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晨钟撞响第七声时，林清棠握着笏板的指尖还带着昨夜龙袍刺绣的温度——那朵金线海棠的纹路，此刻正隔着三层朝服，贴着她锁骨的胎记，像块煨暖的玉。
“启禀陛下！”御史大夫的笏板敲得青砖作响，白须抖成霜雪，“太傅近日与陛下过从甚密，恐有‘惑乱君心’之嫌！望陛下以江山为重，远小人、亲贤臣——”
“远小人？”暴君的声音从龙椅上落下，带着未醒的哑，却在抬头时，眼底燃着簇跳动的光，“那爱卿说说，朕的‘小人’是谁？”
殿内空气骤凝。林清棠看见老臣额角沁出冷汗，笏板上“女扮男装”西个字被攥得发皱——他们终究没敢戳破她的性别，却把“亲近帝王”当成了最锋利的刀。
“陛下！”老臣忽然抬头，视线钉在她发间竹簪上，“太傅言行乖张，常以‘俚曲’‘手势’乱了朝堂礼制，此等‘奸佞’若不除——”
“够了。”暴君忽然起身，明黄龙袍在晨风中扬起，腰间的比耶兔子吊坠晃出细碎的光，“朕今日倒要让诸位看看，朕的‘心腹’，究竟是何模样。”
林清棠的心跳漏了半拍，看着他指尖扣向龙袍玉带——昨夜她摸过的金线海棠刺绣，此刻正藏在缎面之下，像枚等待引爆的甜弹。殿外的阳光穿过窗棂，在他眉心红痣上镀了层金，衬得左眼角的疤痕愈发温柔。
“陛下！”她忽然出声，却被他抬手止住。龙袍玉带“咔嗒”松开的声响，惊得满朝文武齐齐抬头——明黄缎面滑开半幅，内衬玄色衣料上，半朵金线海棠正盛放在左胸，花蕊处的“舟”字，与她锁骨的胎记遥遥相对。
“诸位看清楚了，”暴君指尖抚过海棠刺绣，银线在晨光下泛着微光，“这是朕亲命绣娘所绣，‘棠花孤舟’——棠花为心，孤舟为骨，朕的朝堂，从此以‘心’为锚，以‘骨’为帆。”
满朝哗然。白胡子老臣踉跄着后退，笏板“当啷”落地：“陛、陛下竟为太傅……绣此等纹样？这、这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暴君忽然笑了，龙袍完全敞开，内衬上的“棠花孤舟”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而在海棠下方，那行“棠花所至，孤舟永随”的银线小字，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朕的体统，从来不是你们口中的‘男女大防’‘礼制纲常’——是她能让百姓吃饱饭，能让女子进学堂，能让这朝堂，容得下一句‘人间值得’。”
林清棠的喉咙发紧，看着他眼底倒映的晨光——那是前世首播间里，他第一次给她刷火箭时，屏幕上炸开的金色光效，此刻却比任何打赏都更让她心动。殿外的海棠花瓣飘进殿内，落在他内衬的金线海棠上，像场跨越时空的应援。
“叮——暴君告白值MAX，当前好感度：+100，解锁‘双向宿命’成就。”系统提示音带着雀跃，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说的“把所有‘不值得’变成‘值得’”——此刻他正用皇权做笔，在这金銮殿的青砖上，为她写下最嚣张的情书。
“再者说，”暴君忽然转身，指尖勾起她发间竹簪，簪头的海棠坠子蹭过他掌心的“棠”字刺青，“太傅的‘女气’，朕喜欢；太傅的‘野’，朕护着——若你们觉得不合礼制，大可像她一样，本本事让朕服气，而不是躲在‘规矩’背后，做缩头的乌龟。”
殿内寂静如夜，唯有老臣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林清棠望着他敞开的龙袍，忽然想起前世他在弹幕写的“你负责野，我负责护”——此刻他终于兑现了承诺，让她的“野”，成了这朝堂最正当的“礼制”。
退朝时，暴君忽然凑近她耳畔，龙袍内衬的海棠香氛裹着松木香涌来：“林清棠，看见没？这就是朕的‘治国方略’——把你的名字，绣进龙袍里，把你的‘野’，刻进皇权里，让全天下都知道，朕的太傅，从来不是‘小人’，是朕放在心尖上的……”
他忽然顿住，耳尖红得比殿外的海棠更艳。而她却笑着接过话头，指尖勾住他腰间的比耶兔子吊坠：“是陛下放在心尖上的‘棠花’？还是‘月下孤舟’这辈子终于追上的‘岸’？”
暴君猛地转身，袍角扫过她的靴面，却在转身时，指尖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拇指——隔着三层朝服，她仍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栗，像前世他冒雨送伞时，伞骨上滴落的水珠，带着小心翼翼的热。
殿外的阳光铺满青砖，两人交叠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一个戴着鎏金面具，一个发间簪着海棠，却在影子里，露出交握的指尖，和龙袍内衬上，那朵永远盛开的棠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