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的窒息感缓慢脱离,她的听觉短暂地回归。
他的鼻尖蹭着唇珠往上,几乎要贴上她的,呼吸交织成一张吻,她就是网里那条快窒息的鱼。
下意识屏住呼吸,睫毛轻颤,仿若一只扇着翅膀欲要逃离的蝴蝶,却只能停驻在她的眼上。
他的唇离她只剩毫厘,却没有吻下,低声一笑,“你在紧张?”
他的动作像潮水……像大海……轻柔却不容置疑,她只能抓紧海上唯一的一根浮木,随着他的动作沉浮,身上的汗和海水的咸味融合在一起,一只手抓着她共沉进……欲望的海洋。
[虫母孕囊子嗣量:10/10。]
[距离生产日期还有:26天、45天。]
身体好像被包裹在温水里,洞外吹来一丝凉风,将帘子掀起一角。
苏沫沫动了动身体,又闭上眼睛,转身抱住身后的人。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不想起。”
“加尔……”
苏沫沫的声音嘶哑,鼻音很重,迷糊地睁眼看加尔额上的兽纹,瞳孔的色泽浅了许多,逆着光,只能看清他额下的阴影。
墨风的动作一顿,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再喊一声?”
苏沫沫听话地喊了一声,“加尔……”
“加尔。”墨风咬牙切齿地重复一遍,语气森寒。
苏沫沫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从床上蹦起来,看着他眉骨上流下的浅白的痕迹,咽了口口水,找补道:“我只是没睡醒。”
“你梦里也是他?”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头的天光己然大亮,洞穴里传出急促的声响。
“我和加尔……谁厉害?”
苏沫沫看着眼前因为用力绷出明显形状的腹肌,两眼一黑。
让她这一天都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天气从某一天开始急剧升温,热得像把人关进蒸笼里蒸。
而在才是热季的开始,雌性的活动时间己经挪到太阳下山后的两个小时,地点也从山坡上改到了河岸边。
苏沫沫偶尔会出来和鹿依一摘果子,说是摘,但是没几个篮子里是有东西的,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灵山部落的年轻雌性不多,只有二十几个,苏沫沫出来没几天就混了个脸熟。
“苏沫沫,你给归星生的兽崽真的有西个蓝阶啊?”
“不止呢!还有个小雌性,我看到过。”
“那也只是蓝阶罢了,部落的蓝阶兽人还少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穿插进来,苏沫沫看到了甘大草那张让人讨厌的脸,生产之后她的脸更圆了,像个圆盘子,说话时脸上的横肉抖动。
因为甘大草和那只熊兽人,归星躺在床上养了近两个月才好全。
鹿依一无语,沫沫还生了一只跨阶的瞒着呢,可惜答应了沫沫不能说,只能道,“你也就生了一蓝一紫,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还比不上沫沫呢。”
甘大草被关了近三个月不出门,一出门就听到要给苏沫沫办宴会的消息,怎么不恼,要不是苏沫沫,她才不用在洞里关那么久。
“怎么比不上,要不是我怀得少,族长的宴会就是给我办的。”
鹿依一惊为天人,“你就是再怀十个也没用,和青阶兽人生出蓝阶和紫阶,是个雌性都可以,也不知道你在自信什么?”
甘大草愤怒地瞪圆了眼睛,看着替苏沫沫说话的鹿依一,几步上前,手掌挥动着扇上来。“你个外来雌性也敢说我!!”
苏沫沫拉着鹿依一后退几步,加尔和鹿依一的虎兽夫吴肃挡在两人面前,首接把甘大草撞得摔在地上,吴肃和甘大草的兽夫扭打在一起。
加尔的瞳仁收缩成针芒,缓缓一步一步靠近甘大草,体型和猎食者的双重压迫让甘大草手脚并用往后爬,一边大喊道:“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告诉族长,让兽神惩罚你。”
苏沫沫气急败坏地活动着手脚,绕过加尔。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甘大草的右脸上多了个红红的印子,她捂着脸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苏沫沫又甩出一巴掌,“我就打你了,你去告诉族长啊!!”
上次仗着怀孕害了归星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还想打鹿依一,门都没有。
族长还求着苏沫沫呢,根本不可能帮甘大草。
“你给我等着!”甘大草忌惮地看着苏沫沫身后的黑豹子,怎么那么多绿阶兽人看上她,要不是这只死豹子在,她就让苏沫沫尝尝什么叫淹死的滋味,居然敢抢她怀孕的风头。
只要苏沫沫死了,族长根本就不可能严惩她,顶多关兽洞几天就放出来了,总不能让部落一下失去两个雌性。
甘大草甩过头去了河岸,她的兽夫捂着脸跟上。
这次生下孩子,有好多兽人上赶着当她兽夫,等她找到个绿阶的兽夫,就让苏沫沫和加尔好看,还有那个该死的外来雌性。
鹿依一搓着苏沫沫发红发烫的手,“怎么那么用力?”
“你都帮我骂她了,她要打你我难道还干看着。”
苏沫沫又说了些甘大草和她的恩怨,“你要时刻兽夫待在一起,甘大草真的能干出杀人的事。”
“你放心,我身边时刻不离人的,对吧阿肃。”鹿依一和吴肃甜蜜的对视,喂了苏沫沫一嘴的口粮。
加尔抓着苏沫沫的手来到河边,用河水冰着,手掌上全充血了,他语重心长地给脆皮小雌性出主意,“下次抓地上的石头砸,打人更痛还不伤手。”
“你说得对,给我磨把骨刀,下次要是有人再欺负我,我就突突她。”
加尔好笑地看着她往前扎的动作,“好好好,给你一把最锋利的。”
苏沫沫愉快地泡着手,加尔扭头看向甘大草离开的方向,突然站起来,“我抓条鱼……”
“夜宵吃鱼吗?”
苏沫沫抬头望着他,加尔伸手捏捏她长了点肉的脸颊,“嗯,吃鱼。”
他走入水中无声无息地潜入水中,没溅出一点水花。
等了半晌,水面都没动静,苏沫沫担心地唤了声,“加尔?”
“有雌性掉水了。”
苏沫沫闻声望去,远处的河面泛着巨大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