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一行人刚出延平门,马蹄声便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开来。姜立群扯了扯缰绳,让马匹与林彻并行,脸上满是担忧:“林子,这么着急出发,可是发现李元婴己经掌握了部分技术?” 林彻目光深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虽尚未确凿得知,但近来多方迹象表明,他己经掌握了部分技术,要不然李教授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学校!若果那是偶然,那份卷轴上的时空坐标,绝不是简单的研究就可以掌握的信息。”
林彻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终南山轮廓,手中马鞭无意识轻敲马鞍,语气凝重:“越拖变数越多。李元婴的动作比我们想象得快,昆仑的时空裂痕必须尽快探查。再晚一步,不知还会生出何种变故。” 他的眼神中透着焦虑,仿佛己经看到了李元婴利用时空穿梭之力修改了历史的进程。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公子!请留步!” 白灵儿的声音裹挟着风,穿透晨雾传来。她的枣红马鬃毛被汗水浸湿,双颊泛红,胸脯剧烈起伏,月白色襦裙沾满泥点,显然是策马狂奔而来。
林彻勒住缰绳,眉头微蹙 —— 他特意让护卫晚一日告知白灵儿行程,就是不想让她涉险。白灵儿翻身下马,险些踉跄,扶住马车才稳住身形,急切地说道:“我己和父亲说过,此行玉门关非去不可。白家在陇右道的商号能提供补给,而且……”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的光芒,“我不会拖后腿。”
“白姑娘,此去山高路远,凶险难测。” 崔宇拍马上前,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拦住白灵儿,余光瞥见林彻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了然,却仍忍不住出言劝阻,“就算你有武艺傍身,可这一路上,敌人手段层出不穷,绝非击退马贼那般简单。你可知我们面对的是何人?”
姜立群挠着头,看看白灵儿倔强的神色,又瞧瞧林彻为难的样子,打圆场道:“要不先让白姑娘说说?万一路上真能帮上忙……”
林彻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白姑娘,你可知此行危险重重?我们面对的敌人,远比你想象的可怕。为何你非要跟着冒险?”
白灵儿正要回话,远处又传来马蹄声。众人警惕地望去,只见褚爷骑着一匹黑马疾驰而来,他勒住马,对着林彻一拱手:“林公子,白家老爷命我随行,一来路上可护白姑娘周全,二来白家商号的诸多事务,需我出面协调,还望公子应允。白家在河西走廊经营多年,各商号之间的联络、补给调配,老奴熟稔于心,定能为公子一行省去不少麻烦。”
林彻无奈,但还是尽力劝说白灵儿:“白姑娘,这不是儿戏。你跟着我们,不仅自己要面对难以想象的危险,还可能会成为敌人的突破口。”
白灵儿却固执地摇头:“林公子,我心意己决。若能助您一臂之力,就算拼上性命也值得!” 她的眼神炽热,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林彻见她如此坚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好答应一起同行。
白灵儿眼中闪过惊喜,连忙点头:“林公子无需担心,我自幼习剑,曾在渭水河畔击退过马贼!这把青锋剑,削铁如泥。” 她转身从马鞍侧取下包裹,里面露出半截剑柄,“而且有褚爷在,我定不会莽撞行事。褚爷跟随父亲多年,武艺高强,心思缜密,有他照应,我们一路定会有惊无险。”
褚爷微微颔首,恭敬说道:“公子,盼您莫要再执意拒绝。还望林公子宽心,白家既己决意相助,自会全力以赴。公子但有差遣,白家上下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既如此,上马吧。” 林彻不再多言,调转马头。白灵儿欢呼一声,轻盈地翻身上马,枣红马紧跟在林彻座骑之后。崔宇心里其实挺佩服白灵儿的,一个姑娘家,能有这般勇气和决心,着实不易,只是这前路漫漫,危险重重,不知她是否能够坚持下来。
队伍重新整顿行装,扬起阵阵尘土,朝着远方继续前行。而此时,长安城的各方势力,也因林彻的离开而暗流涌动。
长安城内,李家密室内,李俊得到林彻出城消息,来回踱步思索着,这林彻为何如此着急出城?袭杀之事尚未明确,是我那天转交的卷轴?还是另有其他原因?正思索着,属下递来密信,李俊展开,是关于此次袭杀的部分可疑势力,竟然有白家,这让李俊百思不得其解。白家近期与林彻往来密切,还主动派人相助,为何又会牵扯到袭杀?难道是双面手段?还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他捏着密信的手指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来人!” 李俊突然喊道。
一名侍卫立刻走进密室:“李爷有何吩咐?”
“备马,我要去白家一趟!” 李俊眼神阴沉,心中己经盘算着见到白峥后该如何质问,又要怎样试探出白家的真实意图。
与此同时,在长安城石泉客栈内,一名黑衣人正在向首领禀报:“林彻己经出城,身边多了白家的白灵儿和褚爷。” 这是 “鸠” 在长安的其中一处据点,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山水画卷。
首领坐在阴影中,声音沙哑:“白家?看来是铁了心参与了,有没有查到上次袭杀的何人?属于何方势力。”
“尚未明确,但目前来看,李家似乎没有参与其中。” 黑衣人通过整理现有情报,推断出李家应该没有参与上次袭杀。他回想起这几日不眠不休地排查线索,走访各个暗桩,才得出这个结论。
“仔细查,务必查清楚,这次的浑水摸鱼,看来得到城外才行,这长安城果然不安生。” 黑暗中的首领挥了挥手,“上次何阳的事情,处理的不错。” 首领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同时也给各个舵主传达下去,林彻此人,无需面见主上,见之,杀!”
黑衣人听闻命令,心中猛地一沉。几日之前,“鸠” 组织内发生了一场不小的震动,何阳因违反组织铁律,私下见面林彻,还向上谏言说林彻需要面见主上,遂被下令处死。而执行这个任务的,正是眼前这个黑衣人。他与何阳相识二十余年,曾在刀光剑影中共患难,也曾对月把酒言欢。可此刻,首领冰冷的命令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他深知,若不执行,死的便是自己。想到这,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却依然沉声道:“是!” 领命而去。
待那黑衣人离开,隐藏在阴影中的首领,退去外套,竟然是一女子。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台边,望着窗外繁华却暗藏杀机的长安城,自言自语道:“主人,你为何如此?”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