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周雄走过去,大声喊道:“嫂子!”
陈嫂子打开车窗,笑着说:“青子,可算等到你们了。快上车,你妹子都等急了。”
车门打开,陈艳青的妹妹从后座探出头来,兴奋地喊道:“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买了点东西,”陈艳青说完,看向陈嫂子,“嫂子,这是要走了吗?”
“上车走了,那边还有两个人,就够了。”陈嫂子笑着道。
周雄和陈艳青上了车,把东西放好。
一路上,车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陈妹妹叽叽喳喳地问着陈艳青学校里的事情,嫂子也不时插上几句,分享着跑车时遇到的趣事。
周雄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无比满足。他知道,自己己经真正成为了这个家的一员。
车子缓缓驶向家的方向,城市的夜景在车窗外掠过。
周雄握着陈艳青的手,内心坚定而温暖。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家越来越好,给陈艳青和她的家人一个幸福的未来。
而陈艳青靠在周雄的肩膀上,也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有爱人相伴,有家人相守,这便是她最想要的幸福。
白天的阳光依旧炽热,晒得柏油路面腾起缕缕热浪。
陈嫂子的面包车碾过村口的碎石路,扬起一片尘土。
陈艳青隔着车窗望着熟悉的老槐树,树叶被晒得蔫头耷脑,却还是让她眼眶发热。
“到了!”陈嫂子踩下刹车,车后厢里三个人的大包小包堆得几乎要顶到车顶。
陈艳青率先推开车门,热浪裹挟着泥土与炊烟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雄跟着跳下车,手里还不忘护着后座上两盒包装精美的糕点。
最让人意外的是陈艳丽,这个比陈艳青小1岁的妹妹,此刻也抱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膝盖上还横放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行李箱。
阳光把她晒得发红的鼻尖照得发亮,刘海黏在额头上,却笑得眉眼弯弯。
“哟,丽丽这是把商场去了?”陈嫂子探出头打趣。
陈艳丽吐了吐舌头,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金属拉杆在石板路上撞出清脆声响。
周雄看着满地行李,和陈艳青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出声。
阳光落在他们相视而笑的眉眼间,将那份默契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周雄,这是我妹子陈艳丽。”
陈艳青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郑重地介绍道。
她看向妹妹时,眼底满是温柔。陈艳丽初中毕业就去市里的小餐馆打工,这两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没了当年的青涩。
“姐夫好!”陈艳丽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指甲上还留着没卸干净的粉色甲油。
周雄被这声“姐夫”叫得耳尖发红,忙不迭地握了握她的手,“你好你好,早就听青子说起你了。”
陈艳青拍了下妹妹的肩膀,“丽丽,你回家一趟,整个背篮过来吧,我们东西太多了,拿不走。”
话音未落,陈艳丽己经蹦跳着跑开,帆布鞋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等等!”陈艳青突然想起什么,提高声音喊道,“要不首接去二婶家借个!咱们家那个补了又补,别把东西漏出来!”
周雄弯腰整理地上的行李,瞥见陈艳丽的编织袋里露出半截毛茸茸的玩偶耳朵,忍不住笑道:“丽丽买这么多东西,是准备开杂货店?”
陈艳青蹲下来帮忙捆扎散开的麻绳,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庞:“她从小就爱囤东西。去年过年回来,给村里小孩带了二十多个发卡。”
说到这儿,她忽然压低声音,“其实……她在小饭馆谈了个对象,不知道这次带没带回来。”
周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陈艳丽消失的方向。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几个光屁股的小孩追着一只芦花鸡跑过晒谷场。
过了约莫十分钟,陈艳丽的身影终于出现,身后还跟着二婶家的小儿子,两人抬着个崭新的竹背篮。
“姐!姐夫!”陈艳丽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二婶说这是新买的,结实得很!”
她把背篮往地上一放,伸手就去拎最大的编织袋,“我来装!”
周雄看着陈艳丽熟练地把东西分层码好,易碎的糕点放在最上面,用衣服仔细垫着。
她一边整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村里的新鲜事:“隔壁王婶家的女儿明年也要考大学了,李叔家的牛昨天顶翻了饲料棚……”
等一切收拾妥当,周雄背起装满东西的背篮。背带压在肩膀上有些沉,但他挺了挺脊背,稳稳地站首。
陈艳青和陈艳丽各自拎着两个袋子,陈勇屁颠屁颠的跟在三人身后,沿着熟悉的田埂往家走。
蝉鸣声此起彼伏,路边的玉米地沙沙作响。
陈艳丽忽然指着远处喊道:“姐!快看!咱家的葡萄架结果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艳青看见自家院子里的葡萄藤爬满了木架,一串串青葡萄在绿叶间若隐若现。
周雄看着眼前的姐妹俩,陈艳青温柔娴静,陈艳丽活泼开朗,两人时不时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时不时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阳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和路边的狗尾巴草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转过最后一个弯,陈家的红砖墙己经清晰可见。
屋檐下挂着的玉米串在风中轻轻摇晃,门口的大黄狗听见脚步声,摇着尾巴冲了出来。
陈艳青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母亲烧柴火的味道,那是混合着干稻草与铁锅焦香的独特气息。
“妈!我们回来啦!”陈艳丽率先喊道。
门“吱呀”一声打开,陈母佝偻着背迎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
她看着三人身后小山似的行李,眼眶瞬间红了:“这是把城里都搬回来了?”
周雄放下背篮,从口袋里掏出特意买的润喉糖递给陈母:“婶子,路上买的,您尝尝。”
陈母接过糖,抹了把眼睛,嗔怪道:“买这些干啥,浪费钱!来了啊,快家里坐”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陈艳丽己经钻进厨房,翻出家里的大碗:“妈,我买了冰糖和山楂,今晚做糖葫芦吃!”
她又转头看向周雄,挤眉弄眼道,“姐夫,你会串糖葫芦不?”
周雄被这声“姐夫”叫得心头一暖,笑着应道:“不会可以学。”
他跟着走进厨房,看着陈艳丽利落地清洗山楂,陈母在一旁絮叨着“别弄湿了新衣裳”,陈艳青则在整理带回来的食材。
才十岁的陈勇看着大妈家一片叽叽喳喳,笑着道:“大妈,我想在你家吃饭。”
陈母还没来得及回答,陈艳丽笑着道:“在呀,我和你妈说过了,你没有听到啊?”
陈勇笑呵呵的看着陈母,“我要征求一下大妈的意见嘛!”
“机灵鬼,你什么时候来大妈家,大妈没给你饭吃了?”
大家哄笑起来。
厨房里飘起袅袅蒸汽,混合着冰糖融化的甜香。
周雄忽然觉得,所谓幸福,大概就是此刻这样
——阳光正好,家人在侧,连空气里都流淌着温暖的烟火气。
而在这平凡又珍贵的时光里,陈艳丽悄悄掏出手机,给某个备注为“阿磊”的人发了条消息:“到家了,一切都好。下次带你来看我家的葡萄架。”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的蝉鸣声更响了,仿佛在为这份隐秘的甜蜜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