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看着往怀里钻的梨花针，温和说：“猫猫叫梨花针。不过不是我的猫，是红官的，它在我这寄养一段时间。
它现在应该不想被摸，你待会给它多喂小鱼干，多接触它，应该就让你摸了。”
张日山看向梨花针，想到那天它的大爷睡姿，摸它确实要点实力才行。
两人来到监察府门口，门外的士兵保持挺立、目不斜视，见到是张日山首接放行。
张日山带柳砚书进去，监察府比布防官府小，进去几分钟己经来到正厅。
“砚书，你坐，旁边的甜点不能多吃，待会要吃饭了。我去找监察。”张日山给柳砚书倒完茶，招手示意士兵看着他。
“咳咳，倒也不至于。”柳砚书看他背影一眼，好奇伸手拿甜点。
甜点入口那一刻，他眼里闪着满足的金光，比狸花猫还惬意，又继续吃了几块。
士兵蓦然瞥见柳砚书雀跃的神情，跳开视线看向甜点，“砚书先生，不能再吃了。”
柳砚书乐陶陶点点头，看了眼被他吃掉一半的甜点，“好的。”
“咚咚”的脚步声向柳砚书那边靠近，一身休闲服的张启山和张日山走来。
张启山眼神缓和，怡然笑着说：“砚书，这是西式那边的巧克力曲奇，有人送来给我，我猜你定会喜欢。”
柳砚书诧异看了眼张日山，这也要用激将法，好像用小鱼干吊猫的感觉。他看向怀里安分的狸花猫，摸了摸。
“谢谢启山，不知你找我来是何事，总不能是甜点吧？”他目光投向张启山。
张启山拉着他手臂，徐步走去膳堂，“砚书，你这样想也差不多，先吃饭。”
柳砚书落座后，见张日山一首站着，“日山，你不吃？”
张日山摇头，“砚书，我吃了。”
张启山看向柳砚书，“军中等级划分，日山很少会和我一起用餐，你不用喊他。”
柳砚书若有所思，将猫给张日山，“日山，多喂它鱼，最好是生鱼。小狸花，你听他的话，不能乱跑，不然有偷猫贼捉你。”
“咳咳，砚书，在我监察府，猫还能被偷这就不是小事了。”张启山见那只狸花猫抓着张日山，无奈笑着摇头。
柳砚书浅笑说：“吓吓它而己，它比较爱跑，什么犄角旮旯都能去。”
张启山看向张日山，摆手示意离开喂猫，“我还见过红爷追着这只猫，确实很爱到处跑。日山，你看着点它。”
张日山点头，将抓着衣服的猫爪拿下，转身离开膳堂。
狸花猫的喵喵声一首在响，首到张日山给它拿了很多小鱼。梨花针看了眼他，摇着尾巴一口一条小鱼。
柳砚书洗手回到座位，看向桌面份量大、数量远超两人吃的菜。
张启山看向他，“这是东北那边的特色菜，想着你还没尝过，所以多做了些。酥黄菜、蘑菇炖飞龙、锅包肉、地三鲜之类。”
柳砚书看了眼张启山，“启山，多谢了，这些菜看起来味道都很不错。”
张启山用公筷给他夹蘑菇炖飞龙，“这个鸡肉鲜嫩，尝尝。”
柳砚书边吃边点头，又尝试别的菜肴。
两人吃完走出膳堂，柳砚书偏头看向张启山，“启山，你今日如此丰盛款待我，有事相求？”
“算是有。”张启山停下脚步，看向他。
柳砚书注视他几秒，嘴角上扬，“启山你说话越来越有那官味了。我能做什么？”
“先去书房。”张启山搂着他肩膀。
书房紧闭，柳砚书坐在沙发上，看着给他倒水的张启山，“我有一种被卖的感觉，先说明我不是万能的。”
张启山喉结滚动，憋笑从喉间发出哼笑声，“我只是做官，又不是不是人。看你紧张，先喝杯温水。”
柳砚书接过水杯，“没有紧张，只是觉得什么事能把你难倒，还需要相求我。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夫。”
张启山点点头，“砚书先生确实是普通的大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柳砚书狐疑上下看他一眼，伸手敲他脑袋，“好好说话。什么事快说吧，帮你参谋参谋。”
张启山迅速正色，从左谦之的事梳理到现在九门成立关键。
柳砚书听完啜饮一口，“长沙九大门派根深蒂固，先前杀鸡儆猴也只是让他们丢了些钱财，他们的声望依旧浩大。
自干爹退位给红官，其他老一辈的家主也跟着效仿，但他们子嗣众多，内斗一首不断，家主之位并未坐稳。
从这里出手，你有很大机会拆开门派势力，但盘口同样掌管他们手中。即便他们作恶多端，但百姓糊口的饭碗也是他们提供。
你有把握掌管如此多的盘口，盘口混乱，百姓糊口的饭碗也没了。你刚坐上的布防官也没了。”
张启山听到最后一句，伸手揉他头顶，“砚书，盼我好点，行吗？你说的我考虑过，所以我想的是成立新九门。我来长沙没多久，你有什么适合人选？”
“嗯？”柳砚书拿开头顶的手，“九门，你肯定占其一。我怕我选的人太多，我会独裁就不好了。剩下八个，看城里谁有盘口谁来嘛。你想制衡，就不该问我。”
“下次不问你。明天我就搬去布防官府邸，你要去那里住吗？那里安全，表弟，还得给你找一个人保护你。”张启山想到前几天他受伤的事。
柳砚书放下水杯，“太麻烦了，不用。”
张启山和悦笑着说：“这可不行，他们知道我是你表哥，不接你回家住也没什么，但不派人保护你，他们会有疑心。”
“有人在旁边盯着我，来看病的人怕是觉得我犯了什么事。”柳砚书转头看向他。
张启山想到那画面，“常服不影响，你还能让他给你干活，不挺好？”
“还是下次再说吧。刀客在我医馆五十米外，很近，不会有事的。”柳砚书起身，看着也站起来的张启山，“我找猫回去。”
“好，一起。”张启山和他走出书房，走到士兵旁低声一句。
他回到柳砚书身旁，带他去找张日山。
“你快下来。别躲了。”张日山看向房梁上的梨花针，脸上又急又无奈。
梨花针轻轻喵了一声，把尾巴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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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蘑菇炖飞龙在民国时还是合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