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衙门
“哎哎哎,你个丫头片子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家找爹娘去!”
小姑娘个子小小,根本够不到鼓,只能抱着衙役的大腿。
“叔叔救命,安大夫今天成亲,有人要抢新娘子!”
这还了得?
衙役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你说这话可当真?”
“真的真的!自然是真的!”
小丫头连连点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刚从喜堂跑出来,爹娘都在那里,话都不敢说呢!他们还带着刀!”
衙役一听,瞬间瞪大了大眼睛。
乖乖欸!这哪里是抢亲,是绑架!还是群体绑架!
哟嚯!大案啊!
他家老爷正愁没案子冲政绩呢!
“你且等着,我这就去!”
“大人!大人!有救啦!您的政绩有救啦!”
喜堂内,众人惴惴不安,一个个吓得鹌鹑一样,不断用袖子抹着汗。
虽然义愤填膺,却无一人敢出声,那孩子的父母更觉得自己的头马上要掉下来了。
这人不知是什么来头,但一定是他们惹不起的!
臭丫头,就会给他们惹祸。
容晚柔依旧被时廷之扣在怀中,散落下来的长发被修长的指骨缓缓的一下下梳着,很快变柔顺。
“你快放了安致远,这与他无关。”容晚柔抓着时廷之,忍着喉间的哽咽,哀求道。
“无关?”
时廷之的轻笑,叫容晚柔浑身一凉。
“抢我的女人,怎么叫无关?”
轻轻一吻落在她发顶,垂眸看着被按在他胸前的容晚柔。
“答案,柔儿可想好了?”
随着时廷之话音落下,压着安致远的黑衣卫,抽出配刀,刀锋抵在他脖间。
“别……”
容晚柔脸色一白,却因着被时廷之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我选……”
“别管我柔儿!”
安致远愤恨的看着时廷之,“你这样她只会怕你,如何会爱你?”
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厉,浑身的杀气犹如万马奔腾般压了下来。
“找死!”
黑衣卫立刻高举配刀,烛光在刀锋上画出一道骇人的弧线。
“不要!”
容晚柔紧紧抓住时廷之的衣襟,连连求着。
“我听话,我不跑了,我跟你回……”
“晚柔!”
“大胆!”
溪州知州白沸沸两袖生风,一步三摇的走进来。
“谁!是谁敢在本官的地界儿上造次……”
刚走了两步,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辰抬手拦住。
白沸沸立刻怒目吼道:“大胆!我可是溪州知州,百姓的父母官,你敢拦我!”
“来呀!”白沸沸一甩袖,颇有几分威风,“给我拿下!”
众人一看知州领着衙役前来,一个个忽然有了胆色,纷纷大声嚷着。
“大人,是他,强抢民妇!”
“天地良心啊,我还没见过这么丧尽天良的!”
“他那个圣旨肯定也是假的!糊弄我们没见过圣旨!”
“还有……”
“好啊!胆敢伪造圣旨,死罪一条!本官这就……”
白沸沸话还没说完,却被阿辰拿出的令牌吓得浑身一凉。
白沸沸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阿辰单手托着圣旨放到他面前。
“知州大人可要过目?”
白沸沸看着阿辰手上的圣旨,整个人像被冻住一样,困难的吞咽几下。
别的不说,那、那令牌可是……
时廷之眸色一凉,冷笑一声,将容晚柔严严实实护在怀中,微微侧身看着白沸沸。
“你待如何?”
白沸沸一见时廷之,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
“大人呐~”
“下官白沸沸拜见首辅大人!”
首辅?
当朝首辅时廷之?!
那个传说中毫无败绩、少年封将、几年间硬生生北拓千里有余、南进八百余里,让西域年年朝圣、将南疆尽数收入囊中的冷面将军时廷之?
虽然不是人人都见过时廷之,但他的大名却是家喻户晓,如雷贯耳。
瞬间,众人的目光从气愤恐惧变成敬仰惧怕,急忙跪了下来,“拜见首辅。”
安致远愣愣的看着时廷之,原来晚柔是他的女人?
莫说什么少年将军,当朝首辅,就凭“时廷之”这三个字,人人敬仰他如敬神明,他又如何争得过?
又拿什么去争?
眸中一片灰败,怪不得当日月老庙的先生欲言又止……
安致远干笑两声,眼神空洞。
“大人,就是他!怎么不抓人……唔!”
小姑娘急急忙忙的刚跑进来,就被父母捂住嘴,死死按在怀里。
“闭嘴吧!小祖宗!”
时廷之眼尾一扬,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知州。
“白沸沸,这叫什么名儿?”
“这……”
白沸沸一张老脸通红,抹了把汗,“就、就是下官出生时,家里的水烧开了,就取了这个名儿。”
时廷之冷笑一声,睨了眼安致远,又看着容晚柔,轻声道:“柔儿又当如何?”
容晚柔不甘的咬了咬唇,明明就差一步了!
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
“我不成亲了,我跟你回去,求求你……别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还不忘为他求情?”时廷之凉凉的轻笑一声,“柔儿是忘了我的脾气?”
“不……我没有!”
容晚柔急忙否认,却见时廷之的眸子越来越冷。
看着容晚柔越来越红的眼睛,怒气逐渐在他眸中升腾。
他的屈服,没能让时廷之愉悦半分,勾起她的下巴,拇指缓缓的在她脸颊擦过,抹去她的泪珠儿。
“跟我就让你那么委屈?还是说,”目光缓缓落在安致远身上。
“这眼泪,是为他?”
眼段几个字,杀意无尽。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安致远此刻怕早己被凌迟。
“不,不是!”
看着时廷之眸色骤冷,容晚柔急忙摇头,“我……啊!”
“小柔儿,我是真舍不得对你发脾气,但是……你怎么就那么不乖?非要惹得我怒火中烧才行?”
当众抱起容晚柔,不顾她的挣扎。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在安致远灰茫茫的瞪视下,狠狠的踩着落了一地的红绸,踏进原本属于她和安致远的喜房中。
“不要……时廷之!不可以……”
“呜呜呜……时廷之!”
红色的喜帐震动,容晚柔被压在鸳鸯被上,绝望的看着他。
“我求求你,我们走,我们离开,我们回京城……”
帐内的红色映在时廷之冰冷的眸中,硬生生化作嗜血的残忍。
冰凉的指尖划过容晚柔带泪的眉眼,“柔儿不乖,所以我改主意了。”
凉凉的轻笑一声,“他如此痴迷柔儿,有没有见过你在床上妩媚勾人的样子?”
“知不知道你在我身下是如何的妖娆?你的声音又是多么的……”
“不要!”
容晚柔崩溃的在他怀中大哭,“你若还爱我……”
“可你又把我的爱置于何地?除了利用,你还会做什么!”
大掌紧紧握住她的颈后,薄唇紧紧贴了上去,却没有深吻,而是就这样让二人亲密无间。
一把扯下罩在她身上的外袍,薄唇不疾不徐的碾磨着她的。
“不若叫他进来……”
“不可以!时廷之,我错了!”
“我不敢了!我真的错了!”
看着怀中的容晚柔,她越是哭泣,他便越恨!
怒火将眸子烧得晶亮,也将他残存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把人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