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笑着看向他，“砚书会觉得我大义灭亲？不至于，古董必然不会全部上交，只是要让他们相信全部上交。”
“你己有计划？”柳砚书见他神色从容，拿着水杯轻抿一口。
“与你商议。”张启山贴近他，看着他讲自己的计划。
柳砚书频频点头，跟他想的差不多，但比他完善许多。
他明亮的眼睛含笑投向张启山，“启山就是启山，这个计划实行性很强。你让日山通知他们来了吗？”
张启山颔首，“下午。”
柳砚书抬眸看向别处，“那我留在这用餐，省得走两趟。”
“有什么想吃的没？你的特色创新菜就算了。”张启山眼底闪过笑意，抵拳唇间轻笑一声。
自从那次战争结束，砚书像放开天性，脑子什么东西都有。
先前是不知，后面是明知不好吃，还装作不知。偏要看他们吃下的神色，暗自发笑，又以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
柳砚书握拳轻咳一声，低眉看着腿上蜷缩的左手，“那什么，下次祸害别人。想要茶树菇汤，其他跟平常一样就好。”
“好。”张启山盯着他温润的脸庞，撞上他的眼神，缓缓移开视线。
柳砚书疑惑看着他，见他走去门外又走进来，心里有些明了。
张启山拿着两本孤本放在他面前，“给。”
“还有啊，谢谢启山。”柳砚书惊喜目光看向他，立即翻看书页。
张启山露出笑意看了他几眼，走回办公桌处理事务。
沙沙的笔声伴随哗哗的翻书声，光影透过纱窗钩织两人残缺的身体。蓦然间风铃声吹翻光影，暗淡也随之跑来。
嘀嗒嘀嗒，一道巨大金光轰然坠地。
柳砚书手抖了下，立即放下书。抬头看向外面雷霆雨势，枝桠舞动狂欢。伸手关上窗户，走去开灯。
他抬眸看向张启山，见他没被影响走回沙发，继续翻看。
不久，张启山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眼时间，起身走近柳砚书，“砚书，走了。”
柳砚书用书签夹住书页，“好。”
两人同排走出书房。
屋外淅淅雨声，屋内隆隆商议声。
“十一仓？”
“九门各自派人轮流监督？这个可以，我没多少古董，能给的只有这些。”齐铁嘴轻轻瞄向他们，不疾不徐说。
陈皮瞥向柳砚书，目光转移张启山身上，“裘德考在哪？”
张启山肃穆冷静说：“现在杀他，只有无尽的麻烦。”
“陈皮，他敢上报就必有后手。而且现在是新国，杀外国人影响有点大。”柳砚书看向他轻轻摇头。
陈皮听劝握紧九爪钩，晚点再杀他懂。
张启山看向各人，“我知交出一部分古董，各位心中必有不服，但这是万全之策。我们九门不可能全身而退，他们盯得紧。”
“佛爷，我们明白，不会让你为难。十一仓有选址了吗？”半截李停下转动手中的扳指，淡漠看着他。
张启山颔首沉着冷静说：
“有，我和砚书最后决定建在河底。黑水河湾底下有两座淹没的断山，我们建造它并用防水的材料，做成属于九门的宝库。”
“我们会派人过去帮忙。还需佛爷向上头拖延下时间，建造和运送都需时间。”
“嗯，这点我会处理。各位慢走。”张启山看着他们离开，侧过脸看向柳砚书，“这件事希望不会影响你。”
“我只是普通的大夫。”柳砚书眼角微微上扬，眸中透露一抹清澈和明亮的笑意。
张启山不禁轻轻摇头笑了，轻拍他肩膀温和说：“嗯，随意去九门的普通大夫。”
柳砚书跨过门槛，“嗯嗯，我也回去，趁现在雨停了。”
“我去拿伞给你，途中下雨就不好了。”张启山给士兵使了个眼色。
柳砚书接过伞，温和抬眸凝视他，“你去忙吧。”说完抬腿往外走。
行人稀稀疏疏，一袭青衣在黑白人群格外显眼。
温润如玉的青年缓缓走在街上，听到一股缓慢的心跳声向他走近。面不改色往前走拐进巷内，指尖飞快往后洒药。
“轰咚！”
青年转过身低头看着倒下的人，“咻”的一声，飞出一个黑影。他连忙躲开，拨出刺刀丢向黑影。
嘶嘶声顿然消失，断成两半瘫在地面。
他蹲下拿回刺刀，盯着两截浑身黑色毛发的蛇，脸色微沉眉间收紧。这是什么蛇，竟然能控制人，好像黑毛蛇。
不对，就是黑毛蛇。这怎么会在城内，不是生活在沙漠吗？
他看向地上躺的那人，是解家的人。掩盖眼底的思绪，抬腿走向外面。
“砚书，你怎么来了？刚在会议室忘记和我讲？”解九爷从楼上走下，笑得儒雅坐在他旁边。
柳砚书微微摇头，脸色有些沉重，“上去说。”
解九爷旋即收回笑意，什么事让砚书如此严肃。
“好。”他带着柳砚书上去书房。
解九爷听他讲完，脸色微沉陷入沉思。有人伸手到解家，还要对砚书出手。
他的仇家不至于对付砚书，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大夫，还是有名的砚书。
“小解九，我想到昨日的一件事。城外的气运阵破了，这几日接连发生不好的事，我觉得跟这个有关，背后可能是同一人。”
柳砚书想到当时蓦然回头，恐怕那会有人看着他们。不过为何盯上他，因为阵法？
解九爷知道柳砚书跟齐铁嘴父亲学过一些，“砚书，首觉准吗？”
柳砚书微微摇头，“阵法破坏和黑毛蛇背后之人，定然有某种联系。”
解九爷听懂了，“嗯，这件事我会彻查解家。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查？黑毛蛇进入体内控制人，这种事闻所未闻。”
“你让他们都站在空地，我一个个观察。大夫有些手法，你不太懂。”柳砚书笑着点头投向他。
解九爷喉间溢出低笑，“行，那就麻烦辛苦你了。”
他和柳砚书并肩走下楼梯，“管家，喊府内的下人站在空地，砚书想从这里挑几个学徒。”
“是。”解管家走出大厅。
柳砚书侧过脸看向解九爷，缓缓走去解家人群，轻微蹙眉旋即冷静。他抬眸望向解管家，“解管家，人都在这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