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昭录之寒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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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寒砚裂·捍塘现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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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烬昭录之寒砚局
作者:
六月小暑
本章字数:
4772
更新时间:
2025-05-08

霜降次日,吴越江潮信如雷,捍海塘的青石缝里渗出咸腥水汽。砚儿攥着半幅鲛绡帕,帕角绣着褪色的绛纱纹——那是苏挽秋临终前塞给她的,说“潮起时去江底找答案”。谢云峤撑着竹篙立在船头,月白氅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映着远处钱明珠的身影:她身着鱼皮甲,足踏分水靴,正以银簪刺向江心的“定海神针”。

“钱姑娘是水劫转世,生来能御潮汐。”谢云峤指尖划过船舷青苔,那里隐约刻着申屠家的青蚨纹,“七日前她在钱塘门贴出告示,说‘捍海塘下埋着通敌铁证’,引动三郡百姓围观。”

话音未落,江心突然炸开雪白水墙,定海神针应声而断,海水倒灌进捍海塘的裂缝。砚儿望着退潮后的滩涂,瞳孔骤缩——泥沙中浮出层层叠叠的骸骨,皆作跪坐之姿,双手交叠于腹,颈间刺青虽经百年海水侵蚀,仍可辨出半朵墨莲纹。

“每具骸骨颈后都有‘申’字暗纹。”钱明珠踩着泥泞走近,银簪滴着海水,在骸骨眉心点出墨色,“三年前我在姑苏河底打捞出半片甲胄,上面刻着‘申屠亲卫’西字,才知道当年所谓‘申屠氏通敌灭门’,不过是老庄主自导自演的局。”

砚儿踉跄着蹲下,见某具骸骨手中紧攥着半块玉珏,珏面刻着残缺的螭龙纹——正是申屠烬心口纹路的一角。更有骸骨腕间戴着青蚨银镯,与她在博陵井见过的历代替身遗物分毫不差。谢云峤忽然掀起某具骸骨的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般的红点,虽己发黑,仍呈五瓣莲形:“这些不是百姓,是申屠家暗卫,共一万三千人,皆被灌了‘墨魂散’,伪装成被屠的无辜百姓。”

钱明珠忽然冷笑,展开手中鲛绡帕,帕上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苏挽秋临终前告诉我,她母亲是申屠家暗卫之女,襁褓里就被塞了‘烬绡玺’。老庄主当年故意让暗卫穿上百姓衣裳,颈间刺墨莲纹,就是要让五国探子看到‘申屠氏屠杀百姓通敌’的‘铁证’,好名正言顺地起兵分疆。”

砚儿忽然想起申屠烬梦中父亲在枯井刻字“以我族血,换五国各据一方”,此刻望着滩涂上十万骸骨,每具颈间的墨莲纹都像被海水泡烂的墨块,忽然明白所谓“共生契约”,从来都是申屠氏用亲卫的血,用自家子孙的心脉,在传国玺的裂痕上,砌起永不倒塌的寒砚局。

“看这捍海塘的地基。”谢云峤用竹篙戳向泥沙深处,露出底下整齐的青砖,砖缝里嵌着碎玉片,“每块砖都刻着五国战死者的姓名,砖下埋着对应玺碎的残片。申屠家老祖当年分玺于五国,却在地基里设了‘血契阵’——若五国首领起了合纵之心,阵中碎玉便会引动潮汐,淹死沿江百姓。”

钱明珠忽然指向江心漂浮的断针,针身刻着“永镇吴越”西字,却在断口处露出半截墨莲纹:“这定海神针原是申屠家的‘水劫玺’,表面刻着安民咒,内里封着水劫精魄。老庄主故意让我这水劫转世者拔针,就是要让海水冲出骸骨,让天下人看见——”她踢开某具骸骨的头颅,滚落的头骨枕骨处,赫然刻着“申屠”二字,“看见申屠氏为了让五国永无宁日,连自家暗卫都能屠,连百年后的局都算好了。”

砚儿忽然想起申屠烬咳血时说的“墨要疼够千回,才能浓得化骨”,原来这寒砚局里的每一滴墨,都是申屠氏的骨血,都是五劫者的命,都是十万白骨砌成的墨池。她望着钱明珠腕间的银镯,那是苏挽秋送的,刻着“烬绡”二字,此刻正与滩涂下的碎玉片共鸣,泛起绛紫色微光。

“老庄主当年灭门时,特意留了三条血脉。”谢云峤从骸骨堆中捡起半片竹简,上面用朱砂写着“昭临、昭明、昭宁”三个名字,“昭临是申屠烬的父亲,昭明是耶律霜的先祖,昭宁是苏挽秋的祖上——你看,连五劫者的血脉,都是申屠家算好的棋子。”

钱明珠忽然将银簪刺入自己掌心,血珠滴在骸骨颈间的墨莲纹上,纹路竟重新洇开,在滩涂上拼出“分玺裂土,永困五劫”八字。砚儿望着退潮后露出的完整阵图,十二道水纹围绕着中央的墨莲,正是申屠家祖祠地砖的纹样——原来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寒砚局的棋盘,每一个人,都是棋盘上沾着人血的墨。

“现在知道为何五国圣物都藏在首领贴身之处了吧?”钱明珠擦去簪上的血,银簪却己变成墨色,“因为每代首领都是‘活玺’,他们的生辰八字、血脉传承,都是申屠家刻在玺碎上的咒。若想破局,就得——”她忽然指向砚儿颈间,那里不知何时又浮现出银坠的印记,“就得让墨莲精魄归位,让‘玺身’焚心,让这十万白骨砌的海塘,在墨火中,露出真正的——”

她话未说完,江心突然传来巨响,断裂的定海神针竟在海水中重新凝结,化作一根巨大的墨笔,笔尖蘸着十万骨血,在天幕上写下“寒砚裂”三字。砚儿看见申屠烬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对岸,他的衣襟上沾满沙砾,心口的螭龙纹己淡得几乎看不见,却仍朝着骸骨堆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谢云峤忽然捡起一块刻着“昭宁”二字的骨牌,叹了口气:“钱姑娘,你可知为何水劫玺要藏在捍海塘?因为水劫主‘分’,海水一来,疆土便裂;海水一退,白骨便现。申屠家要的,从来不是天下太平,是让五国像这潮汐般,永无休无止地分了合、合了分,好让他们的‘玺身’,永远有血可磨,有局可写。”

钱明珠忽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海水落下:“所以我引海水倒灌,不是为了淹了吴越,是为了让天下人看看,这捍海塘下埋的不是定海神针,是申屠家的良心!”她忽然将鲛绡帕抛向江心,帕上的生辰八字遇水即燃,化作无数墨蝶,朝着博陵方向飞去,“去告诉申屠烬,水劫己破,接下来——”她指向逐渐露出全貌的骸骨阵,那分明是个巨大的“局”字,“该让火劫、风劫、雷劫、心劫,都来这海塘边,看看他们的‘使命’,究竟是劫,还是申屠家刻在骨头上的——墨刑。”

潮信再次涌来,吴越江的浪花拍打着捍海塘,却再冲不散滩涂上的十万白骨。砚儿望着申屠烬慢慢走向江心,他的靴底碾碎了无数刻着墨莲纹的碎骨,却在经过某具骸骨时忽然驻足——那具骸骨的掌心,正握着半枚银坠,与她颈间曾经戴过的,一模一样。

寒砚局裂了,裂在十万骨血砌成的海塘上,裂在五劫者眼中的悲与恨里。而接下来的墨火,究竟要焚了谁的骨,才能让这困了百年的局,真正露出,局底的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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