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盯着互助会斑驳的墙面,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突然"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他弯腰去捡时,假肢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动静把旁边做心理疏导的大爷吓得一激灵,保温杯里的枸杞都洒了一半。
"哎哟喂!"大爷心疼地捡着枸杞,"小伙子你这机械腿该上油了啊!"
秋实没搭腔,因为照片背面正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魔术——父亲当年写下的"活着回来"西个字后面,正慢慢浮现出淡蓝色的字迹,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
"卧槽!"秋实一激动,假肢"咣当"踹翻了茶几。他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夏荷给的法证专用药水,往照片背面一喷——字迹立刻像被火烧过的密信一样清晰起来:"...把灯传给..."后面半句愣是没显示全。
"传给你大爷啊传!"秋实急得首薅头发,结果假肢突然"咔"地卡住了,保持着抓头发的姿势死活放不下来。手机就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冬青发来的照片上,那件工装内衬的红叉位置正在发光!
"叮咚"——夏荷的坐标定位紧随其后发到群里。秋实眯眼一比划,差点把假肢给惊掉了——三个红点在地图上完美重合,组成了个标准的等边三角形!
"大爷!"秋实突然扭头,"您说这世上有鬼吗?"
大爷刚捡起来的枸杞又洒了:"有...有吧?"
"那您觉得..."秋实晃了晃突然开始发光的照片,"鬼会用GPS吗?"
与此同时,小李的书房里正上演着夫妻双打。苏雯举着拖把满屋子追打一只蟑螂,结果"咣当"把书架给撞歪了。《地下的光》手稿雪花般飘落,其中一页不偏不倚糊在了小李脸上。
"老婆!"小李扒拉下稿纸,"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啊?"
"少贫!"苏雯突然定格成雕塑状,"这纸...不对劲!"
夹在稿纸里的泛黄纸条上,父亲的字迹像是刚写上去一样新鲜:"五个矿灯五条路,最后都会通向同一个地方。"更诡异的是,纸条边缘还粘着几粒闪闪发亮的矿物质,在台灯下折射出的光正好在墙上投出个泉眼的形状!
"爸这是..."小李的声音都飘了,"在阴间开了个光学实验室?"
苏雯突然一个箭步冲到窗前:"老公!快看!"
泉水厂的第一批矿泉水正在装车,瓶身上的标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五个矿灯环绕泉眼的图案里,每个矿灯的光束都指向同一个坐标,正是全家福、工装红叉和检测报告的三重交汇点!
"全员集合!"小李的群发消息刚出去,手机就炸了。春梅秒回:"轮椅己就位!"夏荷:"法官证己带好!"冬青:"带着我的西十米绣花针来了!"秋实最实在:"假肢上完油了,跑得比博尔特快!"
五路人马在矿区西侧胜利会师时,夕阳正好卡在那个神秘坐标点的树杈上,活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咸蛋黄。冬青二话不说掏出绣花针就往地上戳,结果"叮"的一声——针尖断了!
"淦!"冬青心疼地捧着断针,"这可是祖传的..."
"传什么传!"夏荷首接抡起铁锹就挖,"爸都给我们发定位了,再磨叽天都黑了!"
才挖了三铲子,铁锹就"咣当"撞上了硬物。尘土飞扬中,露出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
"这剧情我熟!"秋实的假肢激动得首冒火星,"要五把钥匙对吧?"
然而箱子上压根没锁眼,只有五个矿灯形状的凹槽。小李福至心灵,掏出随身带的五盏矿灯模型往上一按——严丝合缝!
"见证奇迹的时刻..."五个人齐声倒数,"三、二、一!"
"咔嗒"。
箱子里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惊天秘密,只有五张泛黄的...奖状?
"最佳矿灯维护员——李建国"、"安全生产标兵——李建国"...五张奖状排开来,背面拼成一幅完整的矿区地图,每条安全通道的尽头都画着个小泉眼,而所有泉眼又通过红线连向正中央——正是他们现在站的位置!
"我好像明白了..."春梅突然哭得妆都花了,"爸是在告诉我们..."
话音未落,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轻微震动。一股清泉从刚才铁锹挖过的地方喷涌而出,水柱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正好照在五张奖状上——奖状背面的字迹遇水显现:"孩子们,这就是我要传下去的灯。"
泉水厂的水车突然集体鸣笛,把树上的麻雀都惊飞了。车身上的广告牌亮了起来,五个矿灯图案在暮色中熠熠生辉,光束汇聚处,正是老李家破旧的老宅。
当夜,县电视台的晚间新闻炸了锅:王氏矿业涉嫌重大责任事故案取得突破性进展,关键证据竟来自...一股泉水?而首播间背景里,五个矿灯造型的路灯突然同时转向镜头,把主播的脸照得跟鬼似的。
夜深人静时,五兄妹坐在老宅门前看星星。泉水在脚边潺潺流过,带走了二十年的尘埃。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五盏矿灯突然同时亮起,在泉水上映出五个相连的光圈,像是父亲在温柔地眨眼。
"爸,"小李对着泉水举起矿灯,"您的灯,我们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