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柳砚书七人，压下心中的震惊，“砚书，雅间还是那间。”
“好。小二要来快些。”柳砚书看向他。
“肯定。小二，菜单、茶水和热水拿到砚书的雅间。”掌柜找了个不忙的小二。
七人在掌柜喊声中走上楼。
柳砚书刚坐下，陈皮和吴老狗坐在他左右两边，张启山坐在他对面。齐铁嘴只好坐在吴老狗旁边，刀客坐在陈皮旁。
柳砚书将菜单递给张启山，“启山、日山，你们先看需要点什么？他们的忌口，人一多也不好讲。”
吴老狗和齐铁嘴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却似乎什么都说了。
张启山察觉到两人的动作，不由暗自发笑，砚书真是与外人说有所不同。
他指了两样，小二马上写下。他将递给小二，示意给柳砚书。
柳砚书看了眼小二本上的两道菜，斟酌在菜单上点了八样。“好了，下去吧。”
硬菜做得比较久，几人又闲聊一会。
“书书，我想要你面前的鱼。”齐铁嘴乖巧看向柳砚书，又盯着那盘鱼。
柳砚书用公筷夹起鱼肉放进他碗里，放下公筷。他察觉一道目光，看去见是张日山犹豫的脸色，嘴动了几下也没开口。
“日山，你想吃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夹？”
张日山小声说：“鱼、酱汁肘子。”
张启山忍着没踢他，十几岁正是饿的年纪，多吃点也好。
柳砚书从饭桌抽屉拿出一个碗，热水冲洗干净，放进鱼肉和肘子。“小齐，帮我递给日山。”
齐铁嘴拿过放在张日山面前。
陈皮瞄了眼张日山，收回视线用公筷，给柳砚书夹炒肉和芙蓉鲫鱼。
柳砚书偏头看了眼陈皮，继续用餐。
众人吃完，走出春膳楼。
柳砚书看向张启山和张日山，“有空再聚，日山可要记得明日切磋。”
“我记得。”张日山点点头。
张启山颔首，带着张日山离开。
“我们回去，小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在门外听什么？”柳砚书边走边敲吴老狗的头，随后又揉了揉。
“砚书，你怎么就敲我？齐铁嘴提的问题，陈皮出的主意，我什么也没干。”吴老狗对于出卖这两人，丝毫不慌且得心应手。
陈皮和齐铁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慢慢走在柳砚书身后，左看看右看看。
柳砚书往后看了两人，“先敲最小的，和你们说我有事要和启山说，没想到你们会好奇。”
“书书，他是你表哥？”齐铁嘴走近柳砚书，好奇看向他。
柳砚书嘴角上扬，“你说呢？会有假？”
齐铁嘴若有所思点点头。突然叫了一声，捂着额头看向他，委屈说：“书书。”
“嗯？我敲的力度我知道，再装就不买糖葫芦喽。”柳砚书低头看向齐铁嘴。
“咳咳，书书不愧是神医啊，我突然不痛了。”齐铁嘴抱着他胳膊。
柳砚书五人走着走着来到卖糖葫芦的老大爷附近，他自己走去，“大爷，来六根。”
“好嘞，砚书拿好啊。”老大爷将糖葫芦递给柳砚书。
柳砚书分发糖葫芦，他自己两根。“刀客，你回摊还是去医馆？”
“回摊喝酒。”刀客拿着糖葫芦看向他。
齐铁嘴嚼下糖葫芦，“书书，我回摊。”
“嗯嗯，我从这边走。”柳砚书西人向左拐进，半路刀客停下到摊。
柳砚书、吴老狗和陈皮回到医馆，陈皮拿过柳砚书另一个糖葫芦，走到药柜台处。
柳砚书看着空手又看向陈皮，他的糖葫芦，想多要一根早点说啊。
陈皮眼底闪过笑意，坐姿十分豪迈。
吴老狗没眼看，拉了拉柳砚书的手，“砚书，你该去休息了。医馆有我和陈皮看着，没人会来。”
“行。若是有急事记得叫我。”柳砚书手从吴老狗肩膀上方转到他的头，揉了揉轻声说，“小吴，多吃点。”
吴老狗看着他背影，记下了。听到陈皮的笑声转头看他，“陈皮，你笑什么？”
陈皮嘴里塞着糖葫芦，口齿不清说：“笑你矮。”
“我可不像你，还要麻烦砚书替你收拾残局。而且我年纪小，你都老了。”吴老狗平时不敢说的话，在医馆这胆子大了起来。
“砚书比我大，你在变相说他老。而且砚书自愿帮我，我开心。”陈皮吞下糖葫芦，瞥了眼吴老狗。
两人又开始打嘴仗，最后陈皮以武力压制吴老狗，陈皮胜。
下午两点，柳砚书起身半躺在床头，捂着心口缓了一会，走下床。
他披着狐裘坐在堂中，刚诊完一人，见到霍锦惜提着礼袋走来。
“砚书，怎么坐这吹风？”霍锦惜将礼盒放在诊台上，不赞同看向柳砚书。
柳砚书摇摇头，“锦惜姐，刚给病人看病，这里对着风口，门己经掩了一些。”
“其实我一首觉得布局有问题，诊台放在堂中，夏天还好，冬天你怎么能行？”霍锦惜扫视一周。
“冬天可以搬到病房那边的墙，这样挡风，也不影响他们能看见你。”
柳砚书点点头，“主要是家里一首都这样布局，我就没想过改。”
霍锦惜若有所思，“行吧。”
她靠近柳砚书轻声说：“砚书，张启山是你的人？”
“嗯嗯。他怎么了？”柳砚书抬头疑惑看向她。
“没事。我先走了。”霍锦惜轻拍他的肩，转身离开医馆。
空气越来越冷，山里有一人迈着坚定步伐往下走。不，不是一人。
柳砚书打了个冷颤，抱着陈皮的脖颈缩进去，“陈皮，还好你和我一起来。我就想拜祭何爷爷和何奶奶，没想到才走不久就不行了。”
“你想去哪，我陪着。”陈皮背着他，脚踩带着小雪的泥路。
来到城外，柳砚书从他背上下来。两人肩并肩走进城内，来到医馆附近。
柳砚书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时髦的少年，和吴老狗闲聊。
“砚书，你回来了。”吴老狗猝然间看到柳砚书，朝他招手。
柳砚书走过去，温和看向西装少年，“小吴，你新朋友？”
西装少年看向柳砚书，眼里有过惊艳，“砚书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气质非凡。鄙人姓解，是名商人，在家排第九可以唤我解九。”
“解九，可是留学过？截然不同新的景象。”柳砚书称赞解九。
“嗯，很明显？”解九笑着说。
“你们聊，我先进去了。”柳砚书朝他笑了笑，轻拍吴老狗肩。
解九看他进去，轻声说：“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吴老狗没听清他说什么，“解九，你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