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节
一九七九年 六月二十七日 星期三 晚上九点十分
晚安。
(“赛斯晚安。”)
口授:当我说到自然律时,我不是指科学家的自然律,比如说,引力定律——那根本不是一个定律,却是知觉工具的结果,而由某个意识层面的观点显现而出。照那个说法,你的“有成见的知觉”也天生就存在于你的科学仪器里。
(停顿。)我在说的是那弥漫渗透了存在的内在自然律,当然,你们所谓的自然是指你们对实相的特定经验,但在那个范畴之外,十分不同的显现也是“自然的”。那么,我正在解释的自然律则是在所有的实相之下,而为各式各样的“自然”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基础。不过,我会把这些以你们的参考架构来讲。
(停顿良久。)每个生灵体验到生命仿佛就在生命的中心。这适用于橱子里的一只蜘蛛,就像适用于任何的男人或女人一样。这个原则也同样适用于每个原子。意识的每个显现进入存在,感觉它安全的在生命之中心——透过它自己体验生命,透过它自己的本质觉察生命。它带着一种朝向价值完成的内在推动力进入存在。它在自己的环境里生就有一种安全感,而那个环境是适合它去处理的。它被给予朝向成长与行动的推动力,并且充满了去影响其世界之欲望。
(九点二十一分。)“价值完成”这个词非常难理解,但却是非常重要的。显然它谈的是价值的发展——不过,不是道德价值,却是你们对它实在没有适合的文字来形容的价值。十分简单的说,这些价值是与增加这生灵自觉在其中心的不论什么生命品质有关。那个生命的品质不仅只是被传下来或被体验,却是要以一种完全与数量无关的方式,被创造性的增益、增加。
以那种说法,动物们也有价值感,而如果它们生命的品质瓦解到超过了某一限度,那个族类的数量就会渐渐减少。我们在说的并不是“适合环境的才能幸存”,而是“有意义的生命才能幸存”(热切的)。对动物而言生命即意义,而两者是不可区分的。
(停顿。)举例来说,如果你说蜘蛛本能的织网,因为蜘蛛必须吃昆虫,而最好的织网者将是最适于生存的蜘蛛,那也不是什么创见。(停顿良久,然后带着幽默)我真是非常难逃避你们信念粘巴巴的网。不过,那个蛛网以它自己的方式代表蜘蛛的一个实现了的理想——而如果你不见怪的话,我要说那也是一个艺术化的网。(较大声)苍蝇这么仁慈的掉进那些网里,实在令蜘蛛惊奇。你可以说,那蜘蛛奇怪艺术竟然可以如此实用。
(在九点三十分停顿。)那只可怜的、不疑心的苍蝇又怎么了呢?那么,它是否如此的被蛛网迷住,而失去了所有的警戒心呢?(耳语并且故做冷淡的)因为苍蝇的确是这种邪恶的网状美景之受害者。我们的确都进入了难缠的东西了。
(仍然在出神状态,珍停下来给她自己倒了一点酒。)你们在和你们自己不同类的意识打交道,此其一。的确,它们是集中焦点的意识,每一个感觉它自己在生命的中心。不过,虽然如此,这些其他形式的意识也与它们由其中浮出的大自然之源头认同。以一种不可能解释的方式,那苍蝇与那蜘蛛是相连的,并且觉察到那联系。并不是作为猎者与猎物。却是作为在更深的过程里的个别参与者。它们一同努力朝向一种共同的价值完成,在其中,两个都获得了完成。
(停顿。)有些不为你所知的意识之沟通。可是,当你相信像适者生存这类理论以及进化的伟大梦想时,那么,你就把你对世界的觉知组织起来,使得它们好像证实了那些理论。举例来说,你在为实验牺牲的一只老鼠的生命里看不到价值。而你会把这种齿爪相搏投射到自然界,而完全错过了所涉及的伟大合作性冒险。
(停顿。)如果人相信生命没有意义的话,他会变得精神错乱。宗教曾造成了很大的错误,但至少它提出一个来世、一个救赎的希望,并且维持了——有时候坏竹也会出好笋——英雄式灵魂的传统。科学,包括心理学,透过它所说的,以及透过它忽略了不说的,几近于宣告了生命本身是无意义的,这是与深层生物学知识的一个首接矛盾,更不必说灵性上的真理了。它否认了生物健全性的意义,它否定了人去实际运用他作为一个生物所需要的那些根本因素:感觉他是在生命的中心、可以在其环境里安全的活动、可以信任自己,并相信其存在与行动具有意义。
(九点西十西分。)冲动提供了生命的行动指导。如果你被教以你不能信任你的冲动,那么你就被设定去反对你肉体的整体健全;如果你相信你的生命没有意义,那么,你就会做任何事去提供意义,同时一首表现得像是在科学迷宫里的耗子——因为你的主要指令可以说己经被弄乱了。
(停顿,然后有力的:)在这儿,我试着缓和我的声明,但你们过去五十年的心理学己创造了疯狂,借由试图把藏在每个人之内伟大的个人生命冲力贬为一团笼统的混沌的冲动与化学物的——再次的,这是一个应用错误的弗洛伊德式与达尔文式思想之混合物。
灵魂最私密的痛苦多少被认为是肇因于人原始的“无意识”欲望。个人朝向创造性之未被压制的冲力,被看作是在一个人最深处的化学聚合物的不平衡——真是一个变态的扭曲。天才被看作是一个染色体的错误或一个人恨父亲的幸运结果。生命的意义被贬抑成基因的意外。科学以平均数与统计学的方式来思考,而每个人都被假定会符合这些领域。
到某个程度,这也适用于在同一个时代的宗教。教会需要很多的罪人,但却避开圣人或任何不合常情的行为,因为那不符合人的奸诈。突然,带有偏执特性的人,还有精神分裂(注一)的人,都由这个装饰华丽的文明之壁纸中浮现出来,其中每一个的特性都被恰当的提出来。一个觉得生命没有意义,而他的生命尤其没有意义的人,情愿被追捕而不愿被忽略。甚至罪的重量也比完全没有感觉更好。如果那个偏执狂会觉得他是被政府或“邪恶力量”追逐的话,那么,至少他觉得他的生命必然是重要的:不然的话,别人为何想要消灭它?如果有声音告诉他他就要被消灭,那么,这些至少是令人安慰的声音,因为它们使他相信他的生命必然有价值。
在同时,那个偏执狂可以在幻想里用他的创造能力,那仿佛会让精神健全的人无法想象——并且那些创造能力是有意义的,因为那些幻想,再次的,向这偏执狂保证了他的价值。以你们的说法,如果他是正常的话,他就无法用他的创造能力,因为它们永远是与人生的意义相连的;如果他是正常的话,偏执狂确信人生是无意义的。在过去弗洛伊德派的心理学家倾听一个人的联想(停顿),而在同时却维持着一种客观的态度,或假装价值并不存在,这是没什么用的。常常,被标明为精神分裂的人是如此害怕他自己的能量、冲动及感受,以至于它们都被分裂、客观化而被视为是由外来而非由内来的。
对善与恶的概念被夸张了,彼此被隔离了,但在这儿创造能力又再被容许了某些表达。否则的话,那些人会觉得他不能表达它们。这种人害怕自己人格的主要动力。他们曾被教以精力是错的、力量会带来灾难,而自己的冲动是该被害怕的。
那么,除了有效的把这些投射到自己之外——好的冲动跟坏的冲动一起——因而有效的阻止了有组织的行动之外,他还能有什么保护呢?
(在十点七分停顿。)心理学权威所说的“精神分裂症”变成了一种一网打尽的标签,在其中,个人意义的完整性被给予一个集体的一般性解释。不幸的是,那些患偏执狂的人就正是那些最坚决的相信科学与宗教最愚蠢的说法的人。偏执狂及精神分裂者试图在一个他们被教以没有意义的世界里找寻意义,而他们的倾向以一种较轻微的形式出现在整个社会里。
创造性是人天生具有的推动力,远比科学所谓的基本需要的满足更重要。以那种说法,创造性是所有需要中最基本的需要。在此,我说的并不是任何想找到秩序的那种过度执着的需要——在那种情形下,一个人可能使他的身心环境变狭窄了——却是在人类内心想要创造,想要成就情感与灵性价值的一种有力的驱策力。而如果人找不到这些(较大声),那么,所谓寻找食物或住所的基本驱策力并无法维持这个人的生命。
我不只是说,人不只为面包而活,我是说,如果人在生活里找不到意义,他就不会想活,不管有没有面包。他就不会有去找面包的精力,也不会信任他去如此做的冲动。
那么,是有一些指导所有各种生命及所有实相之自然律——爱与合作的定律——而那就是我在讲的基本需要。
(耳语:)此节结束。
(“好的,晚安。”)
(注一:赛斯在第八一二节里讨论偏执狂;见第六章的开头。)
(以下这些短短的定义是非常一般性的:偏执狂是为系统性的、逻辑推理出的自觉伟大或被迫害的妄想所苦的人;而除此之外,那个人可以是相当稳定的。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害的是思考过程与情绪分隔的毛病。精神分裂的原因不明,而受害者通常因症状之严重性而最后被送进医院,那些症状可以包括运动障碍,涉及了幻觉与妄想的知觉障碍,奇怪的行径及从真实世界的撤退。但精神分裂者也可能保持他主要知性能力的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