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甲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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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男怕入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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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富甲汴梁
作者:
自在鲲化鹏
本章字数:
4798
更新时间:
2025-01-29

牛二尚在年少,并不善饮,但方才是他用言语挑逗的店主,此时在店主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也只能强充好汉,他端起酒碗憋着气,拿出光棍泼皮的狠劲,竟把酒一气喝完,待想说几句撑门面的话,脸色却突然变的通红,身子一载便倒在了榻上,随即呼声大作,已沉沉睡去。

“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就会耍嘴皮,一碗酒就醉成这怂样。”店主骂完牛二,转脸又对许叟道:“兄弟不妨尝尝这酒,保你吃的口滑。”

许叟本就量浅,又吃了许多盏酒,早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但他是个酒后爱逞强的性格,此刻莫说是一碗酒,哪怕一坛酒也会毫不犹豫的灌下。

果然许叟也是碗到酒干,才放下碗,刚说了句好酒,就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趴在了桌上动弹不得,显然酒量也已承受不住。

江涛看了暗暗吃惊,这哪里是酒,这简直算是蒙汗药了吧。

店主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他把许叟扶到了榻上,与牛二并排躺好,然后自已也倒了碗酒,满脸醉意的对着江涛道:“今日高兴,咱再与兄弟喝上一回。”

江涛已看出店主也颇有些醉意了,刚想劝诫, 店主已猛的喝了一口,就一口,那酒已只剩下半碗,江涛无奈的望着,心里甚是忐忑不安。

现在牛二睡的死沉死沉,许叟也是昏昏然的状态,两人都如死狗般瘫在榻上,如果店主再喝醉,真要出啥事,自已一个初来乍到,连汴京的路都分不清方位的人,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好在店主是个越喝越兴奋的酒鬼,只不停的端出酌酒小菜,后来干脆出去收棚关门,再捧着一坛酒笑眯眯的回来,对江涛道:“关门大吉,天下太平,咱们兄弟可以好好喝一回。”

好了,现在呛声抬杠的与把酒言欢的都在榻上躺平了,眼见着店主把喝酒的热情转到自已身上,江涛有些不知所措。

关门歇业与你喝酒,气氛都烘托到这般地步,真是不喝也不行了,细想起来,这尴尬的局面还是自已引起的,谁让你闲着无聊去搭讪店主。

店主又端起了酒碗,江涛很是无奈,只好拿起碗浅尝一口,才入口顿觉得甘洌劲霸的酒气直钻脾胃,接着浑身暖意融融,一口酒进肚便有些醺醺然,再看碗中酒,发现那酒清澈见底,与方才那浑浊不堪的水酒全然不同。

这是白酒!江涛脑中立时浮现出这个名词,尽管他历史知识贫瘠,但也知道在宋代白酒并未发明,那是元代创造出蒸馏酿法才出现的玩意。

又呷了口酒,江涛才确定,这可算作白酒,只是酒精度数还没现代的高,但在宋代已是酒中翘楚,什么羊羔酒,和旨酒皆不能望其项背。

也难怪许叟与牛二干了一碗就趴下了,宋人怎能经受的住白酒的酒精熏陶。

“此酒酿的如何?”望着呲牙咧嘴的江涛,店主甚是得意。

江涛笑道:“好,这酒够劲,怕是与别的酿法不同。”

店主人愈发得意,拍着手笑道:“哈哈,能说出这话的也算有见识,这是咱祖上传下的本事,不过是乡村野酿的土法,捅破了窗户纸就不稀奇了。”

江涛心里暗道:这话倒是不假,可窗户纸那有这般容易捅破,宋人连窗框都还没摸到呢。

他虽不懂酿酒,可毕竟是现代人穿越,自然知道如何捅破这层窗户纸,于是借着酒劲笑道:“这酒是用馏的方法收集了酒气,重新与米酒勾兑,再蒸酿了一次。”

“这…这…”店主人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因为这酒所酿之法确如江涛所说,虽非完全一致但也没差多少。

江涛看出店主有些失措,忙道:“小弟虽知此法,却不懂酿造,也非吃这碗饭的,自然只当戏言说与大哥听,在别处是绝口不会提及。”

“多谢成全。”店主长舒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只要“馏”这酿法传播开去,凭正店里那些造酒师傅的经验与能耐,绝对是一点就透,若如此,自已在汴京城再无出头之日。

“要谢的是我,店主大哥用佳酿相待,足见待人真诚。”江涛此时也有点了醉意,举着碗道:“可大哥似乎也太过实诚,守着金饭碗要饭,靠这酿酒手艺就能发大财,何苦在此开个小店。”

店主长叹一声:“发财,呵呵,哪还敢有这种想法,能平安回家乡就不错了。”

“哦,原来大哥也不是汴京的。”江涛只来了一天,勉强才能听懂汴京官话,哪里辨的出外乡口音。

店主道:“在下非本地人氏,家传的手艺就是酿酒,本想凭着手艺来汴京讨生活,去酒库做个营生,可人生地不熟的,找人给咱做保,铜钱花去不少,竟然全无着落。”

江涛又呷了口酒,赞了句:“好酒,能酿出这等美酒,酒库进不去,正店还不抢着要人。”

店主苦笑摇头:“哪有这等好事,咱跑遍所有的正店,竟也是没人雇佣。”

江涛很是不解:“这是为何,莫非大哥要的薪金太高,正店不愿意雇?”

店主道:“咱一个外乡人,自荐去做工,人家又怎会高看你,别说进正店做酿酒师傅,就是做学徒也没人要,混的连饭都吃不上,那还顾得了薪金高低。”

江涛问道:“有一技傍身,到哪里都吃的开,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

店主苦笑一声,端起酒碗一干而尽,述说起自已的经历,江涛并未劝阻,因为他已看出店主心中甚苦,或许正因如此,店主才会沉迷于酒。

原来汴京城的酿酒师有两个去处,一个是酒库,那是个旱涝保收的好差事,但需有保人才能进入,另一个就是正店,薪金待遇甚是丰厚,可正店酿酒业皆是父传子师带徒的传统,各有各的传承,各有各的圈子,圈内都沾亲带故,早把酒库与正店这两块“蛋糕”瓜分干净,那肯让外人染指。

江涛沉默了,他想劝慰店主,偏无从说起,同行是冤家,现代社会尚且如此,何况是宋代。

店主继续道:“罢了,既然进不了酒库,入不了正店,没了盘缠,那就盘个铺面开个脚店,维持下生计,可谈何容易,亏的连房租都欠了许多,唉,以前在老家,总听的别人说汴京如何如何,连卖个炊饼都能发财,真要做了才知道难啊。”

“就如大哥所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有这么好的酒,生意怎会……”江涛话说一半突然想起,这私酒随便吃吃也就算了,想卖私酿酒,是要吃官司的。

店主道:“咱酿的酒卖不得,只能去正店沽些酒来卖,老子见到正店的马尿就来气,这也算酒?来!咱兄弟再干一碗。”

江涛默默举起碗,心想这店主还真不是开店的料,别家至多和客人喝一盏应酬下就罢了,这也算和客人联络下感情,求个回头客,这位倒好,和客人称兄道弟的对饮,还关门大喝特喝。

“男怕入错行啊。”江涛看了店主一眼,又瞟了下烂醉如泥的许叟,由衷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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