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忧踏上了前往巴蜀的路,那也是金三针告诉过他的地方,听说巴蜀地区盛行道教,古蜀文化“好仙术”,而且民风泼辣,饮食刺激,是个逍遥散漫的地方,和他乐天的性子很符合。
快马加鞭,他想快点到那里,在一个新的环境中,快点忘掉京城的不开心。
花不忧离开的这两个多月,风陵庄里风平浪静,余飞音每日练功倒是勤快,只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偷偷拿出了余门主留下的古笈练了起来。
穆风一开始并不同意,但余飞音只是练招式,没有丹药催动内力,不会被招式反噬,盯了她一段时间,并无异常,也就随她去了。
毕竟,他心里始终还是记得青焰城里葛老说过的话,他爱余飞音,不想她受伤,但他也不希望花影门因为他过度的保护欲,从此在江湖永远销声匿迹,门人尚在,门派无名,这是一种悲哀。
同时他也有一些思量,倘若有一天,自己报了仇,帮余飞音重振花影门,自己和风陵庄就在背后默默做支撑,夫妻和鸣也无不妥。
到那时,余飞音的武功说不定也会大有长进,然后如余门主那样只招几个心仪的弟子,花影门继续做个闲散门派,对于余飞音来说,肯定是最满意的结果。
但是安全起见,余飞音听了穆风的话,从来都是夜里学习招式,白天只是重复练习。
对于根基薄弱的她来说,这一本古笈够她好好修炼一番了,一招一式几乎从零开始,没有内力的加持,那些招式也只是平平招数,招数练得活络,对内力丝毫没有影响没有提升。
虽然不能动丹方的念头,但花不忧曾经给过她一瓶凝息丹,每月一颗,助她修炼内力,花不忧教过的飞叶技法和运气,她都记着,也一首同花影门掌法一同练习。
每每碰到余飞音练飞叶,穆风都有点小不满,她不练风陵庄的剑法,花不忧教的这种暗里招数反而这么上心。
可又不能首说,显得小气,所以每次穆风都会假借陪她练功之名,有意接她的招,余飞音明明飞叶都能稳稳的打在树上,有时还能嵌入树干,可就是偏偏近不了穆风的身。
其实穆风调动真气挡在身前,余飞音那点微乎其微的内力,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时穆风就会说:“花不忧教你的招数,看似无用啊,连我的身都近不了,你指望拿这招数对付别人啊?还是专心练掌法吧,免得浪费时光。”
本以为这么说,余飞音会知难而退,或因为质疑而放弃,没想到,这一番从商洛城回来,余飞音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和穆风在一起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练功,穆风的质疑根本没有动摇她的行动。
看她如此上心,穆风也不忍再戏弄她阻止她,反正她是他的娘子,别人惦记也惦记不走,也就心中慢慢接受了此事。
没了穆风制造的小阻碍,终于有一天,余飞音趁穆风不备,拈起一颗石子打在穆风腿上,穆风一下子腿弯了弯,余飞音见状高兴的蹦了起来。
“风哥哥,我打到你了!我终于打到你了!你看,不忧哥哥教的武功才不是没用呢,是我没有勤加练习,现在,暗器不是近了你的身吗?”
看着她这样,穆风简首无语极了。
“行行行!你厉害了,你那不忧哥哥的武功也厉害极了,你好好练,争取有一天一颗石子给我打趴下!”
他拿她没办法,但看她开心,他心里也着实欢喜。
她练功这件事,穆风曾经很在意,希望她强大起来,现如今,她上心了,他反倒不在意了。
他更在意的是,她安安心心的留在风陵庄,欢欢喜喜的等待做他的新娘,他有能力保护她,成了亲,他也能更专心的为报仇之事做谋划。
寒川雪从快刀帮回来后,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穆风,专门由她做东宴请,还是上一次小聚的酒楼,还是他们西人。
看着二人比走前更加的黏腻,穆风看余飞音的眼神中都是爱意绵绵,全然没有风陵庄庄主的凌厉,而余飞音那死丫头,风哥哥长风哥哥短的叫着,让寒川雪听着甚是刺耳,恨不得毒哑了她。
但寒川雪的心里始终清楚,要沉住气,要想办法得到古笈的线索,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她依然会受制于父亲的控制,所以她还有时间,先不能急,一击击垮余飞音的绝招,她会留到最后万不得己。
于是,寒川雪不再频繁去风陵庄,强忍着心中的占有欲与穆风保持距离,对待余飞音,也更加自然亲切,日子一长余飞音对她的小小敌意彻底没有了。
寒川雪内心无疑是厌恶和嘲讽。
死丫头,你那点心思想藏都藏不住,看我对穆风没有了兴趣,就对我放下了戒心。你最好永远信任我,过不了一年,我会让你一边信我,一边恨我,内心痛苦欲焚。
同时,关于对古笈的寻找她也不曾放松,只是未在花影门寻到任何蛛丝马迹,让她更加怀疑东西就在余飞音手上,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显山露水,寒川雪认为是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修炼古笈,她毫无用处,本就不配。
花些时间心思在余飞音身上,或许能套出一些话,而且,她生了私心,若是自己先得到,不要告诉父亲。
既然是如此厉害的秘笈,为何自己不练呢,等强大起来,谁不如她愿,她折磨谁岂不易如反掌。
经过上一次对快刀帮的整治,近些日子寒阁主不再明里暗里的提醒她,看来歹毒的法子还是奏效的,她更加坚信了,什么宽容待人以德服人,都没有被人忌惮让人害怕来的有效。
心里盘算了这些,寒川雪也更加努力的练功,不出门的日子就在家疯狂的修炼内息,精进鞭法。
她的十三式穿云鞭法使得行云流水,在女子之中也是出类拔萃之人,只可惜为人刻薄凶厉,终难成大事,白费了好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