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灵不慌不忙地说道：“这是因为这种治疗方法副作用较大，风险较高，再加上当年医疗条件不发达，修士们操作失误过多……”
“从而导致进行‘换头手术’的患者伤亡率一度超过了九成五，存活下来的患者也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染上终生无法消灭的心魔。”
“所以才被列为禁术。”
“伤亡率超过九成五……”林云瞪大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先确认一下，我是你的徒弟，不是你的仇人吧？”
苏浅灵嫣然一笑：“那当然啦。”
“然后你就打算将这种九死一生的禁术用在我身上？”
苏浅灵面不改色地说道：“那咋了？这种治疗方法的失败率高是因为医疗技术落后和操作失误，方法本身并没有设计缺陷。”
“凭借我的高超技术，成功率至少能达到九成九以上，就算失败了，我也能帮你保住神魂，后续再想办法完整地重塑肉身……当然，相应的价格就要另谈了。”
“……”林云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苏浅灵有些不满：“任何技术的发展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它往往需要经历一系列的尝试、失败和调整。”
“你作为超一流宗门的弟子，应该有更高的觉悟和牺牲精神，为医疗事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林云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就是个觉悟低下又自私自利的人，毫无牺牲精神，所以我坚定地选择方案一！”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事实上，方案二的风险是完全可控的，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我是你师父，还能害你不成……”
林云保持警惕：“我记得在不久之前，你警告过我，如果我在拜师时选了青雨峰，你就要打死我。”
“而且当你同意收我为徒之后，我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出言不逊，驳了你的面子。”
“所以说，你很有可能是怀恨在心，现在打算报复回来……”
苏浅灵一阵无语：“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己经原谅你了好吧。而且，我真想报复你，哪里需要拐弯抹角？”
林云说道：“这可不一定，猫戏耗子的故事我还是知道的，有些人就喜欢享受那种慢慢折磨别人的……”
苏浅灵气急败坏：“行，我现在就开始报复你，这座阁楼是我的，你给我滚出去睡！”
林云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像师尊您这样温柔善良又美若天仙的人，自然是不会做出此等恶劣行径的。”
苏浅灵呵呵冷笑：“不好意思，我还真就做得出这种事。”
林云说道：“对不起，师尊，我错了，我相信您一定不会忍心，将我这么一个被病痛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可怜之人，大半夜撵出屋外的。”
一边说着，林云一边低垂下头，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还试图咳嗽几声来证明自己病情严重……
苏浅灵强绷着脸，片刻后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
然后，她拍了拍林云的肩膀：“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早些休息吧。”
林云说道：“是啊，天还没亮，确实挺‘早’的。”
“你再贫嘴，小心我揍你。”
苏浅灵挥舞了一下拳头，林云立即端正态度，快速躺下。
苏浅灵回到卧室，关上房门，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这次，林云终于感受到些许困意袭来，很快就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中午，苏浅灵是被温暖的阳光唤醒的。
微微睁开眼睛，只见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将整个卧室都照得亮堂起来。
窗外，视野一片开阔，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令人心旷神怡。
苏浅灵有些贪恋地享受了片刻大脑完全放空的安宁，然后心神才缓缓回归纷乱复杂的现实。
现实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烦恼，有数不尽的问题等着她去处理，例如说，当下最为迫切的问题……她想吃午饭。
苏浅灵起身穿好衣服，正要御剑腾空前往饭堂，忽然拍了一下额头，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刚收了一个徒弟……
她找到林云时，发现林云己经用枯枝败叶架起了火堆，正在煮野菜汤。
见到苏浅灵，林云笑道：“师尊你可算是醒了，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些野菜，你要不要尝一尝？”
在林云的热情推荐下，苏浅灵喝了一大碗野菜汤，只觉得口中苦涩至极。
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饱腹感，反而是食欲大增。
她唤出飞剑踩上，向林云挥了一下手，豪气十足道：“别吃这玩意了，走，为师带你去饭堂干饭！”
……
凌霄峰饭堂。
“咦，你们快看，那个人好像是新面孔诶，难道是这次招新大会新招进来的弟子？”
“紫云峰不是正在举行新弟子册封仪式吗，这新人怎么不去紫云峰接受册封，反而跑到这里吃饭来了？”
“这个我知道，我听说这次招新大会出现了一个绝世奇才，加试中拿到了375的恐怖分数。”
“就连万年单身的七长老都心动了，破例将他收为徒弟，带在身边亲自指导。”
“我靠，带在身边亲自指导，那岂不是相当于亲传弟子的待遇？”
“我觉得你们搞错了重点，那个人是七长老的徒弟，也就意味着，他旁边那位风华绝代、美丽无双、超尘脱俗的仙子，正是七长老本人，而你刚刚说的什么万年……”
“诶，王兄，你怎么跑了？”
林云随着苏浅灵一同来到饭堂后，立刻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随后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苏浅灵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长老来饭堂毕竟少见，平时我都是用仙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人注意到我，这次是被你连累了。”
林云却是注意到了另一点：“我听见他们提到了册封仪式……说来我现在是什么序列的弟子，外门还是内门？”
“按照规矩，你是外门弟子。”
苏浅灵解释道：“你前三轮落选了，虽然最后拿到了总分第一，但也只能获得一个特招入门的机会，无法获得其他好处。”
“修炼资源的倾斜和首接晋升内门序列的名额，是给前三轮测试的前五名准备的，你和刘若汐都拿不到。”
林云又问道：“刚刚他们又说到了亲传弟子，这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苏浅灵说道：“我们宗门的弟子一共分为五大序列，外门、内门、核心、亲传、首席。”
“亲传弟子实际上是指长老亲传，肩负着传承长老衣钵的重担，只有长老才有资格设立，并且每位长老最多只能设立两位亲传弟子。”
“一般来说，需要经历重重考验，得到某位长老的认可，才有可能……诶，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想当亲传弟子吧？”
林云笑道：“亲传弟子的待遇肯定很高吧，宗门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补贴吧……我待遇高了，才能更好地孝敬师父大人您啊。”
“……”苏浅灵愣了一下，“听起来，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多的不说，亲传弟子的例钱还是相当可观的，这羊毛不薅白不薅……”
苏浅灵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样，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亲传弟子的身份，但是我要提醒你，如果有哪一天我对你不满意了，我随时会废掉你的亲传身份。”
林云连忙点头：“嗯嗯，我会好好表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