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月下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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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成功后的第七个弦月夜，宁微在祁白书房发现了更惊人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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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舆全图》？"她抚摸着紫檀木架上的青铜球体，指尖掠过上面精细雕刻的山脉轮廓。球体表面某些空白处竟标注着"殷洲""南极"等小篆，而代表卫国的位置钉着一枚小小的玉蚕——正是祁氏家族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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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正在整理一堆散落的算筹，闻言抬头时，玉簪在烛火中划过一道流光："根据墨子失传的《寰宇志》复原。"他转动球体，露出底部刻着的"天道如圆"西字，"站在太虚看，卫国不过沧海一粟。"
月光透过云母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宁微突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给你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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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囊里是个精铜打造的微型装置：两组人字齿轮通过黄杨木连杆与六片扇叶相连，旁边配有巴掌大的水槽和檀木水车。当祁白将砚台里的清水倒入水槽时，整个机构竟然流畅运转起来，扇叶掀动的气流吹灭了五步外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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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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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力鼓风机。"宁微调整着主轴的松紧度，"炉温若能提高三百度，你们...这个时代的青铜剑硬度可以提升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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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突然低笑起来。他今晚束发的玉簪有些歪斜，几缕散发垂在颈侧，随着笑声轻轻颤动："终于肯承认了？'你们这个时代'？"
棋盘上的琉璃子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当宁微落下第一百二十七手时，白玉棋子突然从指尖滑落——她看见祁白左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伤痕，形状竟与见心镜的蟠螭纹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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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声音发紧，"如果改变历史会导致我永远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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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玉棋子"嗒"地落在天元位。祁白执棋的手指关节泛白，声音却轻得像羽毛："我会找到两全之法。纵使翻遍《连山》《归藏》，凿穿昆仑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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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外传来夜枭的啼叫。但这次，宁微分明看见祁白按在剑柄上的左手手背暴起数道青筋，而他的右手正悄悄覆上腰间那个绣着星图的锦囊——那里装着今日试验剩余的所有火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