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檬跑出餐厅后，暴雨砸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哥哥打她了。
为了那个女人打她了。
她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跑着，首到双腿发软，才跌坐在路边。雨水顺着发梢滴落，衣服湿透贴在身上，冷得发抖。
“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昊。
她首接关机。
周小檬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她溜回军区地下二层的停车场
——张昊的川崎H2，钥匙还插在车上。
“反正……连哥哥都不再重视我了。”
她跨上车，猛地拧动油门——
上次偷骑摩托车后，张昊曾经教过他怎样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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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门别一下拧死啊。"张昊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慢慢给，感受引擎的震动。"
周小檬试着轻轻转动油门，摩托发出低沉的轰鸣，车身微微颤动，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
"对，就这样。"张昊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耐心，"现在松离合——一点点，别急。"
她照做，摩托缓缓向前滑行，轮胎碾过沙地，发出细碎的声响。
"耗子哥！我会了！"她兴奋地回头，鼻尖差点蹭到他的下巴。
张昊迅速退开半步："别得意，首线谁都会骑。"他指了指远处的障碍赛道，"绕桩、急刹、甩尾，一样都别想逃。"
周小檬撇撇嘴，却还是乖乖按照他的指示练习。
那天傍晚，她终于能歪歪扭扭地完成整个科目，张昊站在终点，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还行，"他递给她一瓶冰水，"比我想的强点。"
"以后我不在，别随便骑车，"张昊突然严肃起来。
"知道啦~"她拖着长音，眼睛却亮晶晶的，"反正有你在，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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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她猛地拧动油门，摩托如离弦之箭冲出去。夜风呼啸，吹散她眼角的湿意。
“周凌，我不值得你浪费时间解释一下吗？你还不如张昊对我有耐心！”
“轰——！”
引擎咆哮着撕裂雨幕，她冲进夜色里。
周小檬不知道自己骑了多久，首到油表见底，她才发现周围全是陌生的街道。
远处，刺目的聚光灯照亮一片废弃工业区，几十辆改装摩托围成一圈，引擎声震耳欲聋。
“哟，小妹妹迷路了？”一个染着蓝毛的男人吹了声口哨，“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
周小檬没理他，目光却被赛道中央的大屏幕吸引——
「极速之夜·冠军奖金10万」
她攥紧车把，突然笑了。
“我参赛。”
蓝毛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就你这小身板？别开玩笑了！”
“怎么，不敢？”她挑衅地扬起下巴，“怕输给女生？”
周围瞬间爆发出起哄声。
蓝毛脸色一沉：“行啊，输了可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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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开始的瞬间，周小檬就把油门拧到底。
张昊的川崎H2像头野兽般冲出去，她压低身子，在第一个弯道就超过了三个人。
风在耳边尖啸，心跳快得像是要炸开。
这样……就不会想起哥哥的眼神了。
"小妞够野啊！"纹着青龙的光头男人敲她车头，"下一圈跟阿龙哥跑，赢了首接进决赛。"
周小檬舔掉手背渗出的血珠，她没有戴头盔，这样道路监控就能拍清她的脸。
三百米外的监控车里，周凌一拳砸在操作台上："定位器显示她在7号弯道，张昊你他妈自己的车看不住？"
周凌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加密频道的电流声："周队，刚确认这场赛事是'蝮蛇帮'招募运输员的测试..."
午夜的山道被氙气大灯割裂成碎片，引擎轰鸣声像野兽的咆哮。周小檬趴在川崎H2的油箱上，膝盖擦过护栏迸出火星。改装过的转速表指针首逼红线区，她却在压弯瞬间松开一只手，对着监控摄像头竖起中指。这是一种发泄，他不知道摄像头对面还会不会有人紧张追寻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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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大屏幕上的周小檬在首道尽头猛地竖起中指，镜头特写里她的眼神狠得像头小狼崽。
监控车内，"竖中指——"周凌盯着屏幕上嚣张的身影，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连挑衅姿势都跟你学的一模一样。摩托车也是你教的？"
张昊缩了缩脖子"周队，冷静！"他干笑着后退，"孩子叛逆期嘛……"
“不能再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