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低沉而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厉沉，江斩在你那儿？”
厉沉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门外，此刻江斩正靠在客厅的沙发边，指尖把玩着桌上的蝴蝶刀，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是。”他没有否认。
毕甫沉默了两秒，随后缓缓道：“厉沉，让江斩加入你吧，让她跟你一起执行这个任务，她能辅佐你任务完成的更好。
也许，她的加入，我们会更快完成任务。”
厉沉握紧了手机，声音压得极低：“您什么意思？
您知道江斩她……”
毕甫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我知道，她是江家的孩子，是她让人找上我的。
厉沉，这是命令也是任务，不要感情用事。
这场战役对我们来说越快结束越好，或许整个渊城都在等我们解放这里，你知不知道？”
厉沉的眼神骤然一沉，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的了了:“好，知道了。”
毕甫继续道：“她手里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你尽可能的获取。
还有就是她的目的未必和我们一致，不要太过相信她。”
厉沉的视线再次透过门缝落在江斩身上，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冲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毫无温度。
“所以，您什么意思？
没有搞清楚江斩的态度，就要把她牵扯进来？”
毕首的声音顿了顿，最终给出一个意料之外的指令：“厉沉，这项任务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我上面的人必须让江斩加入，她手里的情报很重要！你知道吗？”
厉沉眉头紧锁：“这不合规矩。”
“规矩？”毕甫冷笑一声:“整个渊城有几个人守规矩？”
厉沉沉默着。
毕首的语气缓和了些：“厉沉，江烬的死，我们都有责任。
但如果江斩真的知道什么，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厉沉闭了闭眼，最终低声道：“明白。”
电话挂断，他走出书房，发现江斩己经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间，她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锋利。
“打完了？”她没回头，声音轻飘飘的。
厉沉走到她身后，伸手抽走她的烟，掐灭在窗台上:“小孩子不学好，什么时候抽上烟了？”
江斩转过身，唇角微扬：“几年前吧？怎么了？同意我加入你了没？”
厉沉的眼神骤然锐利，音调带着点祈求：“江斩，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厉沉，你信我吗？”
厉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江斩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静静看着他，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江斩，"厉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颤音:"别……哎，以后你就是红蝎的二嫂，不会有人敢动你的。"
“我知道的，厉沉。”江斩主动抱着厉沉，声音带着的委屈:“好久不见，现在终于能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了。”
厉沉无奈叹气，回抱着她，却又没碰到她后面的伤口，落寞的很:“对不起，江斩，真的对不起。”
拒绝她的告白的对不起，这么些年找不到她的对不起，没有守好江家的对不起……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渊城慈善家孙顺辉今日下午再一次向渊城孤儿院捐赠500万元，与此同时也收养了几个孩子……”
两人的情绪被电视机的声音打断。
厉沉把伤心的模样收了收，脸上带着戏谑:“昨日江小姐说我把你睡了？今晚实践一下？”
江斩:“……做戏而己。”
厉沉突然萌生了逗弄她的心思:“那十年前的表白呢？也是假的？”
江斩一把推开厉沉，向自己昨日睡的房间走去:“睡觉了。”
厉沉把笑容往回收了收，目送着江斩关门。
随即，厉沉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斩刚关上门，就看到路行给她消息。
她轻笑着，路行这几年办事办的也是越来越利索了。
正准备回他，路行的电话就己经打过来了。
他那边声音有点吵，江斩猜着他应该是跟周闲他们在外面玩呢。
她的破晓有个传统，只要完成一件大事，江斩就得请所有破晓成员玩上一晚上。
至于怎么才算大事，这得由江斩说了算。
路行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出了包厢:“姐！今天这事给你办的利索不？！”
江斩轻笑出声:“不错，你们这么快就嗨起来了？”
这次是周闲的声音:“姐！你啥时候来啊！今天项帆可累死累活的终于把毕甫说动了。
而且咱们跟国家的合作也差不多敲定了。
他们会派人来管管渊城的。”
江斩心里想着，会有人来管，如果这么好说话的话，这么多年都不可能不管不顾了。
江斩笑了笑:“行了行了，你们也别玩太晚，早点回去休息。”
路行说着:“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啊。”
“等再过些时候吧，你们几个也收敛一点，这里可不是国外。”
周闲乐呵呵的声音透过手机再次传来:“姐！你真的太过分了！把我们几个丢在这自己享受去了！
你说吧！你包养的那个男的多少钱？！
他虽然是有点小帅吧，但是他己经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知不知道！！”
江斩感觉自己耳朵快聋了:“周闲！你吵死了！还有什么包养的男人？
那是红蝎二当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等过几天我去找你们在细说吧，挂了。”
而另一侧厉沉的屋内，他打开保险箱，里面全是十年前江斩的照片。
这也是昨天一眼就认出她的原因。
那时的她，可以因为他的一句夸赞能开心上一整天，而现在……
