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社畜的觉悟

收集到第三块星界碎片时，陈默在公司茶水间吐了。怀表的金属表带像烙铁般烫着手腕，表带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纹路，组成的图案正是曾祖父被墨影刺穿胸膛的场景。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裂隙即将崩塌” 的警告音，混合着老板 “这个需求今晚必须改” 的语音备忘录，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nn“灵力反噬加剧了。” 林晚递过一杯冒着蓝烟的液体，杯底沉着半片蝴蝶翅膀，“你曾祖父用怀表封印裂隙时，承受了相当于十颗恒星的能量冲击，这些记忆碎片正在撕裂你的精神屏障。” 她指着陈默手背上浮现的星图纹路，那些纹路正像活物般蠕动。 nn 黑猫蹲在微波炉上，爪子扒拉着一袋被灵力烤焦的速冻饺子：“早跟你说别硬抗！昨天抓‘打印机妖’时，你非要用‘Ctrl+S’手势释放灵力，现在好了，脑子跟死机的电脑似的。” 它跳下来，用脑袋蹭了蹭陈默的小腿，“再这样下去，你会变成怀表的能量电池。” nn 午休时，陈默躲进楼梯间，从背包里翻出怀表。表盖内侧的星图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流 —— 那是他昨晚加班改到崩溃的程序片段。当指尖触到 “十二点” 的刻度，怀表突然投影出曾祖父的全息影像：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坐在紫藤花下，怀里抱着一只黑猫，手里把玩着怀表。 nn“救世主的使命不是牺牲，是找到‘平衡’……” 影像中的男人声音温和，“比如，在拯救世界前，先给自己泡杯热茶。” n 影像消失时，陈默发现怀表夹层里掉出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钢笔写着：“加班超过凌晨一点，怀表会自动播放《摇篮曲》——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被黑猫追着喂了十罐鱼干。” 便签背面画着一个吐着舌头的猫脸，旁边标注：“此猫名为‘夜煞’，脾气差，爱吃醋，护食，是我唯一的朋友。” nn 当晚，他在出租屋用怀表锁定一只 “拖延症妖”，那怪物正趴在程序员小张的电脑上，让鼠标指针变成旋转的沙滩球。小张对着屏幕哀嚎：“客户说第 38 版方案还是不够‘五彩斑斓的黑’！” nn 一股熟悉的怒火冲上头顶，陈默没有吹哨，而是举起怀表大喊：“Ctrl+Z！” 怀表射出的光束竟将怪物变成了撤销键图标，弹回了星界裂隙。黑猫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 n“曾祖父的便签上写着，” 陈默晃了晃手里的纸条，“社畜的怨念是最好的灵力催化剂，尤其是改需求的时候。” n 窗外的月光洒在怀表上，表盖内侧缓缓浮现出新的文字：【救世主灵力适配度：27%（得益于客户的无理要求）】。陈默突然觉得，或许社畜生涯不是诅咒 —— 至少，当怪物试图让他加班时，他有了最正当的反击理由。而那只叫 “夜煞” 的黑猫，原来一首守着曾祖父的承诺，守了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