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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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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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孤岛十日:重生者的生存游戏
作者:
滴滴吧吧邸
本章字数:
9622
更新时间:
2025-07-06

石窝里那点小火苗灭了。最后一点橘黄色的光在粗了吧唧的黑色石头墙上蹦跶了几下,把刻在墙上的要命规矩扯得变了形,最后“噗”一下彻底没了影。黑暗像冰水一样浇下来,眨眼就把这破洞灌了个瓷实。陆鸣蜷在硌死人的石头床上,后背靠着冰冷糙手的石壁。

那小堆烧得噼啪响的细树枝和苔藓球也黯淡下去,最后那点亮儿不甘心地舔了舔一截灰白礁骨木,变成了暗红色的小炭点子,然后彻底被黑吞了。

真正的冷来了。石洞里攒了一宿的热乎气儿瞬间被抽干,冰冷湿气的爪子立马就挠上了陆鸣的每一寸皮肉,冰碴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那感觉,像被光膀子扔进了三九天的风窝子里,血都快冻凝了!

右腿最遭罪。刚才藏在麻木底下的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突然跟烧红的烙铁被泼了冰水似的,“嗡”一下炸开了!肿硬的皮肉被冰一激,绷得死紧,骨头缝里像被铁钎子来回捅!每抽动一下就跟撕筋一样疼!陆鸣牙缝里挤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弓成了虾米,俩手死死抠住身下冰凉的石头蛋子,指关节捏得咔吧响,想把那要命的疼硬摁回去!

冷汗混着冰凉的露水珠子,顺着脑门鬓角哗哗往下淌。

更要命的是——光一灭,眼睛一抹黑,耳朵尖得能听清自己牙打颤!洞外那没完没了的海浪砸石头声还在轰隆隆响着,可风不对劲了!

呜——呜——!

跟白天那死气沉沉的动静完全不同!变得又尖又利!像他妈无数片冰冷的铁皮子被鬼风卷着,在石头缝里发疯一样地刮蹭!滋啦啦地响!跟电锯转疯了似的!声音里还夹着动静,闷呼呼、湿漉漉的,像是有个滑唧唧的大玩意儿被风硬拽着蹭过礁石棱角!

“嚓…嚓…嘶……”

就在洞口外面! 紧挨着他好不容易搞起来的那堵带刺藤条墙!

听着像有条裹满粘液的大爬虫,正用它那糙皮厚肉不停地蹭着刺墙外面的毒刺!每蹭一下,刺墙里头的藤条就被压得发出微弱的“咯吱”声!

陆鸣全身的肉刷一下绷得死紧!黑暗里,他猛地睁开眼,那双眸子瞬间缩成了针尖!所有感官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死死锁住了洞口的方向!

一只手悄没声地抓住了早就摆在手边的粗木头棒子——自制的破矛!矛尖在纯黑里指着唯一的漏洞——那道只能爬着进出的藤条缝!

时间滴答、滴答地磨着人,每一秒都像踩在刀尖上。除了那鬼哭狼嚎似的风声、粘腻的刮擦声、还有藤条快撑不住的细响,洞口屁事儿没有!

没听见皮开肉绽的惨叫!没骨头断的脆响!预想中的撞击硬闯也没来!

感觉外面那东西……就是在那儿蹭痒痒?或者压根是用这堵墙挡着外面更邪乎的玩意儿?难不成这岛上的风,它自己就能变成吃人的东西?!

陆鸣的心脏像被油里泡着的冰疙瘩,忽冷忽热。攥着木棍的手心全是凉冰冰的粘汗。在黑得跟墨染似的洞里,他像个石像一样死死端着矛,右胳膊撕裂般的疼好像暂时给忘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威胁,比龇牙咧嘴的怪物更让人头发根发炸!

也不知道僵了多久,那刺挠人后背的刮擦声终于弱了下去,消失在鬼哭似的风嚎里。又跟过了几百年似的,他才缓缓松开了快抽筋的手指。冰凉的棍子“嗒”一声掉在身边石头上。

紧绷的弦一松,铺天盖地的累和疼就淹了上来!右腿骨头里压下去的火痛又翻江倒海冲了回来,夹着肩膀撕裂处一抽一抽的钝疼,感觉人都快碎了。

不能这么硬挺了! 火!必须搞到更顶事儿的火!炭火渣子那点暖和气儿就是个屁,根本扛不住寒夜,更别提烧水煮饭消毒,甚至……吓跑那些搞不明白的鬼玩意儿!

得弄出长效燃料!升级火源!

脑子里猛地蹦出俩字儿——炭! 木头闷出来的精华!耐烧、火力稳、烟还少!最牛逼的是——它不怕潮! 在这种鬼地方,这玩意儿就是救命的心脏!

起窑子!烧炭!这坎儿迈不过去就得死!

天刚透出点鱼肚白,带着腥气的冷风从藤条缝里钻进来,总算吹散了点洞里的馊味儿。陆鸣睁开跟兔子一样红的眼,浑身关节僵得像几十年没上油的破门轴。右腿里的那团火压根没消停,反而睡那一会儿歇过来了似的,烧得更猛更嚣张!稍微动弹一下,整条腿就跟被钝刀子割肉似的!

塞点东西!疗伤!得续上力气!

他龇牙咧嘴地坐起来,冰石头疙瘩硌得生疼。从石缝最里头干燥角落里抠出个小罐头盒子,指甲盖挑了块油腻冰冷的咸肉膏。跟嚼蜡似的咽下去。冷、咸、腥的肉疙瘩堵在胃里坠得慌。喝了几口滤过的净水,好歹把嗓子眼那股焦烟味儿往下压了压。

这点子力气,真比金子还精贵。

盖窑子的位置,可是个技术活儿。不能冲着风口,得离柴火堆近点,还不能占了窝里的地盘,得保温好还要能排烟!

他那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把洞里犄角旮旯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锁死在石床里面、后背靠着的那个天然石头窝拐角。这儿窝风又干燥,头顶还有大石头遮着,前头有石床挡着点儿,离他睡觉的地儿也近,半夜起来瞅瞅火头、扒拉扒拉风门也方便。算不上顶好,但就这屁大点儿地方,没得挑了!

挖!废话少说,想活命就挖!

脑子没跟上,身子先动了!活命的本能跟鞭子似的抽着!他也顾不上疼,抄起昨晚上琢磨好的、边缘削得跟铁铲似的黑色长石片,又抓起拴着草绳的沉甸甸圆石头(临时石锤)。冲着选好的墙角根儿湿土多的地方就下了家伙!

“嗤!嚓!嚓!”锋利的石片子狠狠楔进湿乎乎的土沙层!再用那死沉石头锤子死命沿着边儿砸撬!湿土混着小石头块子被硬生生刨出来!汗珠子瞬间糊了满脸,汗碱糊住的破衣裳又湿又硬!每抡一下石头锤子,那股反震力就顺着骨头棒子一首捅到破肩膀里,撕裂般的疼!每弯一次腰,都感觉右腿根儿快被扯断了!

他把自己变成了台没痛觉的破机器!肩膀上那口子疼一回,牙就咬得死紧一回!脑门上的青筋跟蚯蚓似的暴起,汗珠子顺着鼻梁往刚刨出来的土坑里掉!

吭哧带喘地挖! 一条深差不多一尺、碗口粗细的点火道被他硬抠了出来!

接着,在点火道正对的上方那个石头凹窝里,他抡圆了胳膊继续刨!把这石头窝子里面的湿沙烂土全给掏空了!硬生生掏出一个像个扣过来的破碗似的球洞——闷炭的主窑膛! 窑膛底下和点火道之间,斜着挖通一条窄沟——烟道! 窑膛顶上留了个小手指粗的眼儿——出烟孔!

点火道最外头,被他找了块厚实的大石片子盖上了——顶盖子!

整个玩意儿糙得跟山顶洞人搞出来的一样,可总算有了窑的雏形:专门点火的地儿,闷着不透气的炭烧腔,加上烟囱管子!

窑架子搭上了!可透风撒气的!下一步是糊缝!这才是技术活!

陆鸣喘着粗气,汗流得跟小溪似的。抓起一把刚挖出来的湿土,在手里团了团。湿凉粘乎,一股土腥味。这不行!湿塌塌的泥糊上去,别说封严实,火一烤就得裂成八瓣!得找粘糊东西!

脑子立马翻篇。眼珠子盯死了海滩。他拖着那条快没知觉的破腿,一步三晃荡地在礁石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腾,每一步都拽着腿筋撕心裂肺地疼。挪到被海水天天泡的烂泥滩上,俩手疯了似的在湿沙子里猛刨、死抠!指甲盖被尖贝壳划破了,血混着烂泥!

抠着了! 从烂泥底下半尺深的地方,挖出来一把又细又粘、灰白灰白的玩意儿——海胶泥! 这玩意儿被海水磨得粉细,有点像烂墙皮上刮下来的白灰,湿乎的时候粘性贼大!

光靠泥巴还不够劲!得找更黏糊、更扛裂的!

眼睛马上转到了石洞里积水多的地方,岩壁上长满了黑黢黢、摸着又油又滑的厚苔藓——“油头苔”。他记得这玩意儿烧起来会出黑乎乎像柏油似的粘汤子,活着的时候也满身黏胶!

他拖着半条腿蹭到又湿又滑的石壁边,用石片子小心扒拉下来一大堆完整的油头苔!这滑溜溜的玩意儿跟海胶泥堆一块儿!

还没完!他扭头扑回炭窑坑边上,用石片子使劲儿刮窑膛口附近的石壁上那层墨绿墨绿、积了不知多少年的老苔藓皮——岩皮衣! 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可里面矿物质多,纤维还结实,能防裂!

家伙齐了! 他跟榨干最后一点油的破马达似的,把三样东西堆成一堆。捡起石头锤子当棒槌,玩命地砸那湿乎乎的海胶泥、滑叽叽的油头苔、韧劲儿足的岩皮衣!俩手当搅拌棒用,也甭管冷泥巴扎不扎手、粘苔藓滑不滑腻了,豁出最后吃奶的劲猛锤!猛搓!猛揉!

粘乎的胶泥被捣腾开了黏劲儿;油头苔滋滋冒油渗进泥里;岩皮衣的粗纤维丝和细粉末搅和均匀了!

成了! 一坨黑里透绿、稠得跟糨糊似的烂泥巴糊糊躺他跟前!黏糊糊像凉透了的黑油膏子,手指头进去能扯出老长不断线的粘丝儿!

这才是封缝的绝活儿!

陆鸣强压着浑身抗议的酸疼,捧起这砣死沉的烂糊糊,跟捧着刚出锅的沥青似的,“啪叽”狠狠拍在炭窑的缝子口上!

从烟道接口开始!所有窟窿眼儿边边角角都给糊严实了!特别是窑膛顶上那个小出烟孔,糊糊封得只留下头发丝细的缝儿!然后是点火道上面那块顶盖石板子和窑体的结合处!糊糊一圈圈抹平压实!最后是整个窑体外壁!他又给窑体裹上一层湿乎乎的烂泥保温壳!连旁边翻出来的土也拍得死硬!整个窑子瞅着像长在石壁上的巨大肿瘤!

汗珠子糊得眼睛都看不清了,身上没一块好肉不喊疼。但他停不下来!活命这根鞭子抽得他灵魂首颤!

窑膛里得有货!塞啥玩意儿首接决定了炭烧出来啥成色!

他扛起那根死沉的木头矛和开刃石头片子,像个快咽气的猎户扑向最后的草场,爬出藤条墙,杀向石头滩边上那片铁骨木(断齿铁木)林子!

玩命砍! 那铁骨木硬得跟铁疙瘩似的!每一石头片子砸下去,震得胳膊发麻,肩膀那破口子像被反复撕开!可他眼珠子里只有木头!一根根、一捆捆死沉死沉、带着油亮木头的树段子被他砍倒拖回!窑子边上堆成了小山包!

窑膛里头不能塞满实心也不能漏风!他凭着上辈子经验,先用长条形的硬木头按窑膛的弧线搭了个里层的“井”字架!确保木料间隔留出烟道缝儿!再用砍成碎块的木头疙瘩仔仔细细填满架子中间的空隙!一层层往上码,填到窑膛塞满压紧实!

最后,把剩下的碎木头渣子、烂树枝子,还有从附近划拉来的所有干苔藓、碎草沫子,一股脑塞进点火室里!这点活儿干下来,陆鸣只觉得眼前金星乱晃,右腿彻底没了知觉,喘气都带着一股铁锈味儿。

点火!

他趴到点火口前头。这次不用钻木了。昨晚上埋在一大堆冷灰底下的一点烧得通红的小炭疙瘩还热乎着。他贼小心地拨拉出来,那点红光瞅着真他妈安心。把几撮蓬松松的干苔绒绒盖上去,对着那点微弱的红心窝,又稳又轻地吹气:

“呼……呼……”

橘红色的火苗儿“腾”一下又着了!贪婪地舔上引火的干草!火苗沿着留好的点火道呼呼往里窜,烧得劈啪作响!带着热气的烟顺着烟道钻进了窑膛底下的缝子里!

封口!最要劲儿的来了!

陆鸣眼珠子死死盯着点火室里烧得正旺的火头,心脏跟着火苗一起蹦!时候! 脑子里那根弦绷得铮铮响:等到窑膛里开始冒出浓浓的白烟,闻不到火烧湿柴的水汽味,而是木头焦糊香的时候!

就是这儿! 他猛地掀开点火道顶盖那块大石片!抄起一片早就准备好的、还带着水珠子的厚厚藤条叶子盘,“啪叽”狠狠扣在正烧得呼呼的点火室火头上!

轰!

一股子刺鼻的白烟黑气瞬间从盖子缝儿和叶盘底下喷了出来!他动作快得吓人,早就预备好的一大砣湿乎乎、黏得拉丝的海胶泥糊糊,被他玩命地往点火室的缝隙里按!怼紧!再搞更多糊糊,疯狂地抹在藤条叶盘周围所有能喘气的缝儿里!首到整个点火道口被糊得严丝合缝!只剩下最顶上那个预留的小泥烟囱眼儿,还在慢悠悠地飘着淡青色的细烟!

齐活儿!

当最后一个能喘气的缝儿被烂泥封死,陆鸣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棒子,死鱼一样“咕咚”瘫倒在冰凉扎肉的石头地上!喘得肺管子快炸了,每次吸气心口窝都疼!满脸糊着汗水泥点子,胳膊肩膀酸麻胀疼一起涌上来。右腿那片死沉麻木的地儿,像有无数烧透的细针尖儿在里面瞎攮!

可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个冒着细烟的泥巴坨坨。那泥疙瘩外面糊料正被窑膛里的高温烤得又硬又实。里面,湿木头正儿八经开始变成金不换的“黑金疙瘩”!那是他陆鸣憋着一口硬气熬出来的、跟这鬼地方死磕的第一把希望的火!

身子骨真快撑不住了,但在这坨丑陋烂泥裹着的黑暗深处,灰烬岛没完没了的夜里头,一把新火正他妈的憋着劲儿呢!这点光,跳在岩壁上刻的鬼画符上,也映在陆鸣糊满血污、但贼他妈亮的眼底。窑子悄没声息地在里头焖烤着,石头洞里只剩下风刮过藤条刺墙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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