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殇将那个神秘的箱子放在书桌上,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落,在箱体表面投下细密的光影。
他伸手抚过箱盖,触感冰凉而光滑,像是某种特殊的合金,却又轻得反常——仿佛里面空无一物。
他皱了皱眉,双手托起箱子,轻轻晃动,然而箱内寂静无声,连一丝碰撞的响动都没有,仿佛内部被某种力量刻意隔绝。
密码锁的设计极为精密,没有传统的数字按键或机械旋钮,整个锁面是一块浑然一体的金属面板,仅在中央嵌着一块拇指大小的识别区,表面泛着冷冽的银光。
殷殇的指尖轻轻划过,触感细腻如镜面,没有任何可供破解的缝隙。
“回去之后再打开。”
望川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仿佛带着某种不可违逆的警告。
殷殇的目光微微闪烁,视线从密码锁移开,落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那朵妖异的黑莲印记轮廓分明,花瓣边缘泛着极淡的幽光,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
他的视线又转向书桌上摊开的《诡物志》,器录卷的开篇,一行暗红色的字迹如血般刺目: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
短短八字,却透着一股森然邪气。
殷殇的呼吸微微凝滞,一个近乎本能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或许,这就是钥匙。”
他没有犹豫,从抽屉里取出一柄小巧的刀,刀刃薄如蝉翼。
他伸出右手食指,刀锋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珠迅速凝聚,在指尖微微颤动。
殷殇深吸一口气,将染血的手指缓缓按向密码锁的识别区。
血珠接触金属的刹那,异变陡生——那滴血并未滑落,而是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渗入金属之中!
“嘀——”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蜂鸣响起,仿佛从箱体最深处传来,带着某种古老而隐秘的共鸣。
紧接着,箱体内部传来一连串密集的“咔哒”声。
箱盖边缘的缝隙中,几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幽光悄然溢出,在空气中闪烁了一瞬,随即消散无踪。
锁,开了。
殷殇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胸腔内仿佛有一面鼓在擂动。
他定了定神,手指轻轻扣住箱盖边缘,缓缓掀开——
箱内铺着深蓝色的天鹅绒内衬,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而里面只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
最左侧是一张通体漆黑的储蓄卡,卡面泛着冷冽的光泽,边缘嵌着细如发丝的青铜纹路,隐约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殷殇将它拾起,指腹轻轻,卡面触感冰凉而光滑,却又带着某种金属特有的厚重感。
卡面上烫印着全球各大货币银行的标志性符号
殷殇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并未过多探究,随手将它塞进了右手边的橡木抽屉。
抽屉合上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响动,像是某种未知的契约被悄然封存。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第二件物品上——一枚三寸见方的青铜令牌。
令牌入手极沉,仿佛吸走了掌心的温度,表面泛着古旧的铜绿,还残留着古墓壁画特有的土腥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铜锈气息。
令牌正面上方阴刻着三个篆书大字——“玄枢令”,笔锋凌厉如刀凿,凹槽里积着细微的尘埃,似乎历经岁月洗礼。
下方则铸着一尊张口吞月的饕餮纹,兽目狰狞,獠牙森然,仿佛随时会从令牌中挣脱而出。
殷殇翻过令牌,背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每一笔都精细至极,宛如某种古老的咒文。
就在他指尖触碰符文的刹那,那些看似杂乱的刻痕突然次第亮起,泛出幽蓝色的微光!
更令人惊异的是,符文的光影竟在空中投射出几行浮动的文字:
“凭此令,可于全球任意十方会聚点通行无阻。”
光影在空气中缓缓流转,将令牌周围三尺映照得如同沉入水底,波光粼粼。殷殇的目光微微一凝,手指着令牌边缘,这才发现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天命镇阴人·殷殇」
——这竟是他的名字!
更诡异的是,令牌边缘缠绕着一圈暗红色的丝线,细看之下,竟是由人发与铜丝绞合而成的“续命绳”,触感冰冷而黏腻,仿佛缠绕着某种不祥的诅咒。
最后一件物品,是一卷用朱砂封缄的羊皮纸,封口处压着一枚血色符印,形如莲花。殷殇的手指刚刚触碰,那符印便如同感应到他的气息,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他缓缓展开羊皮卷,泛黄纸面上用古老的篆书写着一段晦涩的文字。
殷殇对照字典逐字翻译,眉头渐渐紧锁——
「玄能启于机变,凡修者需循二要:
一曰逢死厄破限,如寒松经霜而固;
二曰得灵器共鸣,似干柴遇火而燃。
每历一劫或契一器,灵窍渐开,可察幽微、御邪祟。」
殷殇仔细的研究着这些内容,这一研究就是半天,时间到了傍晚。
这段文字似乎是一种修炼法门,暗示着某种能够开启人体潜在能力的方法。
殷殇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望川在密室中展现的诡异能力
“难道……这就是他所掌握的力量原因?”
殷殇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羊皮卷的边缘,纸面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令牌上浮现的文字。
殷殇又看一下窗外,不知不觉间时间竟然己经到了傍晚,不自觉的喃喃道
“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吗?”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细密的光影。
殷殇看向羊皮卷
“经历生死劫难或者契约灵器...”
“所谓的殇器,应该也属于灵器的一种吧?”
这个问题像根细刺扎在心头。但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提醒着他,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离车票上显示的发车时间不早了,也该出发了。
殷殇利落地将羊皮卷和令牌收进背包夹层。
那柄断剑被他用旧布仔细缠好,剑柄处的暗纹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背上传来的重量让他稍稍安心——这些物件,或许就是此行的倚仗。
门锁咔嗒一声扣紧时,一阵冷风卷着枯叶扑来。殷殇把脸埋进风衣领口,呼出的白气在晨雾中消散。
殷殇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车身在路灯下泛着绿色的光泽。他钻进后座,背包和缠着布条的断剑被小心地放在身侧。车窗外的街景在夜色中流动,霓虹灯牌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倒影。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眼这个沉默的乘客,最终什么也没问。
电台里播放着午夜时分的轻音乐,衬得车厢内的寂静更加深邃。
出租车在午夜的城市中穿行,殷殇靠在后座,背包和缠着布的断剑紧贴身侧,手指无意识地着衣兜里那枚冰冷的青铜令牌——“玄枢令”。
羊皮卷上的文字在脑海中盘旋:
“逢死厄破限…得灵器共鸣…”
那被称作殇器的九窍青铜铃,会是那个“灵器”吗?开启自身力量的契机,难道要在殷墟那血肉诡局中去寻找?
而一切的答案,或许就在这趟列车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