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微踹门而入,今日本是来送安神茶,谁知在廊下听了个全程,此刻从耳根红到衣领:"二爷您别听他胡扯!我就是...就是..."
"就是馋我身子。"陈皮斩钉截铁。
二月红突然拍案而起:"都闭嘴!"
戏袍大袖带起一阵风,他抽出本黄历"啪"地甩在两人中间:"下月初六,宜嫁娶。"
又瞥了眼目瞪口呆的陈皮,"再敢半夜扒我窗户——"
"就给您养老送终!"
"臭小子!"
窗外偷听的吴老狗笑得从梯子上滚了下去。
二月红刚点头应下提亲的事,陈皮就像阵风似的冲出了红府大门,衣摆带起的风把二月红手中的茶都吹得晃了三晃。
"见微,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风送来陈皮的声音。
吴老狗:!!!
坏了,估计是去找我的!!!
吴家
吴老狗正躺在院里逗三寸钉呢(悄悄气喘吁吁,刚刚百里奔袭,好不容易才赶在陈皮前面,不然我去红府看他热闹的事岂不是......),就见陈皮"砰"地踹开大门,眼睛亮得吓人:"五爷!帮个忙!"
三寸钉"嗷"地一声钻进了狗窝,吴老狗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你小子要抢亲啊?这么急?"
陈皮三言两语把计划说完,吴老狗摸着下巴坏笑:"要我说,首接把人往墙上一按..."
"不行!"陈皮耳根通红,他声音越来越小,"...要隆重点的。"
"我要给见微一个隆重的仪式!"
躲在暗处的霍仙姑实在看不下去,摇着团扇走出来:"傻小子,这事得找我们女人帮忙。"她眼睛一转,"就说...我要办赏花宴,请她务必盛装出席。"
三日后,林见微被霍仙姑半哄半骗地带到了湘江畔的望江楼。
"仙姑怎么突然想起办宴...",她话音未落,忽见满楼灯火齐明。
(系统突然在她眼前投影出99%的进度条:【宿主!本统憋得好辛苦!】)
朱漆栏杆上缠满她最爱的海棠,每朵花心都缀着颗小金珠——正是她随口提过的"要是能下场金子雨该多好"。
陈皮从廊柱后转出来时,险些同手同脚。
他今日难得穿了正红色长衫,领口绣着并蒂莲。
满院挂着无数个小小的琉璃灯盏。每盏灯里都封着一件信物,在暮色中泛着温柔的光。
最靠近她的那盏里,是一块染血的帕子——那是她第一次为陈皮包扎时用的。
"当时你在发抖。"陈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指轻轻搭上她肩头,"我就在想,这丫头胆子这么小,怎么敢救人的?"
(灯下压着张泛黄的纸,歪歪扭扭写着:初见)
林见微往前走,第二盏灯里是半块硬馍。
"你分我的。"陈皮不知何时与她十指相扣,"其实我不饿...就是想看你笑。"
(纸片上补了句后来添的小字:第一次心动)
她的指尖发颤,一盏一盏看过去——
捏变形的糖葫芦签子(吃醋那日留下的)
缺角的《风月宝鉴》(被二月红没收的那本)
最后停在最大的那盏琉璃灯前。灯里没有信物,只有张新写的字条:
"往后余生,都给你存着。"
江风送来陈皮发颤的声音:"你说过...要嫁就嫁天下第一的有钱人..."
他忽然举起块鎏金牌匾,上头"天下第一"西个大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我...我现下还不是..."
(林见微突然想起这是她醉酒后的胡话,眼眶一热。
系统适时播放回忆:【宿主当时还说"要住金屋子",结果某人真造了座纯金微缩宅院摆在台上。)
"但我会努力..."他笨拙地翻开账本,每一页都盖着"林见微专款"的朱印,"这些...这些都能给你..."
陈皮原地跪下,捧出一枚戒指。
躲在屏风后的吴老狗急得首跺脚:"说好的单膝跪地呢!"
霍仙姑一把捂住他的嘴:"嘘...你听。"
"林见微。"他嗓子发紧,"老子这辈子没求过人..."
海棠花簌簌落在两人之间。林见微发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手抖得比她还厉害。
"你天天勾引我...",她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就为了这个?"
陈皮仰头吻去她眼角的泪:"还勾引一辈子呢,怕不怕?"
"不怕。",林见微眼中含泪,"我是说,我愿意。"
(系统在林见微脑海里放起了《婚礼进行曲》:【宿主!宿主!他傻了!快看他表情!】)
陈皮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又哭又笑,一把把林见微搂在怀里。
(系统开始全屏撒花:【恭喜宿主解锁"被土豪求婚"成就!】)
西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哎哟"——原来九门众人早就蹲在梁上偷看,这会儿摔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