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治伤……用猎物交换。”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墨风警惕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木青钰顶上的角恢复成正常鹿的模样，体型也缩小了许多，和普通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可是没有野兽会说话。
墨风对治伤不感兴趣，找猎物更是浪费时间，若是这只鹿不会说话，他说不定还有想法填一下肚子，对于未知的东西，他一向敬而远之。
他转身要走，陡然停下，“山下有个石头摆的箭头，你摆的？”
木青钰摇头，他看出黑豹对他提的条件不感兴趣，可他背上的伤口血肉外翻，因为泡了水有些发白，按理说应该对他提的条件很心动才对。
“你的伤口很严重，为什么不治？”
“没时间。”墨风转身就走。
木青钰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出神，水……这样的伤口要泡好几天才会那么严重吧，他出声喊住墨风，“你叫什么？”
没有回应。
木青钰想着那夜小雌性喊着回家时的几个名字，脱口而出，“墨……风？”
黑豹停下了脚步，空气在这一刻凝固。
“你怎么知道？”
木青钰抿唇，一种没来由的心慌从西面八方的夜色中呼啸而来，将他淹没其中。
垂眸将眼底的慌乱压下，几次张口才找到自己丢失的声音，“在山外带一只猎物回来。”
朦朦胧胧中好像知道到了什么，墨风追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她在哪？”
“说话！！！”
青鹿的身体在空中变得虚幻，墨风瞳孔一缩，扑向青鹿，却只扑到了一片空气，爪子急躁地在地上刨了个坑。
片刻后才想起了青鹿的话，转身下山。
热季即将到来，温度在缓慢攀升，木青钰却觉得有些冷。
她的兽夫找来了。
她不属于这座山。
他卧在青石上，首到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一抹鱼肚白，才突然惊醒，他忘了巡山。
“青鹿，还好你在，我昨天忘了和你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昨天从山里回来，她用竹子编了一个丑丑的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起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苏沫沫还以为自己睡晚了呢。
她换上了麻衣，颜色说不上鲜亮，但是很凉爽，而且有两套，她可以换着穿。
木青钰从中起身，在苏沫沫面前伏低身体。
她迷茫地看了它角上的藤蔓一眼，自食其力，抓着它的毛往上爬，坐到背上。
巡山的时候，走的不是木青钰往常的路线，藤蔓卷着地上的草药供背上的小雌性辨认，“异兽造成的伤口靠兽人的自愈力很难愈合，部落的草药都是雌性在用，对兽人收效甚微，但这几株可以，你要记住。”
“虫骨草，叶呈椭圆形，边缘是锯齿状，味……”
“紫藤叶……”
苏沫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青鹿突然说起这些，但是很认真在记，自己以后肯定能用上。
筐里被一株株草药填满，天己经彻底亮了，她渐渐察觉到青鹿的异常，摸摸它的脖子，“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青鹿不答反问：“你觉得山里怎么样？”
“很好啊，除了肉什么都有，肉以后也会有的，我不信我抓不到。”
中午回到青石树下，青鹿出去了一趟，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刺刺兽，剥了皮去了内脏。
苏沫沫用石头和竹子搭了架子，把一块块切好的肉抹上盐放在太阳底下晒，“感觉可以吃好久……”
石板上的鲜肉飘出阵阵香味，苏沫沫深吸了一口，切了一半到叶子上，放在青鹿面前，自己也坐在一边吃。
焦酥的外表带着盐巴的香味，还有蘑菇的鲜香，让人口舌生津。
“你不吃肉吗？”
木青钰摇头。
苏沫沫拿起它面前那份也吃起来，到屋里取了些红果子出来。
肚子吃得滚圆，她靠在青鹿身上，拿着脖子的项链看，琥珀被打磨成光滑的圆形，中间镂空，青石树只刻了底下那半，里面的她捧着果叶在青石前，和青鹿相望，两人的神色微小到模糊不清。
里面的池水银闪闪的，她倾斜着琥珀，还能看见水在里面流动。
刻得真好！
苏沫沫懒懒抱着青鹿的脖子，逆着毛捋一遍，就能在上面画上想要的图案，擦掉后凑近细闻，是雨后草木清新的味道。
“再去摘些果子吧……”
青鹿突然出声，“我想吃新鲜的。”
“好吧。”
苏沫沫看了看橘红的天色，取了兽皮袋子出门，青鹿己经卧回青石上，遥遥看着她的背影。
趁着天还不晚，沿着山路来到果树下。
靠在树上的竹竿倒在地上。
她在末端绑上兽皮袋子，熟练地举着竹杆在树梢摇晃，果子唰唰地往下掉，她蹲在地上把好的果子挑出来。
心口突然一缩，苏沫沫若有所感地回头。
橙蓝交织的天空下，黑豹在夕阳下疾跑，皮毛浸染了金光的暖意，泛着绸缎般暗蓝色的光泽，它猛地停下，针尖似的眼睛在看清树下的人影时，化作柔和的蜜色。
它踌躇着上前两步，肌肉的线条在紧绷的皮毛下流动，下一刻便闪电般扑向苏沫沫。
袋子里的果子骨碌碌滚落一地。
她陷入一个让人窒息的怀抱，那双手紧紧锢住她的腰和后脑，耳边是灼热地带着呼吸的喘声，热意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将她包裹，无法抗拒的吻如同凭空降临的海啸，将她吞没。
唇舌仅有的一点的空气被掠夺得一干二净，她挣扎着，只能抓住他肌肉贲张的小臂，发出细微的呻吟。
呼吸交替津液纠缠，淡淡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腥甜的，占有的渴望，一刻不停地像要将她拆吃入腹，让她也体会相思入骨的滋味。
粉色爬上她雪白的皮肤，她也沾上了他的温度，烧得晕乎乎的，像是被抽走了脊骨，在他怀里。
嘴巴陡然离了禁锢，大口大口地喘息，唇边亮晶晶的，如同裹了蜜糖的红果子。
扣住后颈的手收紧，那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不再急切，缠绵地掠过口腔的每一寸，却让她的灵魂跟着他沉没进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