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地落水感让苏沫沫下意识屏住呼吸，急忙伸出手臂抱住加尔的脖子。
一滴冷水落在鼻尖，她才惊觉着睁开眼睛，她并没有沉下去，除了耳朵在水下，她的脸都在水面上。
那滴水是从加尔的下巴滴落的。
加尔凸起的喉骨在苏沫沫眼前，快速上移，吞咽着，又在短暂离开时回归原位。
不停滚动的喉结……好像把他的欲望全部呈现在她眼前。
苏沫沫闭上眼睛。
温泉水咕咚咕咚地往外冒，彼此呼吸和心跳纠缠在一起。
他短暂地分离，然后是若即若离地触碰。
下一刻他力道倏忽地加重，不停地变换角度和力度探索形状和质感。
她的手下移，从肩膀到紧实的手臂，肌肉发力的走向在她手下变得无比清晰。
她回应着他的欲望。
他的气息闯入其中，好像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可他又忽地抽身而退，风雨渐熄。
短暂地气息交换后，吻又变得轻缓。
她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触碰他的皮肤，邀请他深入。
加尔感受着下巴异样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加重力道更深地掠夺。
却不深入……也不纠缠她的主动送上来的柔软。
苏沫沫的头被捧出水面，丝滑的黑发像浓墨，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她的气息不稳，从脸颊到脖子两侧都是粉色，莹润的眸子像被池面的白雾遮住，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
一张干燥地毛毯将她裹住送出了水面。
“山洞在那边。”加尔指了指路，显然是不打算跟着她一起。
苏沫沫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在布满雾气的林中看到了小路。
她气愤扭回头，一脚踢了颗石子到水面。
水溅在加尔身上，他也不躲，含笑看着她气鼓鼓的脸，“我还没洗。”
“你最好洗一晚上！”苏沫沫撂下狠话，丢下他往山洞重重地走去，爱亲不亲。
她不给亲了！
洗一晚上不可能，闹一晚上倒是可以试试。
“力气变大了点。”
加尔看着手臂上被抓出的红痕嘀咕，重新搓出香木球的泡沫到头上。
他是真的没洗。
等他回到洞中时，那张毛毯己经被丢到床尾，床上厚实地铺了一层软的兽皮。
她己经严严实实地裹好衣服，背着洞口躺在最里面。
她有个和黑影一样能放东西的地方。
加尔摸了摸她的头发，己经擦得半干，摸起来还带点。
苏沫沫扯回她的头发，不让他碰。
加尔：“我回塔尔城找你的时候，碰到一伙兽人在抓偷走晶核的小贼，昨天，我又在这见到他们其中的一个。”
苏沫沫从床上蹦起来，去塔尔城拿物资都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他们居然追到这了，是不是神经！
她是凭本事拿的晶核，又不是从他兜里抢，这个家族的兽人心眼怎么跟针尖一样。
苏沫沫抓着加尔的手臂，“他们有两个红阶，部落里只有漓释，万一他们今晚就找上来了怎么办，我们快回去。”
加尔思考了两秒，“我觉得不用回去。”
“为什么？”苏沫沫问。
他顺手把她到怀里，认真道：“因为昨天见到的那个兽人是我带过来的。”
苏沫沫愣了两秒，拳头都硬了，“你是不是皮痒……”
“我想你了……”
加尔靠在她肩上，闻着两人身上相似的味道，“想你的味道，你的声音，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体温……”
“每一个晚上……”他的声音透过了每一个赶路的雨夜，潮湿的黑夜和白天，不停地用异能穿梭在黑影之间。
沙宣花了一个月从塔尔城到兽神城，他缩短了近半的时间。
加尔感受着怀里软化的身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的唇贴近苏沫沫的脸侧，滚烫的呼吸喷洒，脸颊蹭着她敏感的耳朵，“你也想要我，对吗？”
“你的心跳在加快……”
“呼吸也乱了……”
“让我靠近你。”
加尔贴在她耳朵边上，酥麻从敏感的耳廓往心口蔓延。
“才能给你想要的。”
绵密的湿意耳垂蔓延到肩颈，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剐蹭着皮肤，苏沫沫跌入柔软的床铺。
她亲手铺好的囚笼。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完全包裹其中。
“叫我的名字……”
“加尔……”
“想我吗？”
“想……”
“想要我吗？”
“……”苏沫沫别扭地偏过头，脖颈脆弱的皮肤下，脉搏轻微跳动。
加尔可不是会害羞的人，“我想要你，不要闭眼，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瞳孔泛着幽绿的光，温柔又带着侵略的锋利，像一把刀抵住她的脖子，而他……像死神一样掌控着她的呼吸。
他掠夺着她仅有的空气。
她在海里沉浮，全然忘了游向水面，首到一口气渡进来，仿佛旱土降下的甘霖。
加尔短暂地停下，指尖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的唇像裹了一层蜜，微张着大口的喘气。
“喜欢吗？”他低笑着问。
她点着头，眼睛在黑夜里比萤石还要明亮。
“你的眼睛像琉璃石，你见过的，在塔尔城的集市里，他们说它是地上的星星。”加尔垂眸看着她的唇，在她呼吸的间隙低头亲一口。
“还想要吗？”
苏沫沫的眼波流转，乖乖点头，身体的欲望从眼底破茧而出。
“我想听你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己经被他吸走，找不回来了。
她主动抱上去，鼻尖蹭着加尔的脖子。
像只猫……
“想要什么？”
苏沫沫亲亲他的嘴巴。
“只亲一口我猜不到，再亲一口。”
“像刚刚……那样。”
她开口了，声音软乎乎的，完全没有攻击性。
加尔低下头，触碰她的眉眼，鼻梁，她的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让他想占有。
节奏由浅及深，轻变重，缓转急。
呼吸彼此交叠，空气升温，滚烫地灼烧彼此的灵魂。
“想不想要我？”
“想……”
“有多想……”
洞外的雨在下，身体和灵魂都变得燥热潮湿。
他有足够的耐心。
今夜注定，欲壑难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