
“扣扣。”
他回过神看向房门,见那人拿过碗筷离开,停顿一秒又离开。
两日后,汪岑带着蒙眼的柳砚书,走进汪家运算部门,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
神秘人扯开柳砚书眼前的黑布,点头示意他坐下。
柳砚书看着自成一片的空间,蓦然注意到三块超大屏幕,还有一个熟悉的感觉,好像是陨铜。
“柳砚书,过来。”
不人不鬼的声音刺破柳砚书思绪,他回头走近神秘人。
他看着神秘人拿出好几个奇怪的东西,刺破他指尖取血,眉间微动看着他搞鼓。
“真是奇迹,对汪家的忠诚度10000……%,对你的怀疑程度10000……%”
神秘人手指在电脑屏幕快速操作,屏幕再次出现一组数据。
他深思片刻,看向柳砚书,“通过了。”
他摁下一个开关,汪岑迅速走进来。
“你们可以走了。”
柳砚书自觉蒙上眼,汪岑牵着他离开。
神秘人见他们离开,再次盯着数据,乱码重组,无时都在变化。倏然他留意到……原来是这样。
回到房间,汪岑解开柳砚书的黑布,平静看向他,“如何?”
“如你所愿。”柳砚书走去坐在沙发。
汪岑脸上挤出笑容,“挺好。下午带你在附近熟悉环境。
明日开始,上午学习白课,下午学习黑课。考虑你的问题,暂时停止黑课。”
“嗯。没事你就走吧。”
“这么讨厌看见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不消气。”
柳砚书察觉一道黑影下来,伸手拍开他的脸,“你们汪家都是这么训人的?给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难怪汪家不如张家。”
“你也是汪家人。”汪岑擒住他的手,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高高在上的人拖入泥潭,还是这么温润美丽,看来是不够。
“不是,你有病啊。”
柳砚书气得放弃教养,“汪岑,你这个混蛋,卑鄙的丧家犬,你果然是姓汪的。”
“baby?”
“多喊几声。”
“我啾啾,你这个啾啾,啾啾啾啾啾……该死的狗东西。”
柳砚书瞪着给他注射药物的汪岑,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嘴里不停鸟语花香。
“怎么不叫baby?”
汪岑看着如此鲜活的柳砚书,不由笑出声,果然看不得太平静的他。
柳砚书闭麦闭眼。
汪岑伸手将他的头放在腿上,拂开散乱的发丝,“下午我陪你,你陪我。”
雪花纷飞,皑皑白雪的地面,红影和黑影交织,小点的黑影站成一排。
汪岑看向穿着火狐裘的柳砚书,视线转向前面一群小不点。
他伸出双手,一手刀刃,一手糖。
“课前游戏,选一个。”
第一个人犹豫了会,拿了糖。
汪岑注视柳砚书,“砚书,觉得如何?”
“城府极深,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