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舒服。听到帘子另一边的陈老头和陈老太还在小声说话。
她想了想,拿着两个银锭子去了隔壁。
“阿爷,阿奶。”陈瑶把银锭子放到床上。
“哎哟,这咋还有呀?”陈老头两人一下子惊坐了起来。
这次不是惊喜,是惊吓了。
陈勇就是一县县令,俸禄本就不高,他们可是听老大说了,陈勇后宅的仆人都有好些,吃穿用度比地主家还好很多,那些不都要花银子?
这次又让阿瑶捎回来这么多银子,陈勇不会犯错了吧?
“阿爷,阿奶,这是我爹给你们的养老钱。”陈瑶特意把盖房子的钱和养老钱分开,就是想让陈老头、陈老太存点私房。
“你爹的俸禄不是不高么?”陈老头还是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
“我大舅在我爹那个县开了一间海珍店,生意很好。”陈瑶慢慢地解释。
陈老头点头,这个他知道,陈猛和陈前回来就是跟着胡家商队回来的,听说比去的时候少花了一半的时间。
陈瑶接着说,“我娘也在里面占股了。”
陈老太不想花胡玉娥的钱,“那不是老二媳妇的钱么?咱不能收。”
陈瑶摇头,“不对,说是我娘占股,其实就是给我爹的,要是没有我爹这个一县主官在后面顶着,我大舅的店能开的起来?”
“要是这么容易,他怎么不去其他地方开店?”
干品海货利润非常大的,再加上舶来品这块,利润更是高的离谱,没有保护伞,他们能在当地站稳脚跟。
不被人生吞活剥都是幸运。
陈老太有些紧张,“这...你爹当官能做生意么?”
陈瑶细细解释,“奶,这些生意又不在我爹名下,我爹这个七品芝麻官,一年的俸禄也没有一百两银子。
要是光靠俸禄,咱们一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何况他们同僚上司之间也需要礼尚往来,开几个店,买几个铺子都是正常操作,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没人管。”
陈老头点头,他也是有点见识的,要不然他也不会砸锅卖铁要供儿子科举了。
他夸道,“看来把你送过去是对的,你看看你就去了一年多,就像变了一个人。”
话题绕到了这里,陈老太索性摊开了说,“你今天啥意思?咋就不走了?”
陈瑶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又想到这次糊弄了,那下次呢,她干脆把自己和陈伟一起落水,胡玉娥诬陷她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胡锦雪过继的事。
“她们都说是我把阿伟推到水池里了,可是我真的没有。”
说着,说着,陈瑶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陈老太抱着陈瑶拍了拍她的后背,“我家阿瑶受委屈了。”
她己经听出来,胡玉娥认为阿瑶的存在挡住了胡锦雪的路,才会一口锅砸下来,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疼呀。
除了这件事,她家阿瑶还不知道又受了多少委屈呢,要不然也不会不管不顾地留下骡车。
估计这孩子连她爹也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