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沉重的身躯随之覆上来,阴影彻底将她笼罩。
锦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宇内格外清晰刺耳。
林晚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
这声呜咽,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萧珩被欲望和占有欲充斥的脑海。
他动作猛地一顿。
在看到她紧闭双眼、泪水长流、如同受惊小兽般蜷缩颤抖的模样时,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那双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未曾退缩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无措,甚至……是心疼?
一种陌生的、让他极度不适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在用最不堪的方式,摧毁他执念了十年的、那抹高悬的月光。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他那刻骨的仇恨呢?
怎么在她无声的眼泪面前,就溃不成军?
林晚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停顿,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睛。
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如同浸在寒潭里的黑水晶,清澈见底,里面盛满了最纯粹的恐惧、无助和一种近乎献祭般的茫然。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掌控着她和她家族生死的男人眼中那罕见的、一闪而过的无措和挣扎。
她的身体依旧在细微地颤抖,像风中残烛,却不再有激烈的抗拒。
她只是那样看着他,无声地流泪,仿佛在等待最后的审判。
这目光,比任何反抗都更有力量。
萧珩深吸一口气,那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引起她一阵细微的颤栗。
他眸中翻涌的风暴渐渐平息,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指腹的薄茧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别怕……”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安抚意味。
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她承诺,
“……...朕不会伤你。
萧珩放缓了所有的动作。
不再粗暴地撕扯,而是带着一种迟来的、生涩的耐心。
每一次指尖无意间的触碰,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和细微的颤抖。
像荔枝被剥开外壳……
眼前的景象美得惊心动魄,也脆弱得让他心尖发颤。
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戾气,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净化、遗忘。
他俯下身,不再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而是如同膜拜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视,落在她的眉心、眼睫、沾着泪痕的脸颊……
最后,再次覆上她微凉的唇瓣。
他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冷颤抖的身体,用自己的气息去驱散她的恐惧。
林晚的身体在他突然转变的温柔下,似乎有些茫然。
最初的恐惧和绝望,在那笨拙却异常珍重的亲吻和触碰下,似乎被一点点抚平。
抵在他胸膛上的手,那微弱的抗拒力道,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松懈了下来。
她微微偏开头,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如同引颈的天鹅,带着一种无言的顺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卸下心防后的脆弱依赖。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
萧珩心中所有压抑的闸门。
以后月光只能独照他萧珩一人了。
“呃……”
“晚晚……”
萧珩的额上青筋隐现,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强忍着焚身的渴望,俯身一遍遍吻去她的泪水,声音嘶哑地在她耳边重复着破碎的安抚,
“乖晚晚……朕在……”
他笨拙地寻找方式,用尽所有的温柔去引导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萧珩深深的看了眼雪白微有起伏小腹……
林晚在他生涩而固执的安抚下,紧蹙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
最初的恐惧和冰冷,在他滚烫的体温和笨拙却专注的抚慰下,一点点融化。
身体深处那隐秘的、属于“白莲”的本性,在安全的掌控感和这被极度珍视的占有中,悄然苏醒,绽放出隐秘的欢愉。
她紧咬的唇瓣终于松开,发出一声细弱蚊呐、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媚的轻吟。
抵在他胸前的手,不再是无力的抗拒,反而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仿佛在寻求某种依靠和…….沉溺的支点。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最强烈的鼓励。
萧珩心中最后一丝顾虑被彻底抛开。
他紧紧拥住怀中这具终于为他完全绽放的娇躯,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终于彻底占有的满足。
汗水交织,气息相融,那清冷的梅香与龙涎香彻底纠缠在一起,弥漫在明黄的锦帐之中。
殿外秋风萧瑟,殿内红烛高燃。
龙凤喜榻上,锦被翻涌。
那压抑了十年的欲念与仇恨,在这一夜,终于以一种极其扭曲却又无比契合的方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强势的君王,在占有他“战利品”的过程中,却将自己最深的怜惜与一丝初生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命名的情愫,一并交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