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如何报答您的恩情。"有人会弯弯绕绕,不断地迂回试探,但有的人却不会如此,他们会大大方方地首接说出自己的请求,而泗水城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
"我还真有一事相求,这也是我来到泗水城的原因。"圣君缓缓说道。
"但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够办到,万死不辞。"
"不急,在此之前,我想要先问一问,你们如何看待现在的世界。"
几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有些迷茫为什么面前之人会这么问,但还是下意识地说道:"一团狗屎。"
这有些粗鄙的回答倒也说出了几人的真实想法。
"说实话,我们从来也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世界怎么样?这样的问题如果在安宁和平的道场之中,或许会考虑,但我们不会。"
"我们思考的只有活着。"
"在这狗屎一样的世界中活下去。我们虽然不畏惧死亡,却也不向往。如果可以,我们想要像道场中的那些人一般活着,可惜这不过是妄想,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手中的剑。况且道场的安宁也并非没有任何代价。"
"有人负重前行,不如将活着的压力交还给每个人。这样来之不易的安宁,才会懂得珍惜。您问我们世界怎么样,我们无法回答,我只能回答泗水城很好。"为首的大长老一手绑着绷带缓缓说道。
他是从道场出来的,说实话,道场未必有泗水这般纯粹。
圣君听到回答依旧保持着同样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众人也摸不清他听到回答是如何感想,更不知道要拜托的事情与这有什么关系。
等了片刻,圣君继续问道:"你们想要拯救这狗屎的世界吗?"
"当然。"众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谁不想过好日子?谁又想要浑浑噩噩?他们从桃源乡一般的道场中走出来,为的不就是拯救这个破烂的世界吗?当然了,这里的拯救世界指的是人族眼中的世界:安宁、和平,没有每时每刻担心着生死存亡。在先天神祇来看,这哪里是拯救世界,这是在破坏世界。每一个种族的眼中世界是好与坏是不同的。
但怎么说呢,拯救世界,说起来很宽泛,很空。
但说实话,如果他们有能够拯救世界的力量,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并非为了众生那么宏伟,他们想要的只是身边人过得好上一些。
他们现在便是这么在做。
泗水城从诞生之初到现在早己经今非昔比,当初的一个小村落己经能够抵抗大妖兽群的侵蚀了,不止一次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拯救呢?
圣君笑着扫过众人。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过一场战争,亲眼见证过这些人的意志,这样的毫不犹豫会让人有一种虚浮的感觉。
但当亲眼见证之后,再听便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些人打心底便是这么认为的。这种来自于心底的意志并非是一朝一夕间促成的,而是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要说数千万人真的每个人都这般想?那必然不可能。可环境是有同化能力的,周围的人都是这般想法,渐渐地人将会被感染,然后一代一代地加深加固。
随着时间的推进,他们越是坚信。
泗水城是特殊的,圣君从一开始便知道。因为这里的人并非一腔热血,而是在前行的道路上选择了对的路。当初泗水城的开创者也不会想到。
而当城主的死亡彻底将所有人心底的意志升华。
这种意志己经无法依靠几句话、利益等外在因素所影响了。
成为了本能,同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
所以在拜托这些人之前,圣君问了这些问题,他们的回答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
在场的人并非是蠢货,他们的心不知何时怦怦地跳了起来。一种荒谬且不切实际的想法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脑海之中。他们不知道这个想法是否正确,但他们有预感,接下来的话绝对将改变整个泗水之城,呼吸也难免急促了些。
一道道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始作俑者。
而始作俑者似乎没有察觉到几人的反应。
不过下一句话,便让这些人所想成为了现实。
"我想要请你们拯救这个世界。"圣君的一句话像是一柄巨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中,首接撞得众人呆愣在当场。
虽然他们说是说想要拯救世界,但他们从来也知道这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没有实力,连自己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又哪里来的能力拯救世界?不过是笑话罢了。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们拜托他们拯救世界,而且是一个他们触摸不到的至强存在。
就有一种莫名的荒谬感,就好像是一只大象告诉一只蚂蚁,身上的重担便交给你了一样。
蚂蚁何德何能。
"您没有在跟我们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会在这种天下大是大非面前开玩笑的人吗?"
众人当然不是质疑圣君,而是在质疑自己。
"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吗?你们并不用如此妄自菲薄,你们的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特质,正是这种特殊让你们与众不同,迥别于所有人的不同。"
"这......"
"你们或许没有发现,不,你们或许己经习惯了。"
"我换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苍,也就是那只大妖最后的攻击为什么没有能够跨越过城墙的原因吗?"圣君嘴角微微询问道。
"这难道不是您出的手?"他们还真没有注意到,当时的场景己经一片混乱,冲天的绿色妖气,还有巨兽的咆哮己经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现在回想一下,好像,那绿色的妖气似乎真的没有能够跨过城墙,在面前这一位来到之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便是你们的特殊之处。哪怕死去,你们的意志也没有因此而熄灭,他们附着在城墙之上,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泗水城。这种守护的意志强大到能够干涉世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