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社畜与会说话的猫
凌晨一点，写字楼的灯光惨白得像没睡醒的鬼。
陈默对着电脑屏幕，第N次揉爆了手里的解压球。代码像窜了稀的面条，在屏幕上扭成一团，而老板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还飘在对话框顶端——“小默啊，这个版本今晚必须上线哈，辛苦啦~”
“辛苦你个锤子。”陈默咬着牙，灌下最后一口冷掉的咖啡，胃里立刻翻起一阵酸水。作为一名月薪五千、加班三千小时的资深社畜，他此刻最大的梦想就是把键盘扣在老板锃亮的脑门上。
“喵呜——”
一声轻叫从办公桌底下传来。陈默低头，看见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正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尾巴尖轻轻扫过他的拖鞋。
“哪来的猫？”他皱皱眉，公司不许养宠物，这小家伙怎么溜进来的？
黑猫慢悠悠地跳上办公桌，爪子精准地避开键盘，在他的鼠标垫上坐下。然后，它张开嘴，用一种带着点沙哑的、仿佛含着颗玻璃珠的人类声音说：“我说，你能不能快点？我在楼下等了你三小时，腿都蹲麻了。”
陈默：“……”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怀疑是咖啡因摄入过量导致的幻听。
“看什么看？”黑猫甩了甩耳朵，“虽然我知道本大人魅力无边，但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你……你会说话？”陈默的声音都在抖，咖啡杯“哐当”一声砸在桌面上，褐色液体溅到了他的袖口。
“不然你以为？”黑猫用爪子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胡须，“地球语言一级甲等，顺带会几句精灵语和矮人族俚语，不过你暂时用不上。”它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陈默，听好了，你有麻烦了。”
“我能有什么麻烦？”陈默苦笑，“除了明天交不出代码，被老板追杀？”
“比那严重多了。”黑猫站起身，在桌面上踱步，爪子踩过他的设计图，留下几个毛茸茸的黑印，“你的曾曾曾祖父，是不是给过你一个黄铜怀表？”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他小时候从老家阁楼翻出来的旧物，表盖锈迹斑斑，指针早就停在十二点，他一首当废品扔在床头柜抽屉里。
“你怎么知道？”
黑猫停下脚步，仰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与猫脸极不相符的郑重：“因为那个怀表，是打开‘星界裂隙’的钥匙。而现在，裂隙漏了。”
“星界裂隙？钥匙？”陈默觉得自己的大脑正在经历一场死机重启，“你能不能说人话？”
“人话就是——”黑猫深吸一口气，仿佛在酝酿什么惊天消息，“你，陈默，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其实是预言中‘被选中的救世主’。从今晚开始，你得跟我一起，抓回那些从裂隙里溜出来的‘界外生物’，不然地球就等着被啃成蜂窝煤吧。”
窗外，夜色浓稠。陈默看着眼前这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黑猫，又看了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错误代码。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该去挂个精神科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拒绝呢？”
黑猫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表情像极了老板发绩效时的狞笑：“拒绝？那你明天不仅要被老板追杀，还会被一只长着六只眼睛的黏液怪追杀。选一个？”
陈默：“……”
他看着黑猫爪子下那张被踩花的设计图，又看了看电脑右下角显示的凌晨一点半。
或许，比起加班猝死，被六眼黏液怪吃掉，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