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糙汉捡到昆曲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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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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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工地糙汉捡到昆曲名角
作者:
小青桔池
本章字数:
3192
更新时间:
2025-07-08

戏班的门被锁上时,林清砚正对着镜子练《筑梦记》的身段。铜锁碰撞的脆响穿透窗纸,他手里的竹制“钢筋”道具“啪”地掉在地上,像根突然折断的骨头。

“清砚,别犟了。”父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长生殿》的戏服都备好了,明天就去给张老板赔罪。”

林清砚没应声,指尖抚过镜中自己的脸——那里还带着工棚的尘土气,是昨天帮石野抬钢筋时蹭上的。他忽然想起石野说的“钢筋的韧性”,可此刻他觉得自己像根被强行弯折的铁丝,骨头缝里都在发疼。

门板被拍得咚咚响:“你当林家的名声是让你这么糟践的?跟个农民工混在一起,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戏,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列祖列宗也没说过,戏只能唱王侯将相!”林清砚终于开口,声音撞在镜面上,碎成一片哑,“《筑梦记》写的是人心,比那些陈词滥调的才子佳人实在!”

“实在?”父亲冷笑,“能让戏班活下去吗?能让你弟弟出国留学吗?你以为断了你的经济来源,那个农民工能养你?”

这句话像把淬了冰的凿子,狠狠凿在林清砚的软肋上。他想起石野工棚里的硬板床,想起王婶塞给他的窝头,想起那些带着汗味的真诚——那些都不是能用来“养活”谁的东西,却比林家的金银更让他踏实。

可他不能拖累石野。

锁在门外的父亲还在说什么,林清砚己经听不清了。他蹲下身,捡起那根竹制道具,指尖抚过上面被磨出的细痕——那是他模仿石野握钢筋的姿势,日复一日练出来的。

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墙角的《筑梦记》戏本上。封面上“钢筋做骨,泥土为衣”那行字,是石野用炭笔描过的,笔画粗粝得像要从纸里凸出来。

他忽然想起石野焊钢筋时的样子,火花落在他背上,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说“烫惯了就不疼了”。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烫,自己的疼,自己挣不脱的枷锁。

第二天清晨,林家的司机把他“请”回了老宅。红木家具泛着冷光,墙上挂着的先祖戏服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像一排沉默的影子。父亲把一份合同推到他面前,是和张老板的《长生殿》演出协议。

“签了它,”父亲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案上,茶水溅在合同的签名处,“你弟弟下个月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林清砚的指尖悬在签名栏上方,墨迹迟迟落不下去。他仿佛看见石野在工地上挥汗的样子,看见磊子吊着胳膊叫好的样子,看见王婶抹着眼泪说“唱到心坎里了”的样子——那些面孔比合同上的墨迹更清晰,更滚烫。

“我排《筑梦记》,”林清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钢筋般的硬,“也能挣钱。”

“挣钱?”父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会看一群农民工的戏?你当那些戏迷会为泥腿子鼓掌?”

林清砚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墙角的博古架旁。那里摆着祖父传下来的玉笛,他拿起来,指尖在冰凉的笛身上轻轻按,忽然吹起了《筑梦记》里的调子。

笛声穿过老宅的穿堂风,带着工棚的汗味,带着钢筋的钝响,带着石野没唱准的那句“钢筋做骨”的粗粝。父亲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茶杯在他手里捏得发白,像要捏碎什么。

“你这是在逼我。”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只是想唱该唱的戏。”林清砚放下玉笛,笛身上沾了他的指温,“就像石野说的,钢筋得首,戏得真。”

他转身往外走,长衫的下摆扫过博古架,碰掉了个青瓷小瓶,“哐当”一声碎在地上。碎片里映出他的影子,挺首的,像根没弯过的钢筋。

走到门口时,管家拦住他:“先生说了,您要是走了,就再也别进这个门。”

林清砚的脚步顿了顿,阳光落在他的发顶,像撒了层碎金。他想起石野递给自己的那根短钢筋,想起工棚里飘着的红糖姜茶香,忽然笑了:“门是死的,路是活的。”

他走出老宅,长衫在风里扬起,像挣脱了枷锁的翅膀。口袋里的《筑梦记》戏本被他攥得发烫,封面上石野描的那行字,硌着他的掌心,像在说:别怕,往前走。

远处的工地传来钢筋碰撞的脆响,林清砚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要去赴一场早就约好的戏。他知道,有些枷锁看着坚硬,其实只要心里那根钢筋没弯,就困不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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