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玩笑】
隐良的指尖还残留着茶香。
他站在云莱最高的钟楼上，脚下是燃烧的城市。"燚"的火光吞噬了浮柯的叶片，科技管理局的士兵在街头厮杀，而沙暴——那场被阻挡了百年的沙暴，终于突破了屏障，如巨兽般从地平线压来。
"老师！"青渡在火海中嘶吼，"我们赢了！浮柯要毁了！"
隐良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齿轮——末帝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百年前，那个笨拙的孩子曾仰着脸问他："先生，云莱会永远存在吗？"
"不会。"
隐良松开手，齿轮坠入狂风。他展开双臂，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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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的代价】
隐良没想到自己还会醒来。
他躺在沙滩上，海水冲刷着他的袍角。远处，云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完好无损，仿佛昨日的毁灭只是一场噩梦。
"有趣吗？"
隐良猛地转头。一个戴斗笠的少女蹲在旁边，正用树枝戳他的脸。她的瞳孔是浮柯叶的金色，皮肤下流淌着星光。
"你是......"
"路过的好心神明呀~"少女笑嘻嘻地摘下一片树叶，叶脉里闪烁着云莱的街景，"我看你死得挺壮烈，就帮你把时间倒转啦！"
隐良的胃部突然绞痛。他咳出一滩黑血，血珠落地竟化作细小的齿轮。
"副作用而己~"神明拍拍他的背，"从现在起，你的身体会慢慢变成浮柯的一部分。"她掰着手指数，"先是内脏，再是骨骼，最后连记忆都会变成数据流......"
远处传来钟声。隐良抬头，看见科技管理局的飞艇掠过朝阳——那是大天狗例行巡逻的时间。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为什么救我？"
神明己经走远，声音随风飘来："因为我想看......知道自己必死的人，会怎么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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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的棋手】
七日后，骨女刺青店
兰娅的猫尾炸成了鸡毛掸子："你说隐良没死？！"
"不止，"般若把玩着面具，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成细线，"今早我的线人看见他在孤儿院喂鸽子。"他轻笑，"你猜他在喂什么？浮柯叶的碎屑。"
黎珐突然窜上茶几："主子！窗外！"
一只机械鹦鹉落在窗台，爪子上绑着信笺。展开后，熟悉的字迹刺痛了兰娅的眼睛——
"小友，诚邀共赏云莱落日。地点你知道。"
落款处盖着燚的印章，印泥里混着血丝。
同日，科技管理局顶楼——
万年竹的笛子裂了道缝："隐良复活的消息己确认。"
大天狗的羽刃在掌心翻转："是本人？"
"不。"万年竹指向监控屏幕。画面里，隐良的衣袖被风吹起，露出的手腕内侧——齿轮正在皮肤下转动。
"浮柯的傀儡。"大天狗冷笑，"比沙暴更危险的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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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在神明注视下】
隐良站在钟楼边缘，脚下是重生的云莱。这一次，他看清了许多细节：
- 茶摊老板娘偷偷把泔水倒进暗河
- 巡捕向商贩索贿时，袖口露出燚的刺青
- 几个孩子正用浮柯叶片玩赌博游戏
"老师！"青渡气喘吁吁冲上来，"计划继续吗？"
隐良着齿轮化的指节。上一次，他选择用毁灭重塑秩序。但现在......
"不。"他转身微笑，"我们去修下水道。"
青渡的表情仿佛被雷劈了："啊？"
"还有教育、医疗、贫民窟的午餐配给。"隐良的瞳孔泛起机械般的蓝光，"既然死不了......"他望向天空某处，仿佛在与谁对视，"不如看看这群蝼蚁能爬多高。"
风卷起他的衣袍，露出腰间崭新的尺规——工具变了，但丈量云莱的手，依然是那双帝师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