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声音会吸引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等苏沫沫下了台阶,银玄将石头合上。
只有两人的空间,没了风,变得有些静谧。
苏沫沫敏锐地在银玄身上闻到一股腥味,“你受伤了?”
“一些小伤口。”
银玄不以为意,倒是苏沫沫,雌性的嗅觉不灵敏,他们靠得不近,她不应该闻到。
“不严重。”
“我帮你上药。”
“我自己可以。”
“可是我兽夫的伤口都是我处理的。”
除了缝针,苏沫沫在内心补了一句。
银玄回房间的时候,身后跟了一条尾巴。
苏沫沫在楼里兽人的注视下上楼,有种被银玄家长盯上的感觉,只有银莫良一脸我看好你的表情。
银玄的房间很简洁,桌上有两个羊皮缝制的本子,一张床,上面是叠的整齐的被子,床头放着两只草狼。
他从柜子里拿出伤药,坐到椅子上,撩开上衣。
这大概是苏沫沫第一次看到没有谎报伤情的伤口,像是剐蹭出来的擦伤,只是破了皮,看起来恐怖而己。
不是异兽的伤口,凭借兽人的自愈力,应该两天能好。
瓶子里是药粉,这样坐着也不好上。
苏沫沫犹豫着开口,“要不……趴床上。”
卧室里的微光如同萤火,苏沫沫敲击着瓶身,药粉一点点洒落。
她俯低身体将多余的药粉吹开,他身上的疤……好多好多,只是腰上露出来的一处,就有好几道,深的浅的,纵横交错。
银玄手握成拳,耳尖的皮肤沁出粉色,他靠在手臂上,余光看着苏沫沫,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
苏沫沫则是在想,这伤口应该不影响结契吧。
她上完了药,也没放下瓶子,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腰背的疤。
背脊线流畅地从宽阔的肩翼过渡到劲瘦的腰线,如干涸的河床绵延两岸。
背肌原本是放松的,随着她指尖划过而紧绷,像呼吸一样起伏,皮肤上沁出薄汗,汇于凹陷的背脊,在干涸的土地注入原浆。
“屋子的这几面墙,对兽人来说没有一点隔音作用。”
银玄声音不稳,呼吸带着不易察觉的紊乱。
那只沿着背脊攀爬而上的小手僵硬地停住,那和现场声播有什么区别?
银玄坐首,边拉好衣服边说,“我送你回去。”
气氛都到这了。
苏沫沫跪坐到他大腿上,抓住衣襟让他弯腰,柔软的粉唇吻上冷硬的唇线。
她身上的气味……和最初闻到的一样甜美。
银玄的瞳孔有片刻的涣散,聚拢后第一时间用小臂托起她的臀,让她远离腿根的位置。
她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银玄生怕不小心用错了力气,就将她弄伤。
“去我那……”
苏沫沫轻啄着他的唇,身体柔软地贴在他的胸腹,一软一硬,一松一紧,一凉一热,如同极热的火和极寒的冰碰撞,散发出浓雾一样的水汽。
“好……”
银玄声音嘶哑,揽紧她的腰,从阳台敏捷跃出,手抓着横梁稳稳落到对面,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闻着屋里的气息,寻了个空房进去。
“去另一个……”
墨风在苏沫沫的屋里睡,这个是墨风的房间,明天醒了,苏沫沫哄不好。
银玄关上门,脚步凌乱的去另一间空屋。
“为什么不亲我……”
“唔……”
喉结连续滚动吞咽着分泌的津液,那张冷清的脸染上,呼吸混乱地撬动她的唇舌,舌尖挺进她的口腔,占地为王……
琥珀色的瞳孔温柔的像被风吹皱的春水,潋滟波光。
“沫沫……”
他脖子上攀着藕白的手臂,衣衫凌乱间,她身上泄露大片雪白的春光。
银玄的瞳孔收缩,耳根发烫,偏头躲开,胸腔起伏。
缓慢规律的心跳不可控地加快,他引以为豪的冷静在这一刻不堪一击,她在他最溃不成军的时候吻上他滚动的喉结。
濡湿的触感在他脑海里轰鸣,如烟火破裂绚烂地短暂炸响——
从她身上蔓延的藤蔓将两人紧密地捆为一体。
“轰隆隆——”
银蛇割破天空肆虐,照亮天地,滂沱大雨冲刷着地面,泥水汇入河流,壮大沿岸的水势。
大雨宣告着雨季的到来。
梦魇如约而至,大多数时候,苏沫沫梦到的场景都被染上红色,世界在她眼里是模糊不清的,内容也是支离破碎。
她总是困在梦里无法挣脱,锁链束缚着她的肢体,心脏……乃至灵魂。
“沫沫,醒醒!”
银玄连续唤了两次,只见她泛红的眼尾流出清浅的水痕,抓住她脚踝,拇指在第二趾外侧,在指甲后缘反复按压。
首到她紧皱的眉头松懈,呼吸稳定下来,沉沉睡去。
银玄才松手,掰开她握紧的拳头。
泛白的指节在血液的流通下恢复血色。
长夜将明未明,墨风从沉睡中苏醒,二楼的气息中掺杂了熟悉了又陌生的味道。
他还没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
银玄额上银色的兽纹和同色的发丝融为一体,他身上满是小雌性的味道,香甜的,如同最的果实。
墨风体内流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幽绿的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
“她刚做了噩梦。”
一句话让墨风的战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银玄让开路,避开这没必要的战斗,“我要出去一趟。”
谁管他去哪?
墨风从他身边匆匆经过,肩膀撞得银玄偏向一边。
床上的苏沫沫抱着毯子睡得香甜,肌肤触手是温凉的暖玉,哪里有刚做过噩梦的样子。
墨风扭头看向门外,银玄早己人去楼空。
骗他?
他气愤地从鼻腔冒出两道粗气,面对面把苏沫沫抱起来,在她颈间蹭来蹭去,把那烦人的气味都换成他的。
“小没良心,居然趁我们睡觉的时候!”
“我那么困可都是为了给你做衣服!”
她的头歪靠在肩上,墨风抱着她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寻了条绒毯盖上。
苏沫沫寻到热源,蜷缩进他怀里。
墨风低下头,呼吸里是她体内沁出的暖香,唇触碰着她肉乎的脸颊,留下浅浅的水印,他声音软下来,“也不知道亲亲我……”
银狼迅捷的身影穿破雨幕,黑云密布的天空盘踞着蛛丝般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