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胜利确实改变不了什么,至少羊城的沦陷已经成为了定局。
据报,小日子的登陆部队已经增兵到了两个师团又一个旅团。
这远不是本地守军能够对抗的,甚至加上正在赶来的各路支援都难顶。
几乎是在他们取得大捷的同时,南边的鹏城沦陷,大队小日子陆军马鹿正迅速北上准备切断他们防区和羊城的直接联系。
另一边,他们防区内的一处县城也已经被占领,而仅靠一个团的兵力根本没有办法前去收复失地。
他们只能着眼于防区核心的城市,周边区域只能弃守。
守备一团的弹药也消耗不少,已经没有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了。
毕竟全米械的弹药可没有办法让华夏本地后勤帮忙补充,只能靠他们自已。
于是小张向上级请示之后,原本的防区交给友军接管,他则集结部队先退守到北面的城市中休整。
当徐佑宁随军抵达的时候,只觉得感觉脑子有些混乱。
“好家伙,这就上任鹅城了?”
这地方真的叫鹅城,虽然不知道和那部著名电影里的“鹅城”是否有联系,但这古怪的即视感确实是一时半会儿去不掉了。
跟着小张等人入城后,跟电影里的完全不同的街景倒是减弱了点即视感,但徐佑宁看到路边有粉店还是没敢进去。
虽然他并不是响马,但就是不得劲。
除了伤员外,部队是不进城的。小张也只是带着参谋和警卫进城,去找果府在本地官员商讨一些问题。
跟徐佑宁基本无关,所以他进来主打的就是看个新鲜,到处逛逛。
吴二把子觉得要照顾好自家兄弟,所以给他安排了一个班的护卫。
他也没有拒绝,毕竟正打仗呢,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宵小搞事?
虽然徐佑宁确实不怕,但带着护卫起码能预防很多麻烦。
所以这城里就出现了一道奇景:几个当兵的在保护着一个洋和尚到处闲逛。
因为是战时,城里挺冷清的,之前经过的粉店都只是挂着招牌,但没有客人。街上也看不到几个人,简直安静得可怕。
偶尔听到其他方向传来交火声,让这种安静更显得骇人。
不过对于徐佑宁来说不算什么,他倒是挺享受这种安静的。
没有能把人炸聋无数遍的爆炸声,也没有到处乱飞的子弹,只有安静的岭南小城和空气中弥漫的水汽。
一亿座巢都里都没有这样的地方,就连花园世界都不如这般自然且美好。
他真的很喜欢。
“快点搬!要是摔坏了我就把你们全部都丢到前线去!”
正逛着,忽然就听到从某条巷子里传来的嚷嚷声。
徐佑宁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去,只瞧见几个背着枪的兵正在搬些瓶瓶罐罐,有个穿着员外袍的大胖子正在吵嚷着催促威胁。
稍微一琢磨他就搞懂了。
这是本地的款爷在带着家当逃跑啊!
果然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不过怎么能找士兵来帮搬呢?甚至还是用的军卡装车,这属于那啥私用了吧?
“喂!你们是干嘛的?!”
跟着徐佑宁的护卫队长主动出头,大步流星的走上去质问。
那些正搬着东西的士兵,顿时纷纷停下脚步,结果有个没反应过来撞上了,手里那硕大的花瓶掉到地上摔碎一地。
气得旁边的胖子跳脚大骂:“这花瓶把你们都卖了都赔不起!你小子就等着去前线被小日子啃了吧!”
说着还敢上脚踹那个士兵,俨然一副把自已当成“主子”了的态度。
而更离谱的是,那几个士兵居然都完全不敢反抗,背着枪还唯唯诺诺的样子,简直不要太离谱。
这还没完,那胖子一连踹了几脚又扭头看向徐佑宁一行人,冷笑道:“哟呵?你们又是什么个东西啊?
嚷嚷什么呢?跟谁嚷嚷呢?
害得老爷我的宝贝花瓶摔坏了,怎么样也得赔点吧?”
说着他还走上去挑衅,用胖乎乎的手推搡着比他高一个头还多的护卫队长。
如此老套的剧情,给徐佑宁看乐了。
乐完他就动手了。
在护卫队长还在忍耐的时候,在那胖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装模作样的猥琐冷笑还在脸上,烦人的威胁声悠然在耳。
链锯剑糊脸。
一切都安静了。
“以吾主的名义!诛灭汝等蛀虫!”
先把忘记说的处刑语补上,徐佑宁这才慢悠悠的收起链锯剑。
它还是很干净,看来这个胖子果然也是混沌的爪牙!
毕竟只有混沌的污秽之血无法留在忠诚的审判之剑上,就像之前那些小日子都被整得快能拿去当饺子馅儿了,他的链锯剑上也还是一尘不染。
“咳咳……都把东西放下!然后报上你们的所属部队!”
被吓愣了半天的护卫队长,反应过来后立刻举枪对准那些在搬东西的士兵,他身后的部下也立刻跟进,顿时就控制住了那些被完全吓傻的士兵。
有的想举手投降,结果抱着手里的东西脑子没转过弯来,愣愣地直接就把那东西举过头顶,姿势古怪看上去着实可笑。
然而他根本笑不出来。
他甚至都快疯了!心想这洋和尚到底是跟的哪一路神仙啊?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啊不对!这货是动手完才说话的!根本就没有“一言不合”的机会好吧?
那这就更离谱的了,问都不问就直接把人的脑袋弄成了烂西瓜,简直完全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肆意妄为到极致了。
当然,这事儿也是真的爽。
因为他也看那个屑胖子很不爽!
“长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啊!绝对没有犯什么错误!”
“对对对!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回成不?”
“这些东西都给您几位了!我们就是些小喽啰,犯不着让您浪费子弹啊!”
那几个士兵被枪指着,吓得双腿止不住的打颤,举着手各种投降求饶,甚至都还有被吓尿的趋势。
这丑态百出的样子,看得徐佑宁连叹气都叹不动了。
王座在上啊!这是何等的悲哀!
这里的士兵如果都是这样,那不打败仗才奇怪呢!
一旁的护卫队长也看不下去了,跟这帮家伙一起当兵他都感觉是种侮辱。
他深吸一口气怒吼道:“住嘴!立刻给我报上你们的所在部队番号!”
“哦哦哦!我们是本地守备团的。”
“就只是守备团?那你们为什么帮此人搬运家中财物?”
护卫队长指了指地上的烂肉,这货烂了都比一般人烂得多,那满地红的白的都快把这不宽的巷子堵上了。
几个士兵见他这么问,却是互相看了半天都不回话。
最后还是他晃了晃枪口威胁,这才让刚才被踹的那个开口道:“这胖子是团长的小舅子!团长上个月抬进家的第六房姨太太是他的亲姐姐!因为年轻所以很得宠,连带着这胖子也得宠上了!
我们都是当兵的,只能听命,团长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这胖子就仗着他姐姐得宠,对我们都是非打既骂。
枕边风吹着,团长总是偏袒他,兄弟们早都怕了!
长官!我们也不想这样的!要是能选的话谁愿意给这种人当苦力?”
只能说真不愧是有被踹之仇,这小子倒了一箩筐该说的和不该说的,算是把团长和那位六姨太给得罪光了。
徐佑宁听着只觉得又气又笑。这种时候还娶姨太太?还是第六房?!这么猴急等着被小日子戴绿帽是吧?!
还是说这货本来就没想留守?不然为啥这小舅子都敢用军卡装东西跑路?
“喂!车上都是什么东西?!”
“啊?这这这……古董和珠宝?大概都是这么些东西,里屋还有不少呢。”
“掀开车帘给我看看!”
徐佑宁迈步走过去,丝毫不管身后喊着说不安全的护卫队长。
攀着车后盖往里一看,顿时乐得徐佑宁眉开眼笑。
这什么守备团的团长厉害啊!光是这个第六房的小舅子都那么能捞,古董珠宝都可以按车装的,而且全都是好货。
那它本人得有多能捞?
徐佑宁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