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指间摩擦杯边，砚书还真淡定。这医馆甚至比有的盘口大，算了他有把握，自己也有计谋。
“我回医馆，晚上再来。”柳砚书转头看向张日山，轻拍他肩头，“灯晚上不要关。”
张日山腼腆的点点头，“我记得。”
柳砚书朝张启山颔首，起身离开书房。
张启山狐疑看向张日山，见他傻傻的倒底没问，走去办公椅。
柳砚书刚开医馆大门，梨花针边喵喵叫边拽住他衣摆，体验短道速滑。他看向腿边的梨花针，见它玩的开心，步伐稍微加速。
“好啦，下次让红官带你玩。”柳砚书蹲下将它抱起，从诊台拿出两个药囊，走去药柜台。
他将狸花猫放在台面，从第一层抽屉拿出钥匙，打开第西层抽屉，取出一些药材。
他转头又在药柜取出常见的药材，均匀分在药囊里，拉起抽绳放进盒子里。
药囊氤氲香味，刀剑染上腥味，这一抹血色持续几晚。
柳砚书在布防官府邸，给受伤士兵包扎止血、清创伤口。
张启山捂着腹部淡淡走近他，坐在一旁撩起衣角给自己上药。
柳砚书眉峰压低，处理完最后一个伤患并叮嘱好，拿起药箱走向他。
他看了眼张启山的伤口，“怎么搞的？以你这体质和武力不应该吧？”
“突况，有个小孩做要挟。”张启山低头看着毛绒绒脑袋的柳砚书。
“行吧。伤口有点深，切口长度也有点大。你洒的什么药粉，好像我的。”柳砚书从药箱取出医用绷带给他环绕包扎。
“若是有发热情况，派人找我，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有。你的这些士兵，还是找一个专用大夫比较好。”
张启山并不惊讶他的察觉力，“没事，他们可以互相给对方包扎。养他们很费钱，再养一个大夫也要选时机。”
柳砚书睫毛轻颤，抬眸看向他，“你的兵己经到布防官最高规模，你们张家人都散养吗？财政支出不是有部分给他们？”
张启山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们很能吃，那点根本不够他们吃的。还有平时日常训练或者教学，破坏力有点强。”
柳砚书想到刚刚那群乖乖的张家人，年纪小的，还一口一口叫他砚书先生。他们反差很大啊。
“我懂了。”柳砚书站起身，看了眼零星星光的黑夜。他提起药箱看向张启山，“早点休息，我走了。”
张启山颔首，转身走去办公室。
柳砚书回到房间，洗去疲惫半躺床上，笔尖沙沙在纸上记录。他浸入被褥里，纸放在枕头边，风哗哗吹打脸上。
他拿起那张纸，刹那间，见到纸上多了一个歪歪斜斜不成型的字。他将纸塞到枕头下，很快平稳的熟睡呼吸声响起。
柳砚书坐在正厅椅上，惬意拿着甜点慢慢尝。听到不同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擦完嘴转头看去，见过但不熟，笑着点点头。
人越来越多，他端坐椅上不再碰甜点。
柳砚书见他们说话极为小声，目光首首看向前方。
“砚书/砚书。”二月红走到柳砚书右边，霍锦惜走到柳砚书左边。
柳砚书眼神聚焦清明，温和笑着看向两人，“红官，锦惜姐。”
霍锦惜靠近他说：“砚书来这么早。我那最近有好东西，要不要去霍家挑几件？”
“不用，我平时也用不上。”柳砚书朝她摇头。
霍锦惜支着下颌，眼里闪过坏笑，“真的？避世大夫的孤本也用不上？”
“锦惜姐，这个还是可以有的。”柳砚书抵拳唇间，轻咳一声。
霍锦惜看着不经逗红耳的柳砚书，“晚点给你拿去，我不知道你也在这。”
二月红插话，“砚书，他......”
柳砚书抬手拍了拍他，摇摇头。
“书书。”齐铁嘴看了眼周围，发现位置没几个，走到柳砚书身旁。
刀客抱着刀瞥向众人，朝柳砚书点头，走到他身后。
吴老狗摸着袖中的三寸丁，制止它叫出声，走到其中一个位置坐下。笑着看向柳砚书，三寸丁露出一个脑袋也看向柳砚书。
柳砚书淡然一笑，听见一道清爽儒雅的声音，“砚书先生，我们见过一面。”
“小解九，我记得。”柳砚书点头看向解九，见他走去吴老狗那边。
半截李沉着走进正厅，见到柳砚书和红霍几人，朝他颔首坐到他对面。
其他人看到这幕，虽知柳砚书交友广泛且人缘好，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具象化，不说红霍两家，其他几人也都算是后起之秀。
众人交谈的声音几乎听不清，后面再也没人走进来。
等了半小时后，军装的张启山和张日山缓缓走来。张启山经过众人，落座主位，不动声色扫视一遍。
“各位都是长沙有能力之人，经上层同意我全权负责长沙，任为布防官。
我意为延续九门的传统，长沙盘口只能由九人掌管，所有物品出口都需从九门出去。不可偷渡出口，更不能流到国外。
城内禁杀禁木仓，只留给你们两日时间。九门我占首位，其他就看你们了，谁有盘口谁就是八门之一。”
张启山说完，看向众人神情，“今日请砚书先生来，是作为一个见证。我刚所说都为真，各位我先去处理公务。”
他说完，他身后的张日山紧跟上。
张启山两人一走，厅内众人气势熏灼，有人淡然，有人不屑，有人平静，有人蠢蠢欲动，有人静静看着他们......
柳砚书啜饮温水，放下水杯起身离开。
齐铁嘴和刀客不紧不慢跟上他，三人走出正厅，“书书，去医馆？”
柳砚书看着两人丝毫不慌的模样，不由问：“嗯嗯，你们俩不担心？”
“书书，我就是个破算命的。一个盘口而己，目标性很低。他们想坐高位，肯定不会选我作为目标。”齐铁嘴眼里闪过思索。
“杀。”刀客摸着刀，看向柳砚书。
“你一个人再能打也要小心点。受伤就来医馆，不想来？那我给你备好药物。”柳砚书见他摇头，只好改变主意。
“砚书，我也要我也要。”吴老狗抱着三寸丁和解九走来。
柳砚书伸手摸了摸三寸丁，“行。但你们几个人，现在聚在一起，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