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人呢？”许诺在心里疯狂呐喊，“这玩意儿怎么弄啊？我连真枪都没摸过！”
“叮！宿主不要慌哦~”006号系统活泼的声音及时响起，驱散了一丝紧张，“新手大礼包己发放：精准度+2，技能‘初级射手’己激活！现在，请宿主走到标有您名字的射击靶位。”
许诺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按照指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靶位上放着一套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装备：一件厚厚的皮质射击服，一个看起来像护目镜的东西，还有一副手套。
“先穿上射击服，戴上护目镜和手套。”系统像个耐心的电子教练，“这是10米气步枪项目，使用的是.177口径铅弹，后坐力很小，宿主不必担心受伤。”
许诺笨拙地套上沉重的射击服，感觉像背了个龟壳。戴上护目镜后，世界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但靶子依然遥远得像个针尖。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旁边那支看起来结构精密的步枪，入手冰凉沉重。
“好重……”她嘀咕着，试图模仿电视里运动员的姿势，把枪托抵在肩窝。这个动作异常别扭，手臂酸胀，枪身微微晃动，根本稳不住。
“姿势错误率85%。”系统无情地播报，“请调整：左脚稍前，右脚支撑身体重心，身体微侧，含胸收腹……对，脊柱保持中正……手臂放松，不要用死力……”
许诺像个提线木偶，在系统一遍遍的纠正下艰难地调整着。汗水很快浸湿了额发。他试图透过觇孔（照门）看向准星，再对准远处的靶心，但视线一片模糊晃动，手臂的颤抖被放大了无数倍。
“稳住……稳住……”他拼命给自己打气，手指颤抖着搭上扳机。
“砰！”
第一枪，毫无悬念地脱靶。巨大的枪声在空旷的场馆里回荡，震得许诺耳朵嗡嗡作响，肩膀也被不习惯的后坐力顶得生疼，差点把枪扔出去。
“脱靶。环数：0。”系统的声音平静无波，“警告：当前状态无法完成任务。请宿主集中精神，感受‘初级射手’技能带来的基础稳定性加成。”
许诺喘着粗气，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羞愧和挫败感瞬间淹没了他。一万块奖金，属性点，参赛资格……这些目标在脱靶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遥不可及。他想起了系统说的“第二世界”，想起了自己救人的模糊记忆……难道在这个新的人生里，自己依然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不行！不能放弃！”许诺咬紧牙关，那股在火场里冲进去救人的倔强劲儿又冒了出来，“再来！”
他再次举枪，这一次，他努力摒弃杂念，全部心神都投入到眼前那个小小的觇孔、准星和模糊的靶心构成的首线上。说来也怪，当他全神贯注时，似乎真的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从身体深处涌出，流经手臂，那剧烈的颤抖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些，虽然依旧不稳，但至少能看到准星在靶心附近晃动了。这就是“精准度+2”和“初级射手”的效果？
“砰！”
第二枪，枪声依旧震耳，但许诺有了心理准备，稳住了身体。他忐忑地看向旁边的电子报靶屏幕。
一个红色的数字跳了出来：5.7环。
虽然远远低于任务要求的8环，但这小小的5.7环，却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许诺心头的阴霾！
“5.7环！我打中了！我没脱靶！”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几乎要欢呼出来。这微不足道的成绩，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耻辱，对他这个一小时前还是射击小白的“死人”来说，却是迈向新生的第一步！这证明系统的帮助是有效的，证明他并非毫无希望！
“环数：5.7。有进步，宿主！请继续保持专注，感受呼吸与击发的节奏。”系统的声音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鼓励。
许诺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眼神变得更加专注。他重新调整姿势，回想着刚才那一枪的感觉，将全部注意力凝聚在准星与靶心那细微的对齐上。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手臂的肌肉因为持续用力而酸胀，但他浑然不觉。
“砰！”
第三枪：6.1环。
第西枪：7.3环！
第五枪：6.8环……
虽然环数忽高忽低，极不稳定，离8环的目标还有距离，但每一次击发，许诺都能感觉到自己对枪的掌控力在极其缓慢地提升，那种系统赋予的“稳定感”也在与他的身体笨拙地磨合着。他完全沉浸在了这重复的举枪、瞄准、呼吸、击发的循环中。
就在许诺屏住呼吸，准备打出第六枪时，一个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在他侧后方不远处响起：
“你就是许诺？”
许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手指下意识扣动了扳机。
“砰！”
这一枪打得又急又飘，电子屏幕无情地显示出一个刺眼的数字：4.2环。
许诺懊恼地放下枪，转过身。只见两个穿着国家队教练服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靶位后方几步远的地方。为首的一人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正上下打量着他，眉头微蹙——正是主教练张建国。旁边的助理教练李斌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张建国的目光扫过许诺身上那件穿得歪歪扭扭、一看就非常不合身的新射击服，又瞥了一眼旁边电子屏幕上那惨不忍睹、最高只有7.3环的成绩记录，最后定格在许诺那张因为紧张和用力而涨红、还带着明显生疏感的年轻脸庞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建国没有立刻说话，但那无声的审视和弥漫开来的低气压，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压迫感。许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正式开始。而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老教练，显然就是决定他能否在这个“第二世界”立足的关键人物之一。他刚才那糟糕透顶的表现，尤其是最后那慌乱的4.2环，无疑给这位严苛的教练留下了最坏的“第一印象”。
许诺攥紧了微微出汗的手心，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张建国那锐利的目光，喉咙有些发干地应道：
“是…是的，教练。我是许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