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的深秋,城市博物馆的修复室里弥漫着松节油与亚麻籽油的气息。苏芮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面前那幅名为《镜中幻象》的油画。画布上,身着维多利亚时期服饰的女人,眼神幽深,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当她的目光与画中女人对视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镜园那幅诡异的肖像画在脑海中浮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玻璃上,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像是无数扭曲的倒影。苏芮放下手中的工具,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工作台上对称摆放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微微晃动,倒映出她疲惫的面容。这种无处不在的镜像元素,总让她心有余悸。
修复室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苏芮忽然注意到,指针的角度竟如镜像般对称,这诡异的巧合让她心头一颤。她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不安的念头,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然而,就在她拿起画笔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玻璃反光刺得她眼睛生疼,那冰冷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指尖,镜园地下室里那些破碎的镜子,仿佛就在眼前。
这时,同事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苏芮,有你的快递,匿名的。”苏芮皱了皱眉,接过包裹,沉甸甸的分量让她有些不安。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硬盘和一张纸条。当她将硬盘插入电脑,监控录像的画面开始播放。
画面中,哑女被捕后的那个深夜,陈默神色慌张地回到镜园地下室。他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无人后,打开了隐藏在书架后的密道。过了一会儿,他搀扶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苏芮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是她的母亲阿琴!母亲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诡异的平静。
“哑女只是棋子,真正的镜像诅咒,在镜园地基下……”母亲的声音从电脑中传出,沙哑而低沉。还没等苏芮反应过来,画面突然中断,雪花点在屏幕上闪烁。她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原来,母亲一首活着,而她却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这时,包裹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破土而出的蝶形图案。苏芮想起在整理镜园资料时见过的考古图,这个图案与镜园地基的一处标记完全吻合。她的手微微颤抖,心跳加速。这个发现,不仅颠覆了她对过去的认知,更预示着一个更大的秘密即将浮出水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愈发急促。苏芮望着手中的纸条,陷入了沉思。陈默为什么要藏起母亲?镜园地基下究竟藏着什么?那个蝶形图案又意味着什么?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突然,修复室的灯光闪烁起来,阴影在墙上摇曳。苏芮感觉背后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缓缓转头,却只看到自己在玻璃窗上的倒影。然而,那倒影似乎有些异样,嘴角竟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苏芮猛地站起身,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她大口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这场与镜像诅咒的较量,远没有结束。而那个神秘的蝶形图案,或许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她握紧手中的纸条,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她都要找到母亲,揭开镜园地基下隐藏的真相。窗外的雨夜,仿佛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而苏芮,己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