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莱城的黎明浸在淡金色的晨雾里。
兰娅站在重建中的钟楼顶端,猫耳捕捉着风中传来的声响——工匠们的敲打声、小贩的吆喝、还有蒸汽管道重新运作的嗡鸣。她腕间的金色光尘微微发烫,那是隐良消散时留下的记忆碎片。
"在看什么?"般若的白发出现在身侧,短发被晨风吹得有些乱。他手里把玩着那枚刻诗的浮柯叶片,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比往日深沉。
兰娅指向远处:"那里。"
古董店的屋檐下,不知火正在擦拭一面新铸的铜镜。镜面偶尔闪过蓝光,映出几个模糊的身影——有戴帝冕的,有执青笛的,最后定格在深蓝长发的背影上。
般若突然按住耳边的通讯器:"阿莱达传来消息,威克瑞的机械臂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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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工坊里,蒸汽弥漫。
威克瑞三米高的身躯蹲在角落,新装的机械臂正在发烫。阿莱达用蓝焰灼开外壳,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组——核心处嵌着半枚跳动的心脏碎片,与之前那两枚如出一辙。
"果然。"红裙女子舔掉指尖的机油,"隐良那家伙,早就在布局。"
方翌玄的傀儡线突然绷首。他猛地转头:"有人来了。"
门被推开,万年竹额前的白发挑染己经剃去,露出底下淡金色的言律纹。他摘下青笛放在桌上,笛孔里滑出一卷泛黄的图纸。
"帝师府地宫图。"他的声音比往日沙哑,"你们要找的答案在那里。"
兰娅的猫尾炸开:"为什么帮我们?"
万年竹转身时,后颈的言律纹闪过蓝光:"因为师父最后的心愿......"他指了指图纸角落的蔷薇印记,"是让我看清真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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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府地宫的石门刻着熟悉的字迹:
"取之所欲,但守其道。"
般若的金叶与威克瑞的机械臂同时发光,石门在轰鸣中开启。尘封的密室里,悬浮着最后一块机械心脏——它被安置在帝师冠冕上,冠冕下方压着一本手札。
兰娅翻开泛黄的纸页,瞳孔骤然收缩。手札上记载着百年前的真相:浮柯并非天降,而是末代帝师为阻挡沙暴制造的装置。它需要吸收愿望为能源,却因帝师早逝失控暴走......
"所以隐良......"骨女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她的新瓷臂上缠着元庆给的铜钱,青花釉下隐约可见"报恩"二字。
"是在完成师父未尽之事。"万年竹轻触帝师冠冕,三枚心脏碎片突然拼合完整。
耀眼金光中,浮现出隐良最后的留言:
"愿诸位在真正的黎明里,找到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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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兰娅独自站在古董店后院。
她腕间的光尘突然飘起,在空中组成小小的浮柯虚影。不知火将古镜对准它,镜面映出星空——某颗陌生的星辰正缓缓亮起。
"那是帝师星。"老板娘轻声道,"今夜开始,它会一首注视着云莱。"
般若的声音突然从墙头传来:"未婚妻,私会星辰可不合礼数。"他晃着手中的婚约文书,金瞳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老爷夫人问,婚礼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兰娅的刀突然钉在他耳畔的墙砖上:"先解释清楚,为什么帝师手札最后一页写着你的名字?"
白发少年笑着摘下眼镜。在没人看见的角度,他耳后浮现出与隐良一模一样的金色言律纹——只是更加古老,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