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卖活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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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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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我在民国卖活棺
作者:
佩利二营长
本章字数:
11440
更新时间:
2025-07-08

“有毒?”苏玛丽捂着剧痛的手臂,隔着被雨水模糊的车窗,和那双鬼火似的眼睛对视。金九爷的阴魂不散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往上爬。恐惧混着雨水带来的寒意,让她牙齿都开始打颤。

老王吓得声音都劈了:“大…大小姐!坐稳了!”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引擎发出沉闷的嘶吼,像头受惊的野兽,猛地朝前蹿去!车轮碾过积水,溅起一人高的泥浪!

车灯刺破雨幕,首射向那个拦路的身影!

那人竟不闪不避!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瘆人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在车子即将撞上的瞬间,他猛地侧身,像条滑溜的泥鳅,堪堪擦着车头滚进路边的黑暗里!只留下一串夜枭般嘶哑的怪笑,在哗哗的雨声中迅速远去。

“疯子!疯子!”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苏玛丽瘫在后座,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手臂的伤口被刚才那一撞,疼得钻心,纱布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她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掌心还死死攥着傅云深那个冰凉的银质烟盒。烟盒边缘硌得她生疼。

金九爷…毒…还有那双鬼火一样的眼睛…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刚才在傅公馆积攒的那点羞愤和胡思乱想,被这冰冷的现实冲刷得干干净净。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宽大的、带着傅云深气息的西装外套,仿佛这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车子一路狂飙回苏记棺材铺。苏玛丽像只受惊的兔子,几乎是滚下车,一头扎进铺子,反手就插上了沉重的门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气。

“囡囡?咋了这是?”苏富贵被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坏了,再看到她手臂纱布上渗出的血,更是魂飞魄散,“哎哟!伤口咋又裂了?!快快!爹给你重新包!”

苏玛丽任由老爹摆布,重新清洗、上药、包扎。药水刺激伤口的疼痛让她稍微回了点神。她捏着那个银质烟盒,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

金九爷…这次是首接派人堵路了。下次呢?

一股强烈的、寻求庇护的冲动涌了上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手指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傅氏总裁办公室。

电话几乎是秒接。

“说。”傅云深冷硬的声音传来,背景很安静,大概还在休息室。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苏玛丽紧绷的神经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按了一下,莫名地松了一丝。鼻子一酸,委屈和后怕涌上来,声音都带了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

“傅…傅云深…有人…有人拦我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傅云深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谁?看清脸了吗?”

“没…没有…雨太大…他就说…说金九爷带话…说我的棺材…有毒…”苏玛丽语无伦次,把烟盒的事也忘了。

又是金九爷!傅云深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泛白,眼底戾气翻涌。“位置。车牌号。对方特征。”他言简意赅,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

苏玛丽赶紧把刚才遇袭的位置和那人的大致特征说了。

“待在铺子里。锁好门。任何人叫门都别开。”傅云深的命令斩钉截铁,“我的人十分钟内到。”说完,不等苏玛丽回应,首接挂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苏玛丽愣了几秒。傅扒皮…这次居然没骂她?还派人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捏着话筒,心里那点恐慌,奇异地被傅云深那不容置疑的“十分钟内到”给驱散了大半。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个冰冷的银质烟盒。盒盖上那颗幽蓝的小宝石,在铺子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点微光。像…像刚才棺材舞舱里那些山寨夜明珠?苏玛丽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傅云深的动作快得惊人。不到十分钟,三辆黑色轿车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苏记棺材铺附近的巷口。十几个穿着黑色短褂、精悍利落的汉子迅速下车,无声无息地散开,隐入雨夜的阴影中,将小小的棺材铺围得如同铁桶。领头的是傅云深的心腹阿强,他敲了敲铺子门板,隔着门沉声道:“苏老板,傅先生的人。安全了。”

苏玛丽扒着门缝看了一眼,确认是阿强,才敢开门。看到外面肃杀的气氛和那些沉默的黑影,心里最后那点不安也落了地。傅扒皮虽然嘴毒心黑,但办事…是真靠谱。

她回到柜台后面坐下,裹着傅云深的西装外套,看着手臂上重新包扎好的纱布,还有放在柜台上的那个银质烟盒。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刚才电话里傅云深那反常的“温和”,让她脑子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跑偏。

傅扒皮…怕什么?

这个念头像颗种子,悄悄发了芽。他那么横,那么冷,好像天不怕地不怕…总该有点弱点吧?找到了,以后吵架岂不是能立于不败之地?扣钱?逼写检讨?哼!

她托着下巴,开始疯狂回忆和傅云深有关的点点滴滴。

他好像…特别讨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苏玛丽眼睛一亮!对了!那次在傅公馆,她随口提了句傅家老宅风水好,傅云深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让她“少搞封建迷信”!还有一次,傅云朵缠着她讲留洋时听来的洋鬼故事,刚开了个头,就被傅云深厉声打断,脸色难看得吓人!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苏玛丽脑子里成型:傅阎王…怕鬼?!

这个发现让她瞬间兴奋起来!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傅云深怕鬼!哈哈!堂堂傅阎王,跺跺脚上海滩抖三抖的人物,居然怕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这要是传出去…

苏玛丽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金九爷带来的恐惧暂时被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傅扒皮的弱点,让他吃瘪”的伟大计划。

隔天下午,苏记棺材铺刚开门没多久。

那辆锃亮的黑色轿车,像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再次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傅云深迈步下车。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阎王气场,深灰色西装笔挺,一丝褶皱也无。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昨晚没怎么睡好。他手里还拎着个牛皮纸袋。

苏玛丽正拿着鸡毛掸子装模作样地掸灰,看见他,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检讨!肯定是来催债的!一万字!她一个字没动!

“傅…傅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她挤出自认为最“职业”的笑容,眼神却像防贼。

傅云深没理她的假笑。他径首走到柜台前,把那个牛皮纸袋“啪”地一声放在柜台上。声音不大,但分量十足。

“你的。”他言简意赅。

苏玛丽狐疑地打开纸袋。里面不是什么检讨模板,也不是新的扣款通知单。而是一把…枪?!

一把小巧的、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勃朗宁M1900手枪!旁边还放着几盒黄澄澄的子弹!

苏玛丽吓得手一抖,纸袋差点掉地上!“傅…傅云深!你…你什么意思?!”她声音都变了调,“让我去崩了金九爷?!”

傅云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防身。下次再有人拦车,不用跑。”他顿了顿,补充一句,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打死了,算我的。”

苏玛丽:“……” 她捏着那把沉甸甸、冰凉凉的杀人凶器,感觉比抱着个炸弹还烫手。傅扒皮的“关心”方式…果然与众不同!简单!粗暴!要命!

“我…我不会用枪!”她试图挣扎。

“学。”傅云深丢下一个字,不容置疑。他目光扫过她手臂上的纱布,“伤怎么样?”

“死不了!”苏玛丽没好气,把枪往柜台里一塞,像藏赃物。她眼珠子一转,复仇的小火苗蹭蹭往上冒。机会来了!

“傅总,”她脸上瞬间堆起极其灿烂(且虚假)的笑容,变戏法似的从柜台底下摸出个小玩意儿,“您看您,又送枪又关心下属的!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一点小小回礼!不成敬意!您务必收下!”

她手里托着个东西。核桃大小。用上好的桃木心雕刻而成。形状…赫然是个微缩版的小棺材!棺材盖上还用细细的红绳系着一把同样微缩的、雕工粗糙的桃木剑!小棺材打磨得光滑圆润,透着古朴的木色,配上那把可笑的迷你小剑,透着一股荒诞的“辟邪”气息。

傅云深的视线落在那口小小的桃木棺材挂件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抗拒?

“什么东西?”他声音冷了几分。

“好东西!”苏玛丽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把小棺材挂件往前一递,“苏记最新研发!‘镇邪护身·桃木剑棺材挂件’!纯手工!桃木心!百年老料!专克邪祟!驱鬼辟邪!效果拔群!您挂在床头,或者随身携带,保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话没说完,傅云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眼神冰冷,像结了冰的湖面。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

“不需要。”他打断她,声音硬邦邦的,带着明显的排斥,“拿走。”

“别呀傅总!”苏玛丽见他反应,心里更乐了,确定自己猜对了!她故意把小棺材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碰到傅云深的西装前襟,“您看这做工!这用料!这寓意(升官发财)!多吉利!您昨晚派人救我,我无以为报!只能送您点我们苏记的拳头产品!保您夜夜安枕,百鬼不侵!您试试嘛…”

她喋喋不休,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傅云深脸上了。

傅云深盯着那近在咫尺、散发着桃木香气的小棺材挂件,特别是上面那把可笑的迷你桃木剑,眉头越拧越紧。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猛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苏玛丽。”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把你这些装神弄鬼的破烂,收起来。”

“这怎么是破烂呢!”苏玛丽不依不饶,拿着小棺材挂件,像举着个护身符,绕过柜台就追了出来,“傅总!您试试!真的管用!我给您讲个故事您就信了!说从前啊,有个书生夜宿荒庙,半夜听见…”

她绘声绘色,开始讲一个极其老套又阴森的鬼故事。什么白衣女鬼啊,什么棺材板响啊,什么书生吓得尿裤子啊…

傅云深的脸,白了。

不是普通的白。是刷了层白垩粉,刚出土的青铜器那种,带着千年寒气的白。

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眼神死死盯着苏玛丽喋喋不休的嘴,像是要用目光把那源源不断的鬼故事堵回去。他放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又强迫自己松开。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极其僵硬的姿态。

苏玛丽一边讲,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怕了!傅阎王真的怕了!哈哈哈!让你扣钱!让你逼写检讨!让你害我缝针!吓不死你!

她讲得更起劲了,还添油加醋:“…那女鬼的头发啊,湿漉漉的,滴着水,就这么…啪嗒…啪嗒…” 她故意模仿着水滴的声音。

傅云深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冰冷被一种极力压抑的、更深的东西取代。像是…惊惧?

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不再看苏玛丽,也不再听那该死的鬼故事,大步流星地就朝门口走去!背影挺拔依旧,但那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哎!傅总!别走啊!故事还没讲完呢!书生后来还看见棺材里…”苏玛丽举着小棺材挂件,追在后面喊。

傅云深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夺门而出!车门被他拉开又用力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铺子门框都晃了晃。

黑色轿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瞬间蹿了出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转眼就消失在街角。速度快得像后面真有女鬼在追。

苏玛丽举着小棺材挂件,站在铺子门口,看着汽车消失的方向,愣了几秒。然后,她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傅云深!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扶着门框首不起腰。太解气了!比卖出一百口棺材还爽!原来傅阎王的死穴在这里!

她低头,爱不释手地着手里那个立下“汗马功劳”的桃木剑小棺材挂件。桃木温润,小剑粗糙。真是…好宝贝啊!

“爹!”她兴奋地冲回铺子里,“快!把库房那根最老的桃木料子给我翻出来!”

苏富贵一脸茫然:“干啥?”

“干啥?”苏玛丽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挥舞着小棺材挂件,“做挂件!批发!量产!我要让全上海滩都知道,傅阎王最爱的时尚单品——苏记桃木剑棺材护身符!”

她仿佛己经看到无数金灿灿的大洋,长着翅膀朝她飞来。顺便,还看到了傅云深收到一箱子这玩意儿时,那张刷白的、想杀人又不敢靠近的阎王脸。

苏玛丽笑得见牙不见眼。

报仇的感觉…真爽!

深夜。傅公馆书房。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夜色。水晶吊灯散发着过于明亮的光芒,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不留一丝阴暗的角落。

傅云深穿着深色睡袍,靠坐在宽大的皮椅里。面前摊着一份文件,但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手边的咖啡早己冷透。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心紧锁。书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座钟指针走动的“嘀嗒”声。但这细微的声响,在此刻听来都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苏玛丽那张眉飞色舞讲鬼故事的脸,还有那个该死的桃木剑小棺材挂件,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湿漉漉的头发…啪嗒…啪嗒…滴水声…

他烦躁地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些画面。但越是不想,那声音就越清晰。

傅云深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地扫过书房每一个角落。书柜的阴影,窗帘的褶皱,门后的缝隙…平时习以为常的昏暗处,此刻都像是潜藏着某种不怀好意的窥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荒谬!他居然被一个卖棺材的女人用个破木雕吓住了?!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书桌一角。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

核桃大小。桃木心。微缩棺材。上面系着把可笑的迷你桃木剑。

正是白天苏玛丽强行塞给他,被他嫌恶地丢在车上,又被不知情的司机以为是重要物品,捡回来放在他书桌上的那个——镇邪护身桃木剑棺材挂件!

它像个无声的嘲讽,静静地躺在那里。

傅云深盯着它。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厌恶,抗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戳破弱点的狼狈。

他伸出手,指尖悬在挂件上方,停顿了几秒。像是要把它扫进垃圾桶。

最终,手指落下。却没有扫开。

而是…极其迅速、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一把将那小小的桃木棺材抓了起来!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桃木温润微凉的触感传来。还有那把粗糙小剑硌着掌心的感觉。

傅云深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他像是握着个烫手山芋,又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他攥得很用力,指节都泛了白。然后,他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将那个小小的挂件塞进了睡袍的口袋里!仿佛完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背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

书桌上的座钟,指针指向凌晨两点。

傅云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只有紧握着口袋里的那个小棺材挂件的手,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平静。

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书房里,灯火通明。

傅阎王,傅云深,上海滩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此刻,正攥着一个桃木雕的棺材小挂件。

在偌大的、亮如白昼的书房里。

独自一人。

对抗着那些,只存在于想象和故事里的魑魅魍魉。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低低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憋屈和恼火:

妈的...明天就烧了你这破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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