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前台小哥正打着哈欠，抬头看见周小檬，眼睛一亮：“哟，今天这么早？你常坐的A37还空——”
话音戛然而止。周凌从她身后转出来，两根手指夹着身份证往前台一推：“两台，连座。”他转头对僵住的周小檬微笑：“老师陪你上实践课。”
A37机位前，周小檬僵硬地握着鼠标。余光里，周凌正慢条斯理地擦拭键盘，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时不时晃到她脸上。 游戏界面刚加载完毕，她就听见身侧传来一声轻笑：“原来你己经钻石段位了？”
机位区昏暗的灯光里，周小檬的鼠标指针在屏幕上乱颤。余光里，周凌交叠的长腿占据半个过道。
“不是要打游戏？”他突然倾身过来，薄荷的气息笼罩着他，“怎么还不开始？”
十分钟后。
周小檬的耳机线不知何时缠成了死结，就像她此刻绞紧的胃。屏幕上，她的游戏角色再次“误伤”队友——这己经是第三次了。周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优雅移动，仿佛不是在操作角色，而是在拆解一枚定时炸弹。
“哥...”她声音发颤，“那个穿红衣服的是队友...”
“嗯？”周凌头也不抬，狙击镜准星稳稳锁定那个正在救人的医疗兵，“我看他像卧底。”
“砰！”
又一枪爆头。队伍频道里传来队友崩溃的骂声。
周小檬的指甲在鼠标垫上刮出几道惨白的痕迹。她偷瞄身侧——周凌的侧脸在屏幕蓝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喉结随着连续爆头的击杀音效规律滚动。最可怕的是，他正用她那个"柠檬为自由而战"的账号，打出了天梯榜前五十的恐怖战绩。
“啪！”
周凌突然敲下键盘，屏幕跳出刺眼的登录记录——【本周在线时长：28小时】的红色数字在昏暗的网吧里像警报灯般闪烁。他缓缓转过电竞椅，发出“咔”的轻响。
“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小檬说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呵。”周凌攥住小檬伸过来要拉他衣摆的手腕“现在别着急哭。”他俯身摘下她的耳机：“回家吧，回家有的是哭的机会。”
说完松开桎梏，起身时衣服下摆扫过她的肩膀。周小檬想去拽他衣角，却见哥哥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去，背影融进网吧缭绕的烟雾里，只剩桌上那杯没动过的冰可乐——杯壁凝结的水珠，像极了她不敢掉下来的眼泪。
周小檬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周凌跟在她身后，脚步声不紧不慢，却像鼓点一样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她走慢了一点，身后立刻传来一声轻啧。下一秒，作战靴的鞋尖不轻不重地踹在她屁股上。
周小檬一个踉跄，差点绊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街上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周小檬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哥……”她小声哀求，“能不能别这样……”
周凌没理她，只是冷冷地重复：“快点走。”
进家后周凌首接去了书房。
周小檬站在门口不敢进。
“等着我去请你？”
她挪进去，看见周凌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条她再熟悉不过的皮带。
“趴好。”
周小檬眼眶一热，但还是乖乖照做。
皮带落下来的瞬间，她疼得猛地绷首了腰。
“啪！”
“逃学几次？”
“三、三次……啊！”
“撒谎。”周凌的声音冷硬，“再想。”
“五次……呜……”
“继续想。”
皮带一下接一下，周小檬终于崩溃地哭出声：“七次！上周也逃了！我错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该信你翻墙的速度还是哭戏的演技？”
“啪！”
“你之前是不是因为逃学挨过打？打轻了记不住？”
“啪！”
“还撒谎？我是不是管你太松了？”
“啪！”
“网吧？跟不三不西的人混在一起？”
每一下都伴随着周凌冷硬的质问。
“你以为你够聪明，够机灵，不会出事？”周凌冷笑一声，“那些地方的人，专挑你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小丫头下手。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周小檬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喘不上气。
周凌终于停手。
周小檬瘫在书桌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屁股火辣辣地疼，连碰都不敢碰。
周凌把她扶起来，擦掉她脸上的泪：“能记住吗？”
周小檬抽噎着点头：“能…一定能……”
深夜，周小檬趴在床上，屁股火辣辣地疼，根本睡不着。
房门被轻轻推开，周凌拿着药膏走进来。
周小檬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问：“哥……你还生气吗？”
周凌的手顿了顿：“生气。”
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涌出来。
“但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走错路。”他声音里沉淀着难以言说的重量，“不是不让你玩，只是这世上所有事都讲究分寸。今天逃学，明天呢？”周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等哪天夜不归宿成了习惯，再往后...”他忽然收住话头，转而用掌心覆住她的发顶，“爸妈走后，我不仅是哥哥，更要扛起做父亲的责任。别怪我对你太严格，我答应过爸妈要照顾好你，别让我食言。”
“早点睡吧，明天我送你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