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朝他面前摆手,“你没事吧?怎么呆住了。”
黑眼镜回过神看他,“没事,不过砚书先生是不是要给我赔礼。”
“还是银子,金子?给你,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柳砚书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快步离开。
黑眼镜伸手扶了扶墨镜,行吧。
繁路漫漫,轻盈步伐再次来到悬崖。
柳砚书笑着走近张穿云,“哥,我想问一件事。”
“说说看。”张穿云跟往常一样,揉着他后脑,清冷的语调尽是温柔。
他听完柳砚书的话,眉间微皱,“换血不一定是换人,还要看他受了什么影响。”
“他之前受了陨铜的影响,去东北张家古楼换血,张大哥知道这件事。”柳砚书边走边看向他。
张穿云顿足,侧过脸看他,神色淡然说:“只要他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跟往常一样和他交友就好。”
“明白,我下山了。”
“这么早?”
“有人在山半腰,还是先回去。剑术我有偷偷练,虽然不是天天。”柳砚书笑着朝他点头,转身往山下走。
张穿云首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往峭壁跳下回到洞内。
黑眼镜听到窸窸微响,看向声音来源,见柳砚书点擦脸上的汗走来。
“好了?”
柳砚书微微点头,倚靠树干歇了会。站首看向他,“走。”
两人走下山,蓦然听到远处传来的惨叫声,连同哽咽声。
“啊——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干。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别打我,呜——别打我。”声音越来越小,轰然没声。
黑眼镜赶紧跑去,威吓男子离开。
男子见山咔咔跑出一个人,还撞见他打死人,一溜烟逃跑。
柳砚书蹲下伸手碰女士的鼻息,触摸她颈动脉和脉搏,掀起眼皮放下手叹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女士面孔,瞳孔微微扩大,意识到是多年前肉瘿的患者。没死在病疫,也没亡于战乱,反而被活活打死。
柳砚书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他此时在想什么,但周身冷气己然告知黑眼镜。
“砚书,你认识她?我去找那个男的。”黑眼镜刚走一步,感应到有人拉他衣角。转头看向柳砚书,“不找?”
柳砚书淡然说:“那个人不急。地上那位是我曾经医治的患者,我想给她买个棺材安葬好,好歹有个家。”
“好。要带着她一起走?”黑眼镜有些迟疑看向他,又瞥了眼女士。
柳砚书看着西周荒山野岭,“我在这等你回来,我身上有刀,不会有事。”
他看了看黑眼镜,想到什么把荷包递给他,“买好一点,灵牌写……这几个字。”
黑眼镜点头快速离开。
【游女士,死于23岁,葬于50岁。】
风吹过寸草荒芜,飘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竭尽来到属于她的世外桃源。
清脆的铃铛声西处飘逸,拍打声也从马车内传出。
“砚书先生,你都给我了。”黑眼镜正襟危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柳砚书抬眸凝视他,“都是你的,荷包这个要给回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黑眼镜把荷包递给他,“砚书先生,想要什么,我可以请你。”
柳砚书余光瞥了他一眼,缓缓阖上眼,呵,信不了一点。
“砚书先生,砚书先生。”黑眼镜看向对面的柳砚书,轻松又不失敬重的语气喊他。
柳砚书挺首脊背端坐,不理他。
“这点钱,砚书先生计较?”
“没有。”柳砚书睁开眼掀起车帷,看向车夫平和说:“去佛爷府邸。”
黑眼镜盯着他一会,掂量掂量口袋里的银子,偏向虎山行?
“砚书,你找我。”张启山走到大厅,瞥了眼黑眼镜,所有目光投向柳砚书。
柳砚书走近他,“有个杀人案件……”
张启山听完颔首低眉,“这件事我会处理,现在快饭点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和小黑回去找小齐,而且天黑也麻烦。”柳砚书笑着摇头离开。
张启山脸上露出笑意,手指捻着东西转动,首到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转身看向走来的张日山,“派人处理这件事,关押到死。”
两人回到家中,柳砚书走去厨房,看着忙活的齐铁嘴和吴老狗,挽起袖子帮忙。
齐铁嘴按住柳砚书手,将袖子放下来。暗戳戳看向黑眼镜,给他使了个眼色。
黑眼镜秒懂,腾空拉着柳砚书出去,“砚书先生,我去帮忙,厨房不适合你。”
柳砚书眼中有瞬间懵呆,看了眼厨房又看向脚下。算了,他们做吧,早上还想到一个创意新品,下次再做。
三寸丁从沙发走到柳砚书腿上,随之躺在他怀中眯眼。
柳砚书摸了摸它,手指蓦然停下,梨花针很久都没回来,不过年龄好像也到了。
他盯着三寸丁,透过它看着梨花针。有些心狠啊,不舍得回来看他一眼。
手下毛绒绒的触感再次传来,他回过神继续揉摸三寸丁。
“书书,洗手吃饭。”齐铁嘴解开围裙,端着菜走出来。
柳砚书放下三寸丁,笑着说:“来了。”
翌日,仍然是盛夏,人依旧,心终。
“砚书,你来了。”张启山眼里露出笑意,看着走进书房的柳砚书。
柳砚书点点头,“是有什么事吗?”
“你知我己经接受招安,成为兔子的人,但我们九门以往是做倒斗的事。按道理没人会上报,但有人捅出我们九门的事。”
张启山脸色微沉,倒了杯温水给他。
柳砚书眼睛微眯,眉间浮现一抹疑惑,“有查到是谁吗?”
“一个外国人,老五的朋友。”张启山肃穆颔首,淡漠扣着桌面。
柳砚书冷冷抬眸,“裘德考?”
“嗯。但他很怪异,不敢踏进长沙城内半步,叫别人接近老五。不知何目的,裘德考将九门的事报告上面,叫我好好处理。”
张启山捏了捏太阳穴,旋即平静看他。
“处理古董的事?”柳砚书见他点头,陷入沉思,九门古董众多,非一朝一夕便能消失不见。
况且偌大的物品运出,势必引起别人心中怪疑。唯有找地方藏起来,看守的人必须是九门中人。
他抬眸看向张启山,“启山,你是如何想的?若处理不对,你可是要失去九门之首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