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尚未饮尽,来接二人的车便已抵达楼下,赫然是一辆宾利,想必是病人家属特意安排的,果真是富贵人家。
随着张院长来到中心医院,径直走进了马院长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布置与张院长的如出一辙,处处彰显着奢华,这些医院的福利待遇着实令人艳羡!每个院长宛如医院独立王国的主宰,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马院长早已立于办公室门口相迎。然而,当他瞥见跟随在张院长身后的楚辰,仅是一个连胡须都尚未长出的毛头小子时,脸上瞬间流露出失望之色。依他之见,张院长吹嘘得神乎其神的神医,理应如电视和小说中所描绘的那般,白发飘飘,仙风道骨,年纪没有一百岁,也至少该是七八十岁的老翁才对,怎会是如此年轻的后生呢?
待张院长介绍完这位就是他口中的神医楚辰后,马院长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口便问道:“小兄弟,毕业于哪所医科大学?你之前的导师是谁?”
在马院长心中,神医既非仙风道骨的老头,那么楚辰想必就是那种自幼聪慧过人,年纪轻轻便已博士毕业的医科大学的天之骄子。
闻听马院长的询问,张院长赶忙接过话头说道:“老马,你就别胡乱打听了,我这小兄弟为人极为低调,从不泄露他的师尊,我之前也问过,可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你就别再追问了。”
马院长闻得张院长如此言说,也只得尴尬地一笑,然而心中的失望之情却是愈发浓烈。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张院长亲自为每人沏了一杯茶,却对病人的病情只字不提。从马院长那强颜欢笑中,不难想象此刻他内心的落寞。
楚辰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静静地喝着茶,一言不发。张院长自然也洞悉了老马的心思,这并不难理解,毕竟他当初初见楚辰时,也是这般充满怀疑和难以置信。
一杯茶尽,张院长率先站起身来,主动说道:“老马,病人的核磁共振胶片呢?让这位小兄弟先过目一下。”
马院长这才如梦初醒般站起身来,引领着两人来到他的办公桌前,打开那专门看片的灯管,将几张 CT 检查的胶片小心翼翼地夹在看片夹上。这是中心医院从病人头部上下左右四个角度精心拍摄出来的胶片,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清晰地展现出此刻病人大脑正中央位置那如明珠般闪耀的较大白光点,这便是出血点的所在之处。
这个出血点的位置恰巧处于大脑的核心地带,因此采用激光手术显然并非明智之举,而且由于出血点位置较大,其周边各种脑神经纤维如蛛网般密布,稍有差池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后遗症,这也正是无论是国外还是京城的那些专家都对主刀手术望而却步的缘由所在。
看完核磁共振的胶片,张院长压低声音,轻声问道:“小兄弟,你认为情况如何?”
楚辰一脸云淡风轻,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紧不慢地说道:“比我父亲当初的情况略微复杂一些,如今出血点较大,所以病人呈现出的问题也较多,手术所需的时间自然也会更长一些,至于具体的情况,还是要视病人的身体状况而定。”
“那我们现在即刻去查看一下病人的身体状况。”
于是,在马院长的引领下,三人来到了病人的房间。
同样是 VIP 病房,各种设施犹如繁星般闪耀,此刻房间内站着好几个人,显然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这里焦急等待神医的到来。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是江洲市执法局局长龙不凡,当他听到介绍楚辰就是那位神医的时候,脸上如被寒霜侵袭般不经意地流露一种失望之色。
在龙不凡的心中,能被称为神医的那必定是仙风道骨、白发飘飘的老者,甚至还有一个在身边背着药箱的仙童,这才是神医的标准配备。
而眼前的楚辰如此年轻,哪里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甚至怀疑这两位院长是不是都被楚辰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楚辰是否是个夸大其词来骗取钱财的江湖骗子?
龙不凡长期从事执法工作,在他的眼中,看一个陌生人就如同看一个犯罪嫌疑人,然后再用排除法来证明陌生人的清白,所以此刻他对楚辰的态度冷若冰霜,甚至充满了怀疑。
同样作为新世纪集团的董事长龙非凡,也对楚辰大失所望,虽然他脸上如春风般和煦,但是他心里早已失望至极,如此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解决他父亲的疑难杂症?怎么看都没有半点神医的风采。
所有这一切,张院长尽收眼底,他如呵护珍宝般照顾着楚辰的情绪,担心本就心高气傲的楚辰会因为这些家属的无礼而拂袖而去,所以他如和事佬般到处打着圆场,无比恭敬,笑容可掬地说道:“小兄弟,我们先看看病人吧!”
楚辰来到病人床前,只见那老者约莫七十来岁,平日里定是保养有方,即便此刻昏迷不醒,面色却依旧如晚霞般红润。
然而,当楚辰看到病人那略显肥胖的身躯和满面红光时,他心中已然有了判断,这病人的血压想必平时就颇高。
楚辰看向马院长,语气沉稳地问道:“病人可是患有高血压?”
一旁的主治医生赶忙答道:“正是,病人的血压在 140 到 180 之间,正是由于病人患有高血压,出事当晚又喝了些许酒,情绪较为兴奋,这才致使脑内血管破裂,酿成如今这般状况。”
楚辰微微颔首,心中暗自思忖,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暴血管啊!
楚辰这才将目光投向病人的头部,开始凝聚神魂,准备施展神识扫描。
张院长见楚辰全神贯注地凝视着病人的头部,连忙抬手轻声说道:“小兄弟此刻要开始检查老人的身体了,大家切勿出声,保持安静。”
楚辰调动神识,如扫描仪一般对病人的大脑进行细致扫描,当扫描到出血点的位置时,他惊讶地发现,出血量至少是父亲的两倍以上。而且,他还发现出血点并非单一的一根血管,而是两根血管紧密相连,犹如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小蛇。
正是这两根血管的同时出血,才导致了如此巨大的出血点。此外,由于老人年事已高,血管自动吸收的能力相对较弱,大量的血液便停滞在外面,凝结成痂。
这结痂点宛如一道屏障,阻碍了部分神经的正常功能,从而致使病人昏迷、双目失明,甚至出现痉挛等症状。
检查完毕,楚辰心中已然有数。
张院长见楚辰检查结束,赶忙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情况如何?”
楚辰依旧一脸风轻云淡,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缓声道:“问题不大,不过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多耗费一些精力罢了。”
听到楚辰如此回答,张院长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他喜不自禁地对马院长说道:“小兄弟说没问题,病人的问题能够迎刃而解!”
紧接着,张院长又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迅速凑到楚辰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做这个手术你想要收取多少手续费呢?”
楚辰暗自思忖,这个手术需要耗费更多的灵气和时间,于是便萌生出多收一些费用的念头。他缓缓地张开手掌,意思是说至少要五万。
然而,令楚辰始料未及的是,张院长竟然脱口而出:“500 万,没问题,我马上和他们家属商议。”
500 万?楚辰自已都被吓了一大跳,他原本只是想多收一点,所以才打算收五万,可谁能料到,到了张院长的眼中,竟然变成了 500 万!
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穷人和富人就如同飞鸟和游鱼,根本无法共处一潭,没有丝毫共同语言,就连钱的单位都相差了足足 100 倍。
没过多久,张院长就如一阵旋风般返回,兴高采烈地说道:“费用他们非常爽快地就同意了,只要能挽救他们父亲的生命,哪怕是 1000 万,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拱手相送,可惜你要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