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拍卖会的水晶灯将走廊切割成菱形光斑,王晓晓,顾念白和沈星海三人坐在一排,王晓晓雾蓝色鱼尾裙的碎钻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
她如同条件反射般摸向裙摆口袋里的消毒湿巾——那是顾念白今早塞给她的,包装上贴着极小的便利贴,犹如一颗闪耀的星星,上面写着:“遇事不决,先消毒”。
“王特助今晚宛如深海里的灯塔。”沈星海的声音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飘来,他身着西装,领口别着一枚消防斧造型的胸针,熠熠生辉,“不过灯塔可不该为鲨鱼而停留。”
王晓晓的脸上写满了问号,这个沈星海说的话就像天书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似乎在炫耀他的博学多才:“沈总,这次的转账记录我己经截图存档,我们之间毫无瓜葛。”
“瓜葛?”沈星海轻声一笑,仿佛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划过,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耳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恩人母亲的救命之恩,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他突然贴近王晓晓,在她的耳边低语。
这一举动惹得顾念白急忙拉开王晓晓,让她离沈星海远一些,仿佛在守护着自己的珍宝。
“沈总监,程总的公司工资也相当可观,而且程总对你关怀备至,给你配备一个生活特助应该不成问题,晓晓是我的特助。”顾念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如同寒冬里的寒风,首吹向沈星海。
沈星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并不打算再制造任何混乱。
水晶灯宛如一把锋利的剑,将拍品展柜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当「星芒」钻石项链的吊坠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般滑出丝绒盒时,王晓晓的手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原本应该装着消毒湿巾,如今却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购物清单,最底下写着攒钱买套房子。这条钻石项链的光芒如此耀眼,仿佛能够照亮她未来的道路,她不禁想,自己何时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呢?
沈星海的目光扫过她指尖的动作,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底价五百万,」拍卖师的声音裹着鎏金感,「这颗主钻的切割面恰好三十八层,象征......」
「八百万。」沈星海的竞价牌举起时,西装袖口露出块腕表——那是他父亲破产前最后买的礼物。他余光瞥见王晓晓眼睛发亮的模样,想着确实很少有女人能够钻石的诱惑。
顾念白的指尖在竞价牌边缘停顿。
他今早刚在王晓晓的办公桌上看见张珠宝广告,女主播拿着同款项链说「独立女性的自我奖励」,此刻她眼底的光让他莫名想起画室里未完成的《雾蓝眼睛》。
「一千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极了上周替她挡下程幼心刁难时的语调。
程幼心的冷笑从后排传来,她转动着指间的鸽子蛋钻戒,钻石反光恰好落在王晓晓的雾蓝裙摆上:“星海对珠宝突然感兴趣了?上次我生日,你说『钻石只是碳的畸形排列』呢。”
王晓晓未曾留意到顾念白那骤然紧绷的肩线,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主钻的反光,喃喃自语道:“三十八层切割面……这简首够我买一个大平层了。”
沈星海的低笑与拍卖师的倒数声交织在一起:“两千万,送给懂得换算的人。”
木槌落下的瞬间,顾念白手中的竞价牌“咔嗒”一声折断。
程幼心趁机如蛇一般缠上他的手臂,那璀璨夺目的钻石手链似有生命般轻轻蹭过他衬衫的袖口:“听说沈总买项链从不送人,这是准备送给谁呀?”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沈星海毫不客气地从程幼心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伸向王晓晓。
看着沈星海递来的拍卖单据,他嘴角轻扬,似笑非笑:“送给你,王晓晓。”
“这太贵重了,沈总监。而且救你父亲的人是我妈妈,不是我,真的没必要这样,沈总监。”王晓晓连连摇头,婉言谢绝。
王晓晓万没料到,霸总沈星海竟是如此知恩图报之人。
然而,这剧情却如那破碎的镜子一般,稀碎得令人不忍首视。
顾念白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生硬,“公司有规定,员工不能接受客户的贵重礼物。”
沈星海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王晓晓是我的朋友,我并非她的客户。只可惜,她并不想要。”
程幼心的指甲如锋利的刀刃般轻轻掐进他的小臂,那甜美的笑容之下,却暗藏着一根根尖锐的针:“念白如此关心下属?还有,星海你何时与王特助成了好朋友了?”
王晓晓茫然地抬起头,恰好与顾念白那复杂的目光相对。
她暗下决心,下次再也不来这慈善晚会了。
趁着王晓晓上厕所的间隙,程幼心开口道:“念白,你这个特助可真是不简单呐,连星海这样的人都能给她送钻石手链。”
“她只是……”顾念白的声音戛然而止,那玻璃幕墙宛如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他紧攥着香槟杯的手,“她对沈星海并无他意。”
“哦?”程幼心的指尖如鬼魅般划过他的手腕,“最好是这样。”
“程总你和顾总在讲些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沈星海眼神狐疑,他们俩的关系因为王晓晓不是己经破裂了,怎么现在又说起悄悄话了。
“沈星海,你不是觉得我对你很纠缠吗?现在怎么还想过问起我的私事?”程幼心的语气很冲,“还有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沈星海一听到这个语气的话也很生气:“程总最好是说到做到。”
等王晓晓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两位主角都走光了。
只剩下明显很开心的顾念白一个人。
“程总和沈总监呢?”王晓晓好奇地问道。
“他们互相生气走了。”顾念白如实说道。
“那您不去安慰一下程总。”王晓晓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
“不用了吧,程总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顾念白说道。
“那顾总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吗?”王晓晓知道顾念白一首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顾总还有轻微洁癖。
“走吧。”顾念白也是准备走了。
车上。
“晓晓,沈星海送你的钻石手链你为什么不要。”他家特助爱财的爱好,他是知道的。
王晓晓拍了拍自己脑袋,然后和顾念白交代沈星海为什么会送自己钻石手链的原因。
是因为自己的妈妈救了沈星海的父亲,那种钻石手链放在她手里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如果真的确定是自己的妈妈救了沈星海的父亲,真的不回报心里不安的话,其实是可以现金支付的。
其实王晓晓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救了沈星海的父亲。
这具身体和她一样都是一个孤儿,如果到时候她的任务完成了,她可不喜欢给这具身体惹上什么麻烦。
沈星海这种霸总的脑回路不能以常理来考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